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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東漢末年,曹操揮軍。
為求軍餉,謀求大業(yè),賬下設(shè)立發(fā)丘中郎將和摸金校尉等官職,專司盜墓取財,貼補軍餉。
而這狼牙符篆就是摸金校尉的腰牌,延續(xù)下來。
只可惜時過境遷,明代帝王醉心長生,偏信后來異軍突起的觀山太保予于重權(quán),為?;柿瓴皇?,摸金校尉一脈備受打壓一度隱姓埋名,不在入世。
后來觀山太保以地仙村為餌食誘使發(fā)丘摸金同時出手,那一役險些將發(fā)丘摸金一網(wǎng)打盡。
自此,發(fā)丘天官印一分兩半,下落不明。
而現(xiàn)如今存世的摸金符十二去九,唯有清末民初年間一人掛三符的張三鏈子跋扈于世,傳承至今。
“真東西?夠稀罕的。”
胖子擠了過來,眼睛瞪得溜圓。
“真東西!”
我目光從瑯琊符篆上挪開,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現(xiàn)今存世的摸金符不過三枚,一般人只聞其名不見其物,以為是神話傳說,但我卻曾經(jīng)有過數(shù)面之緣,冊門里頭壓箱底兒的玩意,我當(dāng)然記得一清二楚。
“哪來的?”
我瞥了這龐德一眼,伸手就去接摸金符??珊笳哳^一縮,手中的摸金符牢牢的抓住,半點沒有松開的意思。
“怎么著,你求我辦事兒,還得看你臉色不成?既然你有能耐能找到我這兒,那就是從哪聽了我的事兒。”
“我有我的規(guī)矩,你想要我出手幫忙,這物件兒就是敲門磚,就得按我的規(guī)矩來。”
龐德手一松,頓時癱軟在地上。
“救我!”
“放心,我既然收了你的東西,就會破例為你出一次手?!?/p>
“不過有句丑話我得說在前頭?!?/p>
我蹲下身子瞧著他的臉,搖頭道?!懊孀睬喙?,身掛煞,陰壽賒光陽壽搭。龐德,我不知道你從哪沾上的陰氣兒,更不想清楚你在哪個土里翻身,但有一說一,哪怕我用江湖術(shù)就你一條命,但也只能保得住你十年?!?/p>
“如果你想安生的過完這十年日子,就得絕了你那心思,折了那門手藝,否則天王老子來了也不作數(shù)?!?/p>
“你知道?”
龐德身子一顫,滿面駭然,驚呼出來。
“屁話,我當(dāng)然知道,我收山了六年,但本事還沒落下。隔著八百米我都能嗅到你身上的那股子土鷲子的腥味,真虧你舍得這摸金符,這不怕祖師爺從墳里頭爬出來找你要賬?”
嘶啦。
我說完,上前一把就撕開了龐德的上衣。
看得出龐德身家豐厚,是富貴人,平日也很注意保養(yǎng),雖然年過四十但身體很強壯,只是他精壯的脊背上爛瘡一片,繃帶包裹的傷口處隱隱有綠色的液體滴落下來,臭不可聞。
我皺了皺眉,扯下龐德身上的繃帶。
一股更加濃郁的惡臭撲面而來。
而在這傷口的地方,密密麻麻的生著青紅色的斑塊,豆腐乳塊那么大,每一個里頭都好像是有惡臭的血,有生命是的在蠕動。
而這些斑塊生長的地方,隱隱有嚴重的腐蝕痕跡,下方的皮肉早已腐爛,露出森白的骨頭。
惡臭撲鼻。
我后退了一步。
“我草,血豆腐,你們這是捅了馬蜂窩了?”
