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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哥哥去世后,我接納了他的女朋友。
沒想到五年之后我也要步哥哥后塵。
不是因?yàn)樗朔?,而自始至終都是她的陰謀。
楊沐冰是我哥的青梅,現(xiàn)在是我的女友。
“只要我贏了你,她就是我的女人?!?/p>
邱澤俊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心機(jī)快要溢出來。
就在比賽前一天,我收到了匿名發(fā)來的郵件。
上面是楊沐冰和邱澤俊在車內(nèi)不堪入目的畫面。
我明白這是他們設(shè)下的圈套,果斷拒絕。
“邱澤俊,你愛讓誰做你的女人和我無關(guān)?!?/p>
“這比賽,我絕對不會參加!”
1
聽我說完,邱澤俊車隊里的幾個馬仔對我百般嘲弄。
“還沒比就開始慫了,你們郭家兩兄弟真就是廢物啊?!?/p>
“回家抱著你哥的靈位哭去吧,萬一他真飄出來你可別嚇尿褲子咯!”
我毫不在意,只因我明白,這是一個圈套。
“郭陽,別理他們,我們回家吧?!?/p>
楊沐冰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我的身后,伸出手想要摸摸我的肩膀。
她的語氣輕柔,像是能撫平一切的傷痕。
“以后不要再參加這種無聊的比賽了?!?/p>
轉(zhuǎn)過頭,我看見她身著一件白色連衣裙,黑發(fā)披肩。
看上去是那樣的清純和素凈。
我一時間難以將她與邱澤俊車?yán)锬且律啦徽哪又睾显谝黄稹?/p>
無聲地點(diǎn)點(diǎn)頭,我勉強(qiáng)擠出了一個笑容,躲開了她的手。
走出賽車場,夏日的熱浪噴涌而來。
楊沐冰提議去我們兩人常去的那家咖啡館,被我找了個借口拒絕了。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又恢復(fù)到溫柔體貼的模樣。
“那你好好休息,等明天我再來找你?!?/p>
她微微踮起腳,親吻了我的臉頰,讓我感到一陣惡心。
看著她坐車離開的身影,我長舒一口氣。
手機(jī)突然震動,是一段匿名消息。
“遺物的手套里有你想要的東西?!?/p>
盯著這條消息,心跳加速。
哥哥的遺物被我放在了公寓的儲物間里,從來沒有動過。
我開著車飛奔回家。
儲物間里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哥哥的裝備如他生前一樣整齊地掛在架子上。
我取下那雙手套,在內(nèi)襯里摸到了一個硬物。
那是一枚儲存卡。
這么多年我居然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
里面的內(nèi)容讓我大吃一驚。
儲存卡里塞滿了邱澤俊和楊沐冰的照片。
手機(jī)再次震動,顯示是同一個號碼。
“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
心跳漏了半拍,拿著手機(jī)的手微微顫抖。
第二天一早,楊沐冰如約而至。
她手中拎著早餐,笑容明媚如常。
我強(qiáng)忍不適,假裝無事發(fā)生。
“昨晚睡得好嗎,你看起來很疲憊的樣子?!?/p>
她向我傳來關(guān)切的目光,把豆?jié){遞給了我。
“沒什么,只是做了個噩夢。”
喝著豆?jié){,刻意避開她的目光。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嗎?”
“下午要去醫(yī)院值個班,晚上和閨蜜吃飯,你要一起嗎?”
“我就不去了,今天晚上有事。”
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警覺,但很快就被掩飾了過去。
“什么事情?”
我隨口編造了一個理由。
“我要去修車,那輛破老爺車又出故障了?!?/p>
她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看上去是松了口氣。
“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p>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十分確定她在撒謊。
她醫(yī)院的排班表我知道,她今天應(yīng)該是休息日。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悄悄地開車跟在她的后面。
下午三點(diǎn),她來到了城東一家酒店,我在停車場看見了邱澤俊那輛紅車跑車。
過了一個多小時,他們一起走了出來。
楊沐冰挽著邱澤俊的手臂。
她笑得自然,仿佛這才是她應(yīng)有的位置。
拍下照片,發(fā)動車子離開。
憤怒和背叛感如潮水般涌來,但更強(qiáng)烈的是疑惑。
為什么,如果她喜歡的是邱澤俊,那為什么和我在一起。
為什么五年前哥哥死了以后,她是哭得最傷心的那個?
2
五年前,哥哥就是在和邱澤俊的比賽中墜入山崖的。
雖然沒有找到他的遺體,但是這個高度掉下去幾乎是必死無疑。
但父親從未接受這個結(jié)論。
葬禮之后沒幾個月,他就因心臟病發(fā)作去世了。
我和母親把他的骨灰灑在大海,然后離開了這座城市。
直到今年,我才因?yàn)楦鞣N原因搬了回來。
有一天,我在路上行走時偶然遇到了楊沐冰。
她是醫(yī)院的一名護(hù)士,去醫(yī)院做化驗(yàn)時我偶遇了她。
或許是她把我當(dāng)做了哥哥的替身。
從那之后,她和我越走越近,最后和我在一起了。
為了繼承哥哥的事業(yè),我加入了他之前的車隊白皇。
聽到風(fēng)聲之后,邱澤俊的馬仔便開始騷擾我。
哥哥的意外對我來說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
我現(xiàn)在只想過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
可我萬萬沒有想到,楊沐冰居然在和邱澤俊糾纏。
看著手中拍下的照片,我只覺得自己可笑。
一個女人居然把我們兩兄弟玩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哥哥的死,會不會和她也有關(guān)系,我不禁想到。
開車跑回車隊,關(guān)系不錯的朋友看我一臉愁容,前來慰問。
“怎么了,你看起來愁眉苦臉的?!?/p>
我雙手抱頭,沒有說話,而是把拍到的照片遞給他看。
“她怎么和邱澤俊搞在一起了?”
