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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懷孕難產時,身為主治醫(yī)生的老公在陪實習護士做心電圖。
死里逃生誕下女兒,不曾想醒來后老公遞給我一封離婚協議書。
“她懷了我兒子,咱們先離婚吧?!?/p>
我毫不猶豫的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只因上一世,我抱著女兒鬧得全院皆知。
小護士忍受不了大家的冷嘲熱諷,最后悲憤跳河自殺了。
主任老公也被醫(yī)院辭退,還上了各大醫(yī)院的黑名單。
他開直播跪地當眾求我原諒,此后便安心當起了家庭煮夫。
就在我以為日子會一天天好起來時。
他卻在小護士忌日那天,將我們的女兒丟進了裝滿水的浴缸中活活淹死!
還給我喂了整整一瓶百草枯,看著我被活活疼死。
“這一年時間是我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送給你的,現在你該給念念償命了?!?/p>
“念念當初死時有多痛苦,我就要百倍的還給你!”
這一世,我爽快的答應離婚,但我也不打算輕易放過他。
......
“念念已經懷孕了,產科主任說是個男孩,我不能讓她跟孩子無名無份的跟著我?!?/p>
“不過你放心,等她平安生下孩子,我就立馬跟她離婚。”
聽到這熟悉的話,我瞳孔驟然縮緊。
可不等我做出反應,程深已經將一個信封遞了過來。
“對了,為了幫助念念順利轉正,你剛完成的那篇論文就讓給念念吧?!?/p>
我一愣。
記憶瞬間被扯回結婚前。
那時我為了能盡快完成畢業(yè)論文,多一些時間陪他,哀求他幫我一起查找資料。
可他卻說:
“你這不是要我?guī)椭阋黄鹱鞅讍??你怎么能這么害我!”
于是,我只能連續(xù)通宵了好幾個晚上,用最快的時間完成論文,最后還差點進了醫(yī)院。
可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口中的原則只是對我一個人而言的。
看著他遞來的信封,我一度以為這里是他寫給我的道歉信。
畢竟我跟他戀愛三年,結婚五年,還千辛萬苦為他生下孩子。
可里面靜靜躺著的,只是一把鑰匙。
“我現在和念念是夫妻,那她自然要搬過來跟我一起住?!?/p>
“在她生下孩子前,你和女兒就先搬去出租房吧。”
跟我在一起時,陳深向來話少。
可今天,他甚至沒有給我說一句話的機會,就已經把我的去留安排得明明白白。
我心中只剩滿滿的諷刺。
見我一言不發(fā),他拉起我的手,語氣誠懇:
“我知道這段時間委屈你和女兒了,但我這也是被逼無奈!”
“你放心,我不會讓第四個人知道我要娶念念為妻的消息的,八個月后,我會讓一切回到原位?!?/p>
他說的情真意切。
然而打臉來得猝不及防。
一個跟李念念關系很好的小護士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程醫(yī)生,你和念念婚禮的酒店訂好了沒有?要是沒有,我這里有幾家可以推薦給你們哦?!?/p>
程深眼中偽裝出來的深情在這一刻凝固住了。
見程深臉上的表情不對,小護士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我竟然也在。
她尷尬的低咳了一聲:
“施醫(yī)生,您也在啊,您的產后抑郁已經好了嗎?醫(yī)院讓您回來上班了嗎?”
沒等我說話,辦公室的門已經被程深重重關上了。
我看著門邊的男人,一字一句問道:
“同樣身為醫(yī)生,你應該知道抑郁癥對于一個醫(yī)生來說意味著什么吧!”
意味著醫(yī)生不能繼續(xù)留在醫(yī)院,無法治病救人。
因為沒有哪個醫(yī)院會冒著極大的風險聘請一個身心不健康的醫(yī)生去醫(yī)治病人。
程深這么做,徹底斷絕了我重回醫(yī)院的可能。
“小婳,我當時不過隨口一說......”
就在這時,林念念突然跪在我的腳邊拼命磕頭:
“施醫(yī)生,你要怪就怪我吧,這一切都不是程醫(yī)生的本意?!?/p>
“程醫(yī)生對我有知遇之恩,我是為了報答他,才想著給他生一個兒子的?!?/p>
“如果因為我,讓你們之間生出嫌隙,那我真的是罪該萬死了!”
