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沙啞，，眼神復雜地看著我，我看著他眼底的烏青，心中卻沒有被關(guān)懷的感動和暖意，只有無盡的恐懼。

這一個之后還有一個？還有多少最后一個？這種噩夢何時才是盡頭？

我還是不能反抗他們，不出所料，陳覓香在進入了那個房間后，變得癡傻了。

經(jīng)歷了她媽媽的事情后，我備受打擊，她是個很好的女孩，積極上進，溫柔體貼。

就算爸爸不承認，就算警察調(diào)查不出來，就算醫(yī)生查不出來病因，我都清楚知道，一切的源頭，就在爸爸身上，準確來說，秘密就在那個我從來沒進過的房間里。

我沉寂了大半年，爸爸也因為賠款變得忙碌，畢竟家庭除了愛，還需要錢來支撐。

我懷疑過父親是否在進行器官交易，或者對我的女朋友進行過毆打，傷到了她們的腦袋，才會讓她們癡傻，可我檢查過，她們身上沒有任何傷痕，而且也根本解釋不了她們出來后冷漠的跟我提分手。

我的前五任女友都是外地的，所以她們回家癡傻后，也沒有人找上門，只是給我打了電話，經(jīng)歷了一夜，她們只會認為是路上發(fā)生了什么。

這讓我感到無比煎熬，因為我很愧疚。

以至于同一個小區(qū)的陳覓香母親找上門時，我反倒有些慶幸。

我甚至希望她能不顧一切的沖進我家，發(fā)現(xiàn)那個房間的秘密，然后將我，或者將我的父親繩之以法。

如今，我對戀愛這件事充滿了抗拒和恐懼。

我盡量避免交女朋友，想拖延那最后一個的到來。

可事不與愿為。

活潑善良的許文婧像冬日里的一束陽光，照亮了我陰暗的生活。

她對我展開追求，盡管被我一度拒之門外，也從未放棄。

“張默，我哪里不好嗎？為什么一次次的拒絕我，你看我的眼神，對我的關(guān)心，都在證明，你也喜歡我！”

許文婧的這次表白，在大街上，她穿著藍色的連衣裙，襯得她像一個無暇的精靈。

我低下頭，不敢看她的眼睛，她是彩虹，是白云，是清澈的涓涓流水。

而我，是家里有著陰暗秘密卻不敢揭發(fā)的膽小鬼，是下水道中的老鼠。

“張默，跟我在一起吧！”

見我遲遲不肯作答，她紅了眼眶。

所有人都喜歡看熱鬧，見女孩子大膽追求愛情，紛紛起哄。

“在一起，在一起。”

“人女生都大膽求愛了，你個大男人還躲躲閃閃不像樣子?！?/p>

“喜歡就答應，不喜歡就拒絕，磨磨唧唧的！”

我承認我的懦弱，我喜歡她，正因如此我不愿意讓她也變得癡傻。

電話不合時宜的響起。

我慌張拿出手機，是爸爸。

匆忙想掛斷，手機卻被許文婧奪走。

“叔叔好，我是張默的女友，啊，好好，我也很高興能跟你說話，好，我會照顧好他的，拜拜?！?/p>

她狡黠一笑，抹去眼角的淚水，露出勢在必得的表情。

周圍人群攢動，起哄聲越來越大。

“連你爸都知道了，你不答應我，我就在這不走了?！?/p>

“我答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