朋友震驚道,在一旁洗車的老隊長也過來湊熱鬧。
“郭承勛是你哥吧?!?/p>
我點(diǎn)點(diǎn)頭。
“我就說嘛,你和你哥長得挺像的?!?/p>
“只可惜,你們兩個都愛錯了人?!?/p>
我抬起頭,想從老隊長這知道些什么。
“五年前,那場比賽我們都去看了?!?/p>
“在彎道處,是邱澤俊突然沖撞他的車尾,結(jié)果導(dǎo)致車輛失控?!?/p>
“那不是意外,而是謀殺?!?/p>
“這么多年,為什么從來都沒有人說過這件事?”
“邱家在市里幾乎是只手遮天,敢忤逆他們的人下場都不會太好?!?/p>
“聽說你家早就搬走了,現(xiàn)在回來攪這攤混水干嘛啊?!?/p>
我十分震驚,如果不是老隊長,我可能永遠(yuǎn)不會知道。
憤恨涌上心頭,我捏緊拳頭,下定了某種決心。
“隊長?!蔽翌D了頓”我要和邱澤俊比賽。”
所有隊員都震驚了,紛紛阻撓我。
“小郭,不是我說,邱澤俊下手很陰,你不是他的對手?!?/p>
“你不是拒賽了嗎,現(xiàn)在怎么突然又要變卦?”
想起因哥哥意外而心力憔悴去世的父親。
想起這些年來我們一家生活的艱難。
這場比賽,不是為了楊沐冰,也不是為了打誰的臉。
而是為了我自己。
我坐在長椅上,面色凝重地看著老隊長。
他嘆了口氣,這個圈子里的事他見得太多了。
“你真的決定好了?”
老隊長遞來了一瓶汽水,我鄭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明天晚上七點(diǎn),城東老山道?!?/p>
“好,我?guī)湍惆才?。?/p>
汽水順著喉嚨滑下去,卻澆不滅胸腔里那團(tuán)火。
3
手機(jī)在這時震動起來。
楊沐冰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動,我盯著那三個字看了很久。
直到鈴聲戛然而止。
我驅(qū)車前往邱澤俊的車隊。
透過窗戶,看見屋子內(nèi)正和邱澤俊嬉笑打鬧的楊沐冰。
她似乎并未料到我會來到這。
推開門的一剎那,屋子內(nèi)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空氣中彌漫著敵意,還有一絲恐懼。
楊沐冰看見我的到來,尷尬得想躲起來,可是她已無處遁形。
邱澤俊毫不慌張,而是一把摟住了楊沐冰,我對此并不在意。
“喲,這不是我們那位大明星懦夫先生嘛?!?/p>
此話一出,周圍的幾個馬仔頓時哄堂大笑。
可唯獨(dú)楊沐冰,面色蒼白,想個紙人般一聲不吭。
“不過沒關(guān)系,作為代價,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是我的了?!?/p>
我面不改色,把車鑰匙掏了出來。
“邱澤俊,明天晚上和我去山路跑一圈,如何?”
旁邊肥頭大耳的一個馬仔立即拍桌而起。
“郭陽,你把我們東部之星當(dāng)什么了,我們是你想比就能比的?”
“昨天剛反悔,今天又要踢館,楞耍我們玩是吧!”
邱澤俊只是輕輕揮了揮手,那個馬仔直接坐回了原位。
他的眼神好像猛虎,似乎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般。
“這回是你想比的,我奉陪到底,但你要是反悔的話?!?/p>
“我絕不會反悔。”
落下這句話,我奪門而出。
第二天,山道上站滿了東城各個車隊的人。
邱澤俊上山了,那輛跑車像團(tuán)燃燒的火焰徐徐上升。
他靠在車門上抽煙,煙霧后面是志在必得的笑。
楊沐冰坐在副駕,衣著性感,一抹紅唇刺得我眼睛發(fā)痛。
“看在你哥的份上,現(xiàn)在認(rèn)輸還來得及。”
邱澤俊把煙頭碾滅丟到我車輪前。
這話語無疑是火上澆油,我二話沒說,啟動引擎。
我的額頭滲出冷汗,雙手抵著方向盤在發(fā)抖。
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
比賽開始的哨聲吹響,楊沐冰揮下旗桿。
我和邱澤俊的車立刻在山路上拖出兩道弧光。
我先是拿下了領(lǐng)先的優(yōu)勢。
直到第一個彎道處,他的車突然加速與我并駕齊驅(qū)。
降下的車窗里,邱澤俊對我豎了一個中指。
他的車突然猛地撞向我,方向盤開始失去控制。
我的車重重地撞在了護(hù)欄上,任由他嘲弄地笑聲隨著車尾燈遠(yuǎn)去。
就在這時,監(jiān)聽器里傳來了驚呼聲。
“各單位注意,有輛銀色轎車上山了!”
“下面不是已經(jīng)封山了嗎,不對,坐在駕駛位的人是。”
“郭承勛!”
郭承勛,我的哥哥,他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