我看著面前惺惺作態(tài)的女人,始終一言不發(fā)。
李念念也沒想到我竟然真的會冷眼旁觀,一時間跪在地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程深眼中劃過一抹心疼,隨即對我道:
“念念不過是一個小姑娘,你何必如此刻薄?”
“再說了,她還懷有我的骨肉,在古代,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叫你一聲母親?!?/p>
被小三的孩子叫母親?
這是怕我活的太久,存心給我添堵的吧!
正想出聲,李念念突然捂著肚子痛苦呻吟。
程深再也顧:不上其他。
丟下一句“不可理喻”后就抱著人奪門而出。
這一刻我終于醒悟,當初說會一生一世對我好的男人已經徹底消失了。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我爸的電話:
“爸,我后悔了,想回家了?!?/p>
2、
我媽生我時難產去世,我爸便把所有的愛意都給了我。
但我爸一直都不喜歡程深。
他覺得程深這個人心機太深沉,不是我的良配。
但我卻固執(zhí)的認為他就是勢利眼,看不起出身低微的程深。
為了能跟程深在一起,我跟我爸幾乎算是斷絕來往了。
我以為我爸在知道我的遭遇后肯定會罵我自作自受。
可他卻只是輕嘆了口氣,然后說道:
“爸爸這永遠都是你的家,五天后我會安排人去接你和孩子回家?!?/p>
我咬著唇才沒讓哭聲泄露。
前世我被強迫灌下百草枯的那天,正是我爸的生日。
在我意識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我看見我爸帶著警察沖了進來。
只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和外孫女死在面前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他想要為我討回公道,可喪心病狂的程深卻堅稱自己有精神疾病,以此逃脫了法律的制裁。
我爸的身體因此出現了很大的問題,沒過多久也病逝了。
程深成為了唯一的遺產繼承人,沒過幾年又娶了年輕漂亮的老婆,生了好幾個大胖小子。
這血海深仇,這輩子我又如何能輕易放過他!
這樣想著,我打算回自己的辦公室整理程深出軌和他偷收病人紅包的證據。
其中還包括他幫著李念念論文造假的證據。
誰知一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見我的辦公桌上的東西被翻的亂七八糟。
李念念坐在一旁,吃著我給自己買的補品。
看見我,她故作驚訝道:
“施醫(yī)生,你不是因為產后抑郁被醫(yī)院強制休假了嗎?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所以將你桌上的補品分給大家了。”
我是難產生下女兒的,所以身體比普通產婦要虛弱許多,奶水也不夠。
為了調理好自己的身體,我咬牙給自己買了許多補品。
結果我一口都沒吃上,就被李念念擅自分了?
就連我特意給女兒買的奶粉,也只剩下了一個空罐子。
察覺到我的不悅,李念念故作無辜道:
“聽說嬰兒的奶粉最有營養(yǎng),程醫(yī)生說讓我也好好補補?!?/p>
她端著燕窩加奶,面色紅潤有光澤。
而我懷里的女兒卻比同樣天數的嬰兒小上一圈,就跟哭聲都跟貓叫似的。
怒火在我的心中蔓延,我對著李念念低吼道:
“不問而取就是偷,李念念,你這是在偷東西!”
她的眼眶瞬間紅了:
“施醫(yī)生,你說話別這么難聽!我是真以為你不會回來了,怕東西過期才吃的?!?/p>
我只覺得好笑:
“這些東西保質期最短的也有半年,最長的還有一年之久,你和我說怕過期?”
“更何況你在動這些東西之前,也要問過東西主人吧?”
李念念好似更委屈了:
“可你將我的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聽到這話,我這才想起在我坐月子的那段時間里,她幾乎每天都要給我發(fā)來挑釁短信。
我嫌煩,便將她的聯系方式拉黑了。
一旁吃著補品的同事見狀忍不住為李念念說話:
“施醫(yī)生,是你主動拉黑念念電話的,這可怪不到念念頭上?!?/p>
“就是,程醫(yī)生要跟你離婚,你有本事就找程醫(yī)生發(fā)脾氣,欺負一個無辜的小姑娘算怎么回事?”
