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豬的脖子被刀撕扯開。

鮮血澎涌而出，飛濺的血糊滿我的整張臉。

我發(fā)瘋般地堵住豬的脖子，嘴里大聲哭喊。

“囡囡，媽媽給你按住傷口......”

可是鮮血終究堵不住，豬開始抽搐哀嚎。

幾個男人震驚得沒說話。

忽然有個男人指著豬的嘴巴，驚嚇開口。

“這里怎么有撮頭發(fā)？”

“什么頭發(fā)？”

男人腳步虛浮靠近，指著豬的嘴角。

“那里......不是一撮頭發(fā)嗎？”

“還真是！”

“為什么會有頭發(fā)？”

幾個男人七嘴八舌說著。

周齊頌皺眉，低頭想要靠近豬的嘴巴。

我卻死死摟著豬，把它緊緊護(hù)在身下。

“你們誰都別想傷害我的囡囡！”

“滾！”

周齊頌被我掀起的豬血濺到臉上，他激動得跳起來，轉(zhuǎn)身就對吳珺說。

“嫂子，去燒水！”

“今天我就要把這頭豬給它殺了！”

“我還要許輕輕這個瘋女人吃豬肉，看她還裝不裝！”

吳珺低頭應(yīng)了一聲，趕緊去燒水。

幾個男人也不敢說話。

“真是麻煩你們跑一趟了，我家的豬不配種了。”

說完，周齊頌送走幾人，再次回到院子，點(diǎn)了一根煙。

煙霧繚繞，他眼前看不清，心里越發(fā)煩躁。

他伸手把懷里的粉色發(fā)夾拿出來，在手上把玩。

這是他出差，一眼就相中的。

很適合囡囡。

心里想著囡囡，他又再次看向我護(hù)著的豬。

豬的牙縫里，確實(shí)有黑色的東西。

但怎么可能是頭發(fā)？

他沒深想，卻走到門外看囡囡有沒有回來。

這時，我抱著豬，哼唱起經(jīng)常給囡囡唱的搖籃曲。

周齊頌看過來，就見我把從懷里掏出一件染血的粉色裙子要給豬穿上。

“囡囡乖，媽媽給你穿裙子，穿漂亮的小裙子......”

他眼神愣住，幾步跑過來，搶過裙子。

“這......這不是幾天前囡囡穿的裙子嗎？！”

“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可我越是這樣，周齊頌心里越發(fā)不安。

他心里慌張，又轉(zhuǎn)頭去問吳珺。

”嫂子，囡囡真的被媽帶走了嗎？”

“她們?nèi)チ四睦?？我去找她們?！?/p>

吳珺面色蒼白，說起話來越來越小聲。

“阿頌，你別著急，囡囡我今天早上還看到呢！”

“至于媽？她應(yīng)該快回來吃晚飯了?！?/p>

周齊頌心里沒有因?yàn)閰乾B的話得到安慰，反而更煩躁了，

他伸手?jǐn)]起袖子，看向一邊熱氣騰騰的水，試圖轉(zhuǎn)移注意力。

可這時，我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東西一般，抬頭往院子外瞧去。

“兒子，我今天去公社，你猜我聽到了什么？”

婆婆的人還沒到，大嗓門已經(jīng)傳到院中。

吳珺手中添柴的手一松，木柴落在火中，飛濺起滾燙的火焰。

周齊頌絲毫沒注意到，他眼中露出笑容，小跑到門口。

人卻僵住。

“媽，囡囡呢？”

“嫂子不是說她和你出去了嗎？”

婆婆手里拿著各種昂貴補(bǔ)品，嘴角眉梢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