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我未婚夫君親手送進了花樓。

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守在他和別的姑娘房間的門口。

“你給我站好了，看著我怎么玩她！”

“你真是天生的浪蕩貨?！?/p>

全京城的人都等著看我笑話。

在我又一次求他放過我的時候，他嘲諷的說。

“想讓我放過你，可以?！?/p>

“只要你今日脫光了當著眾人的面跳一曲我就放過你?！?/p>

“倚門賣笑的玩意也配求我?！?/p>

所有人都哄堂大笑。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這次就算是死我也想離開了。

1

周圍人刺耳的笑聲在我身邊響起。

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是第多少次聽見可以離開了。

從一開始的孤注一擲到現(xiàn)在的麻木。

這次是只要跳河就好。

“買定離手，本公子就壓跳，主要是我非常想看美人落水?！?/p>

“本公子壓不跳，一百兩?！?/p>

“算本少一個，這都多少回了，本少猜測她不敢?！?/p>

周圍人肆無忌憚的拿我會不會離開顧南竹做賭注。

任由我跌坐在花廳的正中間。

聽著周圍的取笑，姑娘們銀鈴般的笑聲傳進我的耳朵。

讓我本來已經(jīng)逐漸麻木的心又開始覺得抽痛。

窗口處，柳樹不斷的隨風(fēng)飄蕩。

風(fēng)輕輕吹過讓湖面掀起陣陣波浪。

我忍不住在心里苦笑。

在他親手將我送進花樓的那天就不應(yīng)該在讓自己抱著任何的幻想。

裹了裹身上已經(jīng)不能在叫做衣裳的薄紗。

慢慢的爬起來，走向了窗口。

顧南竹坐在主位，輕輕的轉(zhuǎn)著手里面的酒杯。

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你要是敢跳，你遠在邊境的爹娘就要替你受苦了?！?/p>

我停下腳步，這么多次仍然覺得憤怒。

“顧南竹，你別忘了你曾經(jīng)也叫過他們一聲伯父?！?/p>

要不是爹爹向陛下給同僚求情。

讓陛下怪罪，我們家也不會落得流放的下場。

我以為他即便不想幫我，也不會落井下石。

沒想到他竟然親手將我送進了這里。

顧南竹根本不在乎我的憤怒，臉上冰冷，將酒杯扔在了我的腳邊。

“想好了，就過來給本將軍把酒倒?jié)M?！?/p>

我看著這個曾經(jīng)連我多走兩步路都心疼的不行的男人。

心中都是不可思議。

但是想著遠在邊境的爹娘我又不得不壓下心中的怒氣。

我攥緊了雙拳，指甲深深的陷進手掌心。

屈辱的拿起酒壺，開始挨個給這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們倒酒。

粉色的紗裙隨著動作不斷飄蕩。

他們的眼神充滿著邪惡不斷的在我身上來回掃視。

顧南竹的眼神未曾分給我半分。

一直在和身邊的姑娘調(diào)笑。

我拿著酒杯站在顧南竹的面前。

他懷里的姑娘巧笑著將手搭在顧南竹的肩膀上。

像一朵菟絲花一樣依賴著他。

“將軍，聽說夏小姐的舞藝是京都一絕，就連太后娘娘都夸贊過?！?/p>

“人家還沒有看過這么好看的舞蹈，人家想看?！?/p>

可能是因為我的出身，也可能是因為顧南竹的默許。

樓里面的姑娘都不喜歡我。

牡丹更是其中最不喜歡我的。

我睜著雙眼看著顧南竹的反應(yīng)。

他拿著酒杯的手停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周圍的人卻都笑了起來。

“還是牡丹姑娘聰明，本公子還沒看見過連太后都夸贊的舞藝呢。”

顧南竹抬起牡丹的下巴。

“這里哪有什么夏小姐?！?/p>

“美人都說了，本將軍有什么不應(yīng)的?！?/p>

說著抬頭看向我，眼睛里的嘲諷要將我淹沒。

“沉壁，沒聽見美人說話嗎，還要本將軍在重復(fù)一遍嗎？”

我不可置信的盯著他的眼睛。

隨后又覺得自己好笑。

現(xiàn)在這種地步，我還有什么拒絕別人的理由。

還有誰會冒著得罪陛下和顧南竹這個大獎軍的份上來救我。

在來的第一天我就應(yīng)該知道，我哪里還有什么自尊可言。

“我跳?！?/p>

2

我站在花廳中間，迎著絲竹聲開始翩翩起舞。

窗外的柳樹隨風(fēng)蕩漾，花朵也爭先恐后的落在我身旁。

不知道是誰突然拿起酒杯，將酒水潑在了我的衣衫上。

冰涼的酒水即便是在盛夏也給我?guī)砹艘唤z寒意。

隨后迎接而來的是更多人的酒水。

紗裙緊緊的貼在了我的身上。

男人們的眼神開始不再掩飾，興奮的看著我。

甚至有一個膽子大的人，直接看向顧南竹。

“這么美的美人居然沒有客人，可真是太可惜了?！?/p>

“顧將軍要是愿意割愛，本少爺一定好好疼疼她?！?/p>

他眼神里面是毫不掩飾的欲念，我充耳不聞還是在繼續(xù)跳舞。

沒想到顧南竹卻一下子掀翻了桌子。

雙手微微顫抖，薄唇緊抿，臉色黑的像碳一樣。

“滾，都給我滾?！?/p>

“誰敢在看，本將軍剜了他的雙眼。”

