我看著霍淵關(guān)切的樣子，這才回過神來，準(zhǔn)備把腳收回來的時候，他卻一把握住了我的腳腕：“沈清予，演戲也該有個限度，我的耐心是有限的?！?/p>

我確實沒有被刀傷到腳，只不過是被刀柄砸了一下，愣神也不過是因為霍淵的關(guān)心。

“演戲？你配嗎？”

我用力把腳從霍淵手里抽回來，他籌謀算計了三年，把所有人都騙了才換來今天的局面，哪怕他現(xiàn)在不演了，也沒有資格對我頤指氣使。

我是拿了他的錢，但那又怎樣？像他那樣當(dāng)三年的狗，我做不到。

下巴忽然被鉗住，霍淵從蹲著的姿勢，改成彎腰，俯視著我慢慢湊近。

“配不配的，你都得受著，不是嗎？”

霍淵的面色平靜，聲音也不大，可就是能讓人感覺到壓力。

我咬咬牙，死死瞪著他，雖然心里沒底，但我還是不想承認他說的，至少表面上，我不想丟份，不說話，至少氣勢上就不會輸。

就這么對視了半分鐘左右，就在我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這場較量。

我一腳踹開霍淵，起身跑去臥室，電話里我媽激動的聲音傳過來：“囡囡，你爸醒了?！?/p>

這算是這段時間，唯一的一個好消息了。

“我馬上來。”

掛了電話，霍淵正好推門進來。

我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拿著手機就要出門，經(jīng)過他身邊時，卻被攥住手腕。

“你干什么？放開我！”

掙扎了兩下，霍淵的力氣極大，根本不容掙脫。

他高我一頭，我只能仰著臉瞪著他，猶豫著要不要給他某個部位來一腳的時候，他開口了。

“沈清予，你好像到現(xiàn)在，還沒弄清楚游戲規(guī)則?！?/p>

腦海里又猛地浮現(xiàn)出那晚，他站在床邊背對著我說話時的樣子，那透著得意的語氣，跟現(xiàn)在一個模樣。

“你想怎么樣？”

我冷笑看著他，仔細回想一下，過去三年里，我對他的羞辱，還不及當(dāng)初江大小群體對他羞辱的十分之一。

我不過是當(dāng)著他的面找男模，把他面子踩在地下，可前提是，那時他在江城，早就沒面子了，丟不丟都無所謂。

哪怕是現(xiàn)在，他站在江城的金字塔頂端，大家對他的尊敬，也只是源于他手中的權(quán)勢，背地里，又有多少人打心底里看得起他這個人？

最起碼，我就看不起。

霍淵沒說話，只是靜靜盯著我。

我從來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現(xiàn)在更是沒心情猜，見他不說話，我嘴角一勾：

“怎么？是想像之前一樣，當(dāng)著我面找十個八個女模，還是想把我當(dāng)誰的替身？”

我突然想起那天在T&L辦公室，姜黎對霍淵的黏糊勁，語氣不知怎么有些發(fā)酸：

“姜黎？還是別的什么女人？”

霍淵平靜的臉上有了一絲表情變化，我以為是我說中了，急著維護自己的尊嚴(yán)，不屑開口：

“可惜，我愛的是許知白，你隨便把我當(dāng)誰，對我來說都無所謂?！?/p>

聽到“許知白”三個字，霍淵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沉，另一只手捏上我的下巴，古井無波的眸子里生出一絲狠厲：

“沈清予，別讓我再在你嘴里聽到這三個字，否則——”

“否則怎么樣？”

我不知怎么了，看他這個樣子，越發(fā)想要挑釁他：“許知白許知白許知......唔......”

霍淵堵住我的嘴，肆意啃咬，動作粗魯，似乎是懲罰一般，痛極了。

“唔......放......”

我掙脫不開，氣不過狠狠咬了回去，一股血腥味在嘴里蔓延，霍淵卻并沒有停下的意思，反倒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瘋子！霍淵絕對是個瘋子！

“霍淵！我爸還在醫(yī)院！你快點......”

我恨不得拿個刀把他那東西剁了。

“求我。”

霍淵貼近我的耳廓，聲音帶著勝利者的姿態(tài)。

“我求你?！?/p>

我暗自咬牙，為了我爸，我忍！

“很沒有誠意，別忘了，你爸還在醫(yī)院。”

“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扭頭，死死瞪著霍淵，他根本就是在耍我。

“我要你看清楚，我到底是誰?！?/p>

霍淵捏著我的脖子，迫使我跟他接吻。

一場充斥著羞辱的情事結(jié)束，霍淵終于讓我體會到，什么才是真正的難堪。

過去三年，他幾乎次次都是被我這么羞辱的，他這條狗，不僅能忍，還很記仇，不該叫他黑背，應(yīng)該叫他博美！

......

在我媽第N個電話打進來的時候，霍淵的車才停在醫(yī)院外面，我從車上下來，正要關(guān)門，他竟也從車?yán)镢@了出來。

“岳父從鬼門關(guān)走一遭，我說什么也要去見見才是?！?/p>

霍淵邁著長腿，跨入醫(yī)院的大門，我急忙追上去，雙手拉住他的衣袖。

“霍淵，之前是我不對，我爸他受不了刺激，求你別再去刺激他?！?/p>

雖然很不想以這種姿態(tài)跟霍淵說話，但沒辦法，為了我爸，我忍。

“如果我偏要去呢？”

霍淵好整以暇看著我，噎的我一時沒話說，也瞬間擊碎我的一點點希望。

我直到現(xiàn)在還天真的以為，只要我肯放下身段向他示弱，他就會心軟。

事實是，他不僅不會心軟，很可能還會變本加厲。

“怎樣你才可以不去？”

我收起臉上刻意擠出來的可憐樣，恢復(fù)往日的神色。

“不去也可以，不過你拿什么來交換？”

霍淵上下打量我一眼：“你這三年，已經(jīng)包給我了，還想再續(xù)幾年？”

“......”

我不得不承認，從底層爬到頂層的霍淵，確實是個做生意的好材料。

“你想幾年？”

我一副誓死如歸的樣子，霍淵看著我卻突然笑了：“我沒打算續(xù)，畢竟一個女人玩六年，也該膩了?！?/p>

霍淵的話像一盆涼水從頭頂澆下來，妥妥的透心涼。

這話確實很傷人，我實在是做不到在聽到這樣羞辱的話之后，還能對霍淵笑臉相迎，別說是笑臉，我臉保持平靜都做不到。

我緩緩松開他，忍住想要給他一耳光的沖動，轉(zhuǎn)身朝著醫(yī)院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