“你的那些補品我們都吃了,難不成還要我們吐出來還給你?”
這些人都是我和程深的同事兼好友。
曾經他們對我笑臉相迎,在得知我和程深離婚后,他們又轉變立場為李念念說話。
這或許就是人情世故,我只覺得心中五味雜陳。
這時,程深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拿在手上的手機還播放著李念念發(fā)給他的語音。
【阿深,你快來,那個黃臉婆又來找我麻煩了!】
3、
程深一進來,對著我就是劈頭蓋臉一頓指責:
“你又在鬧什么?”
“不就是幾瓶燕窩一點補品嗎?吃就吃了,那么斤斤計較干什么!”
說著,他點開我的微信給我轉了一萬塊錢。
“夠了嗎?就當是我從你買的!”
“一大把年紀了,還學小姑娘吃燕窩,就是吃了也是浪費錢!”
看著手機里的轉賬,我愣住了。
從懷孕到孩子出生,他一分錢都沒有掏過。
就連偶爾我哀求他幫我?guī)c水果回來,他連幾毛錢都要跟我算得清清楚楚。
我一直安慰自己,說他只是勤儉慣了。
現在看來,他不是勤儉,只是不想為我和我的孩子花一分錢而已。
如果對方換成李念念,幾萬塊錢花起來他都可以連眼睛都不眨。
女兒聽到他的吼聲,嚇得哇哇大哭。
程深不耐煩地將我和女兒推出辦公室。
“這里是醫(yī)院,不是菜市場,既然醫(yī)院讓你休假,就趕緊滾回家去,帶孩子來這丟人現眼做什么!”
我沒來的及躲開他的動作,一頭撞在了門上,額頭頓時紅腫一片。
他卻沒有絲毫歉意,反而關心李念念吃的開不開心。
我壓下心底的憤怒,抱著女兒轉身離開。
恰逢天下大雨,醫(yī)院門口人滿為患,根本打不到車。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找同事借把傘的時,一輛熟悉的奔馳突然停在了我面前。
車窗搖下,露出了程深那張熟悉的臉。
“沒帶傘不知道給我打電話嗎?要是女兒淋雨生病了,你又要找借口跟我吵架了。”
不難聽出他責備的語氣中還帶著些許關心,這讓我微微一愣。
愣神之際,程深已經下車幫我拉開了后車門。
“這里病人這么多,你還傻愣著干嘛,非要我請你上車嗎?”
只是我剛一上車,就看見副駕駛坐上的李念念,以及副駕駛位置上的標語:
【念念老婆專座!】
曾經我也想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貼類似的標語,可卻被程深嚴詞拒絕了。
他說我這樣的行為無聊且愚蠢,他丟不起這個人。
如今看來,讓他覺得丟人的不是標語,而是我這個人。
李念念這時扭頭對我笑了笑:
“施醫(yī)生,是我看你抱著孩子等在門口太可憐了,這才求著阿深載你們一段,不要太感謝我哦!”
我沒有回話,只是拿出紙巾擦干女兒包被上的水。
只是水漬實在太多,已經滲透到了里面。
看著女兒凍的有些青紫的小臉,我只希望能快些回家。
可偏偏事與愿違,車子竟然朝家的反方向駛去。
我剛準備出聲詢問,李念念笑嘻嘻的開口道:
“對了施醫(yī)生,我和阿深要先去挑選拍婚紗照的衣服,你不介意吧?!?/p>
聞言,我立刻看向駕駛位上的程深,語氣哀求:
“寶寶淋雨了,臉色都凍得青紫,我必須要先回家,程深,寶寶也是你的女兒。”
程深的臉上劃過猶豫。
可李念念卻不干了:
“施醫(yī)生,我好心搭你一程,你怎么能用孩子道德綁架阿深呢!”
“再說了,車里開著暖氣,孩子怎么可能會凍到!”
我剛準備反駁,程深卻搶先一步呵斥我:
“施婳,現在都已經開出這么遠了你才說,你是不是存心找事!”