周圍的人都得罪不起顧南竹。

趕緊都匆匆離開。

只留下牡丹還有一直跳舞的我。

顧南竹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夏之雪，別跳了?！?/p>

“你還有沒有一點廉恥心?！?/p>

“你真讓人惡心?！?/p>

我倔強的抬頭看著他。

“顧將軍是在說我嗎?！?/p>

“這里哪有什么夏之雪，這里只有沉壁，將軍怕是叫錯人了?！?/p>

“廉恥心？那是什么東西，能讓我活的好點嗎？”

“還是能讓我遠在邊境的父母好過點?！?/p>

顧南竹震驚的松開了我的手腕，隨后又憤怒的看著我。

“你家出事你寧可去給丞相那個老頭子當小妾都不來找我?！?/p>

“我只不過是奉命剿匪，在回來你居然就要嫁給別人?！?/p>

“虧我歡歡喜喜的給你帶了最好的珍珠想當你鳳冠上的頂珠。”

“夏之雪，你告訴我你在干什么，你在想怎么給別人當小妾?！?/p>

“你怎么對的起我?！?/p>

顧南竹看著我的眼睛里面都是憤怒。

我苦笑的搖了搖頭，現(xiàn)在不論說什么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我想著她娘前幾日來找我的樣子。

下定決心要和顧南竹劃清界限。

“別在來了，你已經(jīng)親手把我送來了這里，還有什么不滿意的?！?/p>

“顧南竹，算我求求你，我真的累了?！?/p>

顧南竹冷笑的看著我。

“不可能，你欠我的，我一定會在你身上千百倍的討回來?！?/p>

他憤恨的看著我，當著我的面就開始拉著牡丹親昵。

床頭搖曳的燭火，映射出兩人在榻上不斷交疊的身影。

偶爾傳出來的喘息聲讓人面紅耳赤。

我卻覺得內(nèi)心毫無波瀾。

只是祈禱時間能快點過去。

夜晚的地板實在是太涼了。

3

過了幾天，我被幾個花樓的姑娘堵在了后院的柴房。

“真是會裝可憐，還想讓將軍心疼你?！?/p>

“我們姐妹要是有這嬌柔做作的樣還能怕生意不好?！?/p>

“你既然也不能接待客人，就在這幫姐妹們把衣裳洗了吧?！?/p>

牡丹就站在不遠處，笑的得意。

“我的就不用，被將軍扯壞了，將軍說給奴家買新的呢?！?/p>

我木訥的點點頭，心里沒有意思反抗的心思。

畢竟比起洗衣服，三天不吃飯，或者是被針扎更讓人受不了。

我平靜的接受，讓她們少了很多的樂趣，沒一會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我的雙手被冰涼的井水泡的通紅。

太陽曬在身上，又讓我覺得熱的發(fā)慌。

我的力氣一點點的流失。

到了后來連拎起水桶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我覺得我可能會死在這的時候，一把傘出現(xiàn)在了我的頭上。

我抬頭看向他，男人器宇軒昂的，冷俊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不忍。

看他的穿著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貴。

但我的記憶中京都并沒有這號人物。

我沒有開口說話，男人清冷的聲音響起。

“夏之雪，我能幫你，你要和我走嗎?！?/p>

我還沒有說話，就覺得一陣眩暈。

我在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我自己的臥房了。

花樓的日子根本不給我多余的思考時間。

我還沒有想起他是誰就被人帶到了花廳。

四周門窗都打開著，周圍的景色傾瀉而入，人和景色相融。

姑娘們乖巧的依偎在男人們的懷里。

調(diào)笑的聲音不絕于耳。

不知為何周圍陣陣的暖風(fēng)還是讓我覺得寒冷刺骨。

我穿著輕薄的薄紗站在正中。

他應(yīng)該是又想到什么新法子折磨我了。

周圍的調(diào)笑聲不斷地傳入我的雙耳。

我的身體成為了他們談笑的話題，也成為了他們討好顧南竹的工具。

牡丹傷心的趴在顧南竹的懷里。

“將軍，你可要為奴家做主啊。”

“沉壁見不得您這么疼奴家，把您送給奴家的新衣裳都扯壞了。”

“奴家還想穿給您看呢?！?/p>

顧南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抬起酒杯喝了一口，壓著牡丹將嘴里面的酒喂給了牡丹。

顧南竹看著牡丹迷離的雙眼。

“那你說想本將軍怎么罰她?！?/p>

“之前那個舞還沒跳完，就讓她跳完吧。”

“等奴家學(xué)會了，也跳給您看。”

顧南竹冰冷的看著我。

“聽見了嗎?！?/p>

我看著周圍毫不掩飾充滿欲望的眼神，突然覺得疲憊。

“顧南竹，放了我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p>

顧南竹突然暴怒，將酒杯砸在我的身上。

“本將軍做什么是你一個花樓里的建人能管的?！?/p>

“想離開可以啊?！?/p>

“那你就脫了衣服，當著這么多人把之前的舞跳完?！?/p>

我連呼吸都在顫抖。

“你讓我脫光了跳舞?！?/p>

“不過是個倚門賣笑的下見胚子，讓你跳都是給你臉了?！?/p>

“想想你的父母。”

掌心的傷口還沒好就又填新傷。

“你一定要這么對我?！?/p>

顧南竹嘲笑的盯著我，眼睛里都是恨意。

想著遠在邊疆的父母，想著向我招手的自由。

“我脫?！?/p>

我顫抖的抬起雙手。

周圍赤裸裸的目光肆無忌憚的在我身上掃視。

輕紗慢慢滑落，露出我光滑的肩膀。

我緊緊的咬住雙唇，不敢讓自己發(fā)出聲音。

顫抖的雙手解開了里衣的帶子。

不敢睜開眼睛看周圍人的目光，屈辱的情緒在心底達到了頂峰。

里衣還未滑落就聽見一聲怒喊。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