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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陸寧晚死在兒子高中狀元的那年。
全府上下皆露出久違的笑容。
十五歲那年,她被接回京中才知自己是國公府嫡女,從小被調(diào)換的真千金,只是假千金在她回府的那日上吊了。
陸寧晚的父兄埋她,怨她,處處拿她跟上吊的假千金陸清瑤比較。
只有從小定下婚約的江熠堅定娶她做了侯府主母,
進府第一年,她撿到一嬰孩,江熠利她善心視若親子,一養(yǎng)就是十八年。
兒子高中狀元,本該死了十八年的陸清瑤出現(xiàn)在的家宴,多謝她將孩子養(yǎng)的這么好。
而她的父兄,夫君都是幫兇。
她受不住,父兄死死捂住她的嘴,夫君稱她精神錯亂關入地牢,更是被養(yǎng)了十八年的兒子一杯毒酒給活活害死。
眼前白光閃爍。
…
“小姐,早知二公子和三公子如此態(tài)度,這家宴便不該去,二小姐占了您的身份十年,本該是贖罪的一方她倒好一根白綾了卻往事,反倒是讓您擔上罵名?!?/p>
春桃憤怒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見陸寧晚毫無反應,擔憂的揮了揮手。
“小姐......小姐......”
“我在聽?!?/p>
陸寧晚牽開車簾,看著周邊白雪皚皚,街上的路人都因這突如的大雪行色匆匆。
她重生了。
回到嫁給江熠的第一年,接近年關,大哥傳信以家宴為由讓她歸府,宴上江熠以要緊事棄她離開,二哥對她一再刁難,三哥后悔不該接她回來,那樣他們的好妹妹陸清瑤就不會受到刺激而想不開。
父親冷眼旁觀,直到三哥給了她一耳光,大哥才慢悠悠開口,催她回府。
陸寧晚握緊雙拳,恨意在心底無限蔓延,他們明明在陸清瑤上吊的那一刻就知道那只是演戲。
卻將所有罪過歸咎在她身上,動輒打罵!
她的身子在輕微顫抖,上天垂憐讓她重新活了過來。
這一次她不想忍了!
那些加誅在她身上的苦難和欺辱,她勢必要討回來。
“夫人,前面的路被大雪堵住了,若改道從東面回府需多花一個時辰?!避嚪虻穆曇魪耐鈧鱽怼?/p>
“怎么堵的這么不是時候!”
春桃最為不滿對車夫喃喃道,“就沒有更近點的路?”
“小的還知一條近路只需一條小巷的距離就能到達,只是馬車過不去,得步行穿過?!?/p>
車夫被寒風吹得踉蹌,見陸寧晚從馬車里探出頭來,指著不遠的小巷。
“夫人就是那兒。”
陸寧晚冷冷的瞥向車夫指的小巷,眸光晦暗。
“改道從東面繞路回府。”
車夫?qū)﹃憣幫淼臎Q定明顯一愣,“夫人,老夫人急著要見您,您不如從小路回去也免得耽擱一個時辰。”
“我說繞路你沒聽懂?”
陸寧晚不輕不重卻帶著以往不同的威懾力。
車夫在與陸寧晚視線對上的一瞬,暗自叫苦,明明有近路不走,非要繞遠路。
果真是在國公府受了難,就拿他們這群下人發(fā)泄。
埋怨歸埋怨,陸寧晚到底是府上的主母,她的話車夫只能照做。
“小姐,奴婢覺得車夫說的不錯,一條小巷的距離又何必多花一個時辰?!?/p>
春桃不解,只覺得眼前的女子身上帶著和以往不同的疏離。
陸寧晚卻只盯著小巷的方向,前世她那位婆母謊稱身子不適,她為了能盡早趕回去,便聽了車夫的提議,進了小巷。
也是在那條小巷她看到一個被厚厚的襁褓裹著,被放置在籃子里的嬰兒。
孩子的哭聲加上到處冰天雪地,讓她生起惻隱之心,將孩子抱回侯府,誰知這一抱就是十八年。
今生的她只愿離那孩子遠遠的,陸清瑤造下的孽憑什么讓她來還!
“那小巷黑沉沉的,我看了不舒服?!?/p>
陸寧晚淡淡的說著,沒有過多的解釋。
馬車一路顛簸,將近一個時辰才回到侯府。
“夫人爐子?!?/p>
春桃給她系上披風,將爐子塞到陸寧晚手中,從遠處看便造就陸寧晚整個人鼓鼓囊囊,似懷里抱著什么東西。
她剛下馬車,便聽到管家朝里大喊,“侯爺,夫人回來了!”
腳步聲接踵而至,急步趕來的江熠當看到回來的陸寧晚時,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喜悅。
陸寧晚沒有上前,只是冷冷與他對視。
前世的江熠從成婚之后對她都是相敬如賓,他會在婆母刁難的時候維護自己,更會在父兄面前為她說話,唯獨從未碰過她。
直到她將孩子撿回來的那年,態(tài)度有著從所未有的改變。
“夫人,我遠遠的就聽到有孩子的啼哭聲,快將......”
江熠在看到她出現(xiàn)的那剎那臉上的笑容愈發(fā)濃烈,直到他走近,看到陸寧晚拿著的東西時,身形一僵,笑意戛然而止。
江熠心亂如麻,一絲恐懼感逐步蔓延,他快速掃視在場的每一個人,目光又定格在馬車內(nèi)。
大步上前,力道大的將車簾直接拽下,直到四處都找了個遍。
陸寧晚正欲進府,手腕被江熠死死拽住,“孩子呢?”
陸寧晚在江熠眼中捕捉到一起慌亂,“孩子?夫君怕是糊涂了?!?/p>
她嫁到侯府一年并未有孕哪里來的孩子。
“可你為何遲了一個時辰回府?”
他雙眼猩紅,咬牙道。
“自是大雪封路......”
“你沒走那條小巷?”
江熠總算意識到不對,目光凌厲的仿若要將陸寧晚給活剮,又朝車夫呵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車夫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侯爺,夫人說那條小巷不安全,便從東面改道回來?!?/p>
江熠身形踉蹌,“不該的,上輩子你明明......”
“夫君,那小巷里可是有什么要緊的東西,我當時見著小巷一點光亮也沒有,隱約還聽到狗吠聲便沒敢靠近?!?/p>
“若真有什么重要之物,哎呀,現(xiàn)在怕是......”陸寧晚面露驚恐。
“狗吠!”
江熠面色極為難看,也顧不得陸寧晚,猛地推開她,帶著人快跑著朝小巷趕去。
“小姐,侯爺這是怎么了?”
春桃大步上前,想著侯爺方才的目光似要將人活剝了一般。
陸寧晚看著江熠飛奔的身影,陸寧晚眸底一片冰冷。
看來重新活過來的不僅只有她。
江熠也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