“念念說的沒錯,車里有暖氣,女兒根本不可能會受凍,你就是想借著孩子跟念念對著干?!?/p>
說完,他不再理會我,一腳油門把車開到了婚紗店。
事已至此,我也沒再說什么,只打算抱著女兒子車上等她們。
可程深卻將我和女兒趕了下來:
“你怎么這么矯情!你知道一直開暖氣要費多少油嗎?敢情花的不是你自己的錢你不心疼是吧!”
李念念也適時開口:
“可不是嘛!前幾天我不過衣服濕了一小塊,阿深特意帶我來車上開了整整一下下午的暖氣,耗費了整整一箱油呢!”
程深回答的理所當然:
“念念你能一樣嗎?你肚子里還有我的兒子呢!一箱油算得了什么!”
我自嘲的勾了勾唇角,轉身想走。
卻被程深一把拉?。?/p>
“好端端你又作什么妖?這么大的雨,你根本打不到車!”
4、
見我和程深僵持不下,李念念勸導:
“阿深,既然施醫(yī)生這么不放心,要不先帶孩子去問問店員有沒有干凈的毛巾幫孩子擦洗一下吧!”
程深對李念念的話言聽計從。
立馬從我的手中接過孩子朝一旁的店員走去。
程深離開后,李念念終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施婳,我勸你還是早點看清現實吧,你該不會真以為等我生了孩子,阿深就會跟你復婚吧?”
“我告訴你,就算你每天抱著孩子來阿深面前找存在感,阿深也不會回心轉意的,你的女兒注定就是沒爹的野種!”
聽到她如此辱罵我的女兒,我心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了。
可不等我做出什么舉動,她卻忽然尖叫一聲,整個人朝身后掛滿婚紗的架子倒去。
與此同時,程深正好抱著女兒回來了。
他想都沒想,直接丟掉手中的女兒,自己朝李念念的方向奔去。
我瞳孔猛地一縮,視線中只有呈拋物線落地的女兒。
接觸地板的那一瞬間,女兒痛的哇哇大哭。
我近乎崩潰:
“程深,你怎么能把女兒扔......”
話還沒說完,我的左臉上就出現了一個巴掌印。
程深抱住驚魂未定的李念念對著我怒目而視:
“施婳,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告訴你,要是念念和她腹中的孩子有任何閃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自導自演的李念念在此時痛哭出聲:
“阿深,我的肚子好痛......”
程深沒再看我和女兒一眼,攔腰抱起李念念沖向門口。
我試圖哀求他也把女兒帶上,卻把他一腳踹了回來。
最后還是婚紗店員看不下去,幫我撥到了救護車。
可到了醫(yī)院后我才知道,所有的醫(yī)生都被程深叫走了,說是要治療他的妻子和孩子。
我連忙出聲:
“我就是程深的妻子,我懷中的孩子就是他的女兒。”
可下一秒,嘲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施醫(yī)生,你只是阿深的前妻,我現在才是他的妻子?!?/p>
“你這么自稱不好吧?”
李念念雖然穿著病號服,卻面色紅潤,哪有需要那么多醫(yī)生救治?
我看向一旁的程深:
“程深,我們在一起整整八年,我從沒求過你什么,這是我第一次求你,求你救救我們的女兒!”
程深卻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行了!別裝了!你又想拿女兒來博同情是不是!我告訴你,我不吃你這套!”
說完,他摟著李念念轉身離去。
就像眼瞎一樣,完全不理會女兒青紫的臉色和越來越微弱的哭聲。
這一刻,我的心冰冷到極點。
我的手機鈴聲在這時響起:
“你在哪?你爸讓我來接你回家?!?/p>
聽見久違的聲音,我原本絕望的心再次涌上了些許希望。
我連忙將醫(yī)院的地址告訴了手機那頭的人。
就在我抱著女兒重新坐上了救護車時,程深的電話打來:
“你在哪?我現在找醫(yī)生去看看女兒。”
“剛剛我一時情急才跟你動手,對不起,以后我會好好補償你們......”
“不用了?!?/p>
我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程深,你出軌和私收賄賂的那些破事我已經舉報給院里了,從今往后我們再無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