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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椅原地打了個(gè)轉(zhuǎn)，不受控制地急速朝前滑去。
頭部撞在墻壁上，我眼前頓時(shí)一片模糊。
溫?zé)岬囊后w從額頭流入眼眶。
血紅視野里，我看到莊博通頭也不回消失在門外。
顧不得疼痛，我撐著身體爬起來，搖著輪椅直奔郊外死人谷。
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弟弟戴著黑色頭套，跪著綁在斷崖上的枯樹前，胸前的定時(shí)炸彈不斷閃著紅光。
我哭著大喊一聲弟弟，弟弟下意識(shí)抬起頭來。
只聽轟地一聲巨響，炸得弟弟凌空飛出，重重砸在地上。
我撲過去，跪爬向弟弟，抱著血肉模糊的弟弟嚎啕大哭。
“弟弟，姐姐對(duì)不起你，都是姐姐連累了你......”
弟弟虛弱地睜開眼睛，將一張染血的紙條遞到我手里，“姐......姐姐，去找他......”
鮮血從弟弟嘴里汩汩流出，我流著淚，替弟弟擦去，可怎么擦也擦不完。
我撕心裂肺地喊著弟弟名字，悲慟的哭聲在死人谷上空久久回蕩。
......
手術(shù)室的燈滅了，醫(yī)生走了出來。
我搖著輪椅沖上前，哭著詢問弟弟的情況。
醫(yī)生摘下口罩，告訴我弟弟受傷嚴(yán)重，還處于昏迷中，蘇醒時(shí)間未知，但性命無憂。
我撲到弟弟病床前，撫摸著弟弟蒼白如紙的小臉，泣不成聲。
不知過了多久，哭累了的我，打開弟弟留給我的紙條，撥通了上面的電話。
鈴聲響了兩下，一道清冽而又低沉的男聲傳來。
“能給莊家的死對(duì)頭打電話，說明你已經(jīng)想明白了?！?/p>
我深吸一口氣，語氣平靜。
“配方我給你，但有一個(gè)條件......事成之后，送我離開。”
對(duì)方聽完，明顯一頓。
“你之前連命都不要，也要護(hù)著配方，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
我輕笑出聲，笑得淚水泉涌。
“為了那個(gè)蠢貨，不值?！?/p>
掛完電話，我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我把冰啤配方全部備齊，按照對(duì)方提供的地址寄走了。
第二件事，我把弟弟安置到隔壁省的一家私人醫(yī)院，誰也找不著。
做完這兩件事，我決定還是先回莊家。
電話中我要的條件，對(duì)方還需要幾天準(zhǔn)備。
這幾天，還是不要打草驚蛇。
剛回到別墅，就聽到房間傳來曖昧的聲響。
我搖著輪椅撞開門時(shí)，莊博通正將杜蘭蘭壓在身下。
他慢慢抬頭，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你干不了的事總得有人替你完成，擺這副臉色給誰看？”
我別過眼睛，搖著輪椅想走。
他沖出來，朝我臉上甩了幾張錢。
“十盒套子，要最貴的。”
我看著一地鈔票，手指驀地攥緊。
房間里傳來一聲嬌吟。
“莊總......”
莊博通喉頭一滾，撇下我，匆匆回到房間。
里面的喘息聲和呻吟聲再次響起。
“套子還沒買回來，懷孕了怎么辦？”
莊博通悶哼一聲，喘著粗氣開口。
“懷了就生，她生不了，換你來?！?/p>
我身子一僵，搖著輪椅倉皇離開。
直到走出別墅，漫天雪花撲在臉上，眼淚才撲簌往下掉。
這場(chǎng)事故，我失去的不止是雙腿，還有肚子里8個(gè)月的寶寶。
如今，我身心受創(chuàng)，弟弟仍在昏迷。
他卻豬油蒙心，跟蛇蝎婦人杜蘭蘭滾到一起。
寒風(fēng)裹挾著雪花，刀子般刮在我臉上。
輪椅碾過一塊暗冰，不受控制地撞向一側(cè)。
砰地一聲，我摔進(jìn)路邊的花壇。
臉頰擦過枝椏，火辣辣地痛。
鮮血從額上滴落，在雪地上留下刺目的紅。
我蜷縮在雪地里，笑得凄然。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傳來一個(gè)陌生的聲音。
“你還好嗎？”
我艱難地轉(zhuǎn)頭，看到一位老人站在花壇邊。
“幫我給我丈夫打個(gè)電話?！?/p>
我顫抖著報(bào)出莊博通的號(hào)碼。
電話接通后，莊博通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又怎么了？”
“先生，您夫人在雪地里摔倒了，傷得不輕......”
“坐輪椅都能摔，真是蠢貨?！?/p>
“蠢貨不值得同情，只配自己爬回來?！?/p>
電話被掛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