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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收債是天經(jīng)地義
“你叫宋連筠,名字挺好聽。”
孔苓想不到,安雪要以牙還牙,給她安排的男人卻是前些天救過她的司機。
安家在進駐風(fēng)港前,只做些娛樂場、放貸的灰色產(chǎn)業(yè)。
而宋連筠欠安家很大一筆錢。
她坐在床尾,把微濕的發(fā)絲撥在肩后,拉好睡袍。
“你欠的錢,靠開車幾輩子也還不清。
“安雪吩咐的事,你沒有理由不做?!?/p>
宋連筠這會兒倒沒了別扭,拉過張椅子坐下。
“救命之恩,夫人總不能視而不見?!?/p>
孔苓只覺得他是故意的,能把一個尊稱念的如此輕飄曖昧。
她走到床頭,拿起電話。
“你知道我是商人,最計較利益得失。
“我現(xiàn)在叫保安上來,請你出去也是一樣的?!?/p>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孔苓也不敢把宋連筠逼得太急,兩句試探后,卻沒等來意料之中的討價還價。
“你去哪?”
看到宋連筠起身向外走,直覺告訴孔苓,沒那么簡單。
“夫人不是希望我離開?”宋連筠轉(zhuǎn)過身,襯衣的扣子已經(jīng)解到最后一顆,人魚線隨著光線變化,忽隱忽現(xiàn),“至于出去之后說些什么,也是我的自由。”
孔苓氣到暗自咬牙。
宋連筠的威脅確實有用,她剛當(dāng)上代理董事長,決不能爆出任何負面消息。
“夠嗎?”孔苓把人叫回來,寫下三百萬的支票塞在宋連筠褲腰處,“以后你若能帶來安雪的消息,我加錢?!?/p>
“不過現(xiàn)在、立刻帶著你的支票,從我房里滾蛋?!?/p>
宋連筠像是沒聽到孔苓的逐客令,又回到桌前坐下,拿出紙筆。
“這錢,算我借的,以后夫人就是宋某最尊貴的債主?!?/p>
孔苓抄起只抱枕要砸過去,胳膊卻軟得厲害,幾乎使不上勁。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全身在發(fā)燙,皮膚與睡袍之間微不可及的摩擦,被放大了十倍、甚至百倍,敏感地難以承受。
這不像醉酒……
孔苓看向桌上空掉的水杯,是小張送來的醒酒湯有問題。
宋連筠對此一無所知,他留下欠條,起身要走時,卻被一只手攔住。
孔苓本想拉宋連筠的衣袖,讓他送自己去醫(yī)院。
奈何她頭暈?zāi)垦#朔较?,微燙的掌心已經(jīng)撫上宋連筠敞露的腰側(cè)。
接觸的剎那,就像炙熱沙漠遇上一場雪,難受到極致的孔苓終于得到絲慰藉。
“夫人?”
宋連筠下意識將手背搭在孔苓額頭,并未察覺異常。
但前一秒還滿臉厭惡的女人,下一秒開始解自己的腰帶,這怎么也說不過去。
宋連筠將她拉開一些,輕聲詢問。
“要不要我去叫你的助理進來?”
孔苓強擠出一絲清明,搖搖頭。
小張已經(jīng)不可信,房間外更不知道什么情況,貿(mào)然出去可能正中安雪下懷。
孔苓拿出宋連筠的手機,不顧他阻攔,直接丟進養(yǎng)生茶壺。
她站起身,拉著宋連筠跌跌撞撞往書房走。
整個套房,唯獨這里有攝像頭的可能性最小。
宋連筠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孔苓推向沙發(fā)椅,想起身,她卻先一步坐在他大腿之上,雙手死死抵住他的胸膛。
宋連筠第一次收起偽裝,狹長的眼尾泄出凌厲。
“孔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只見坐在他身上的女人微微抬頭,嘴角噙著縷發(fā)絲,就連流出隱忍至極的淚水時,也顯得蠻不講理。
“宋連筠,收債,也是天經(jīng)地義的?!?/p>
宋連筠雖比孔苓小幾歲,并非什么都不懂。
上學(xué)時因接連拒絕過幾次校花約會,朋友調(diào)侃他是君子。
宋連筠也沒想到,當(dāng)他第一次認真看一個女人,感受著她的溫度與重量,鼻尖滿是她沐浴后的香氣,竟會讓他陷入失控般的沉淪。
在孔苓第三次蜻蜓點水般,試探著親在他唇角時,宋連筠眼眸一沉,緊緊將她錮在身前,深深吻了下去。
他掌心貼在孔苓身后,喉結(jié)艱澀起伏。
“不要后悔?!?/p>
也許今晚的月亮都不知道,宋連筠這句話到底在說給誰聽。
孔苓是在臥房醒來的,衣服整整齊齊掛在一旁,床鋪整潔,若非渾身散架般的酸痛感,她都要以為昨夜只是做了場夢。
發(fā)現(xiàn)宋連筠已經(jīng)離開,孔苓第一時間打開手機去看風(fēng)港新聞。
除了風(fēng)港知名富二代醉酒遇上路怒癥司機,沖突中幾乎被砍掉整條胳膊外,沒有找到任何跟自己有關(guān)的負面消息。
她長出一口氣,緊接著才看到手機下壓著的紙條。
是宋連筠留下的,他寫得一手好字,處處是鋒芒。
【房間里的監(jiān)控我早已拆掉,夫人放心,沒人看到我離開?!?/p>
孔苓本覺的他處事尚算周到,直到發(fā)現(xiàn)紙條下面是那張的三百萬支票。
她出錢,宋連筠出力,本能當(dāng)成是場交易隨手揭過。
宋連筠要是以為過了昨夜就能得寸進尺,索求更多,孔苓會親自教會他“后悔”兩個字怎么寫。
接二連三遭遇冷箭,讓孔苓難得修煉出的好脾氣,消耗殆盡。
對于叛徒,必須殺雞儆猴。
開會時,張成直接當(dāng)著所有員工的面將助理小張帶走。
當(dāng)天,車隊李軍在看守所參與群架,傷重送醫(yī),路上就不治身亡的消息,更是讓集體員工在惶恐中度過這一日。
孔苓的父親就敗在心慈手軟,她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把身邊清理干凈,孔苓整個上午無心辦公,把椅子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叫來后勤部門的主管。
與其等著宋連筠纏上來,拿昨夜的事大做文章,她孔苓更懂得快刀斬亂麻。
“你們車隊,有個叫宋連筠的臨時工,立刻把他開除。
“怎么,我說話沒有安雪好使?”
看到主管面露難色,孔苓不自覺提高聲調(diào)。
主管點頭哈腰恭維一番,說出來的話,卻差點讓孔苓背過氣。
“孔總,是這樣的。
“小宋說他無法勝任這個職位,今天一早就、就辭職了?!?/p>
風(fēng)港陵園
宋連筠拭去墓臺上的浮灰,放下花束。
脫下那件廉價的襯衣后,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襯得他身姿更加挺拔。
他靜靜站立許久,只有腕表機械的走動聲,提醒著時間流逝。
宋連筠面上沒有哀傷,他是帶著仇恨來緬懷逝者。
“是我回來晚了。
“我絕對不會放過害死你的兇手?!?/p>
宋連筠用指尖一筆一劃描摹出碑上的文字——李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