我還沒開口,一旁的胖子一蹦三尺高,身手敏捷的躲出去了老遠。
那一驚一乍的模樣好像是和這東西沾上半點邊都是天大的晦氣。
“就是血豆腐,這幫棒槌也不瞧瞧自己的本事,當(dāng)真什么東西都敢碰?!?/p>
“你說捅了馬蜂窩,這還是輕的,血豆腐結(jié)成了塊,一塊一塊往下落,要不了十天半月,他就得成活尸?!?/p>
我話音兒落下,龐德的臉唰的就更白了。
我哼了一聲,口氣很嚴肅。
這點我沒說假話。
活尸就是電影里頭演的喪尸,世人都以為那玩意是電影導(dǎo)演們腦洞大開杜撰出來的玩意,可我行走江湖,當(dāng)然知道這不是空穴來風(fēng)。
如果非要給活尸按個稱呼,那叫活僵更恰當(dāng)。
死而不腐,以血為食。
不過我也就是嚇唬嚇唬他而已,血豆腐纏身,雖然結(jié)了塊,但想要把他發(fā)展成大粽子起碼得血豆腐全下鍋,只是脊背上爛了一塊而已,龐德遠沒有到變活僵的地步。
否則別說是摸金符,就是尋了發(fā)丘天官印來我也不接這茬。
“救我!”
龐德眼前一黑,開口求救。
我哼了一聲,扭頭進了屋。
兩三分鐘的功夫我便取了家伙式兒出來,東西不多,一把香頭,一根牛皮鞭子還有一張宣紙。
我叫胖子把龐德吊在房梁上,然后在他跟前點了七根香。
江湖人行八門術(shù),得守規(guī)矩。
所以更敬神佛。
神三鬼四,妖五佛六,點香頭更有自己的章法。
我不管龐德從哪沾過來的陰氣入了身,可這血豆腐結(jié)成了塊,那就得一塊塊的挖掉,活僵不入六道,七根香正好。
見香頭點燃,我含了半口水,一口就噴在了龐德身上。
那水滴落在龐德的脊背上,后者發(fā)出一聲慘叫,就好像噴在他身上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硫酸是的。
隔著老遠,我都能看到龐德身上的血豆腐愈發(fā)深紅。
“抽!”
我把牛皮鞭丟給胖子,后者嘿嘿一笑,剛剛吃飽喝足的胖子掄圓了膀子一鞭子就抽在了龐德身上。
龐德干嚎一聲,疼的鼻涕眼淚都下來了。
而他的后背皮開肉綻,牛皮鞭抽在他的脊背上,啪的一聲,血豆腐忽然爆開噴出一道血箭。
我一揚手,揣在懷里的宣紙一下子就接住了彪攝而出的血箭。
宣紙被染成了深紅色。
如同潑墨是的。
隱隱能夠見到沁潤了宣紙的血在上頭開始蠕動變成一個個小紅點,小紅點分出四肢,甚至能夠看清這紅色的小蟲子尖銳的牙,發(fā)出嘶嘶嘶的聲響。
這些玩意如同有生命是的爬蟲在上邊想要掙脫出宣紙的束縛。
若是常人見到恐怕要嚇破膽。
可我沒理,示意胖子繼續(xù)。
啪!啪!啪!
胖子卯足了勁頭,一鞭強過一鞭子。
血箭不斷噴出,幾乎將一整張宣紙全部渲染的通紅。待到龐德奄奄一息,身上再也沒有血豆腐爆開,我這才雙手一隴將宣紙揉成團。
然后將點燃的七根香放在了宣紙上。
嘶啦,嘶啦。
一陣烤肉般的聲音響起。
隨即宛若活物的劇烈蠕動,宣紙險些被撐開,索性火苗越燒越旺,頃刻間,宣紙付諸一炬。
“行了?!?/p>
我出了口氣,讓大黃狗把落灰舔干凈,開口道。
“這就......好了?”
龐德被抽的遍體鱗傷,他無比虛弱,可望著我的眼神卻是滿臉驚駭。
背上背著血豆腐,龐德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可眼下只是被我抽了一頓牛皮鞭就轉(zhuǎn)危為安,這讓他如何不驚愣?
“怎么?讓你失望了?”
“仙過南天門,鬼過鬼門關(guān),江湖人行江湖事,自然有我們自己的門道。沒事了就走,別在這惹晦氣?!?/p>
我不欲多說,開口就讓胖子送客。
我沒興趣搭理其他。
龐德明顯想說點什么,只是被胖子單手提溜著憋得臉紅脖子粗,卻是連半句話也說不出。
“小滿爺好本事。”
就在胖子要將龐德丟出院子的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