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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是一個低等魅魔。
只有靠攝取情欲才能存活。
老公想要平等的夫妻關(guān)系,始終不愿意和我簽訂主仆契約。
直到我的魅魔姐妹突然告訴我,一個地下拍賣會的競品名單里有我的終身契約權(quán)。
我焦急地跑去周清原公司求助,卻聽到他和秘書的對話。
“周總,你這樣做夫人可能會死的?!?/p>
周清原語氣嫌惡。
“別叫她夫人,她可不配,一個卑賤的魅魔竟然想用契約綁定我?”
“當初要不是她從中挑撥,我和林雅也不會就此錯過,她必須付出低價?!?/p>
“她這么想找一個主人,我當然要滿足她,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地下拍賣會去拍賣她的終身契約權(quán)?!?/p>
我渾渾噩噩地離開公司,心痛得無以復(fù)加。
我以為的真命天子,卻對我恨之入骨。
完滿幸福的婚姻也全是假象。
既然如此,我選擇離開。
轉(zhuǎn)頭我就聯(lián)系上族中長老,
“我答應(yīng)和京圈太子爺簽訂契約?!?/p>
1
我失魂落魄地躲進酒吧,不敢面對殘忍的真相。
辛辣的酒水一杯接一杯地灌入胃中。
我的腦子卻愈發(fā)清醒。
周清源不愛我。
可是他卻幫我度過無數(shù)次發(fā)情期。
以往的抵死纏綿難道也是我的一腔情愿嗎?
突然旁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宋枝的發(fā)情期是不是又要到了,這次總該輪到我了,那賤人已經(jīng)勾得我好幾晚沒睡著覺?!?/p>
“瞧你那點出息,不過魅魔的體質(zhì)確實是異于常人,那銷魂的滋味真是回味無窮?!?/p>
我渾身冰冷。
他們怎么知道我發(fā)情期的時間?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沒過一會兒我就看到了被簇擁著走過來的周清源。
我連忙躲到了桌子底下偷聽。
那邊卻絲毫沒有收斂,笑得更加不懷好意。
“我敬周總一杯,要不是你大方相讓,我這輩子哪還能有機會跟魅魔顛鸞倒鳳啊。”
“我也敬一個。”
一桌子人淫笑著舉起酒杯感謝周清源。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不愿意碰我,所以便讓別人——
我堵住耳朵,那些不堪入耳的話卻無孔不入,
“周總可是個大情種,要為林雅守身如玉?!?/p>
“當初要不是老頭子硬逼著周總?cè)⒛莻€賤人,兩個人也不會白白蹉跎這么多年?!?/p>
“不過,周總最近是不是好事將近啊,嫂子懷孕幾個月了?”
我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內(nèi)心絕望,原來他已經(jīng)和別人有了孩子。
周清源漫不經(jīng)心地喝了一口酒,
“三個月了,你們別去鬧她?!?/p>
“這是后天地下拍賣會的入場券,當做喜糖送你們了?!?/p>
瞬間被大家哄搶而光。
“魅魔終身契約權(quán)起拍價才五百塊?這樣說來我也有機會!”
“聽說魅魔一身只能綁定一人,認主之后,你就可以對她為所欲為?!?/p>
“宋枝要是知道自己就要被當做一件物品供人賞玩,會露出什么表情呢?”
周清源警告道,
“給我把嘴巴閉緊了,別壞了我的好事?!?/p>
特別設(shè)置的鈴聲突然響起。
我連忙按了靜音,不管不顧地跑出了酒吧。
周清源下意識往鈴聲的方向抬頭看了一眼,只有一個慌張離開的背影。
好像有點像宋枝。
但她從來不會來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
我接通周清源的電話時已經(jīng)淚流滿面,心中崩潰不已。
“喂,寶貝,怎么這么久才接電話?”
和往常一樣溫柔似水的聲音,卻讓我感到生理性的反胃,我聲音嘶啞,
“剛剛睡著了,有事嗎?”
“想你了,今晚加班,晚點回家?!?/p>
“好,你辛苦了。”
我抑制著崩潰的情緒陪他演戲。
周清源絲毫沒有察覺到我的異常,他笑道,
“賺錢養(yǎng)老婆我心甘情愿。”
2
我捏緊了手機。
從前就是這樣被他蒙蔽了雙眼。
其實他早就和林雅舊情復(fù)燃。
只有我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了鼓里。
剛回到家中,一只肥貓就從天而降,在我的手臂上撓一出一道血痕。
這是周清源曾經(jīng)和林雅一起養(yǎng)的貓。
它也把我當成了敵人,總是對我充滿了攻擊性。
我多次提出把這只貓送人,換來的只是周清源的指責,
“小動物會親近磁場干凈的人,像你這種城府深沉的女人散發(fā)的是惡意,它才會應(yīng)激?!?/p>
肥貓仰著腦袋看我,尾巴輕輕地掃過我的褲腳。
我認命地給它倒了點貓糧。
“吃吧!你這喂不熟的白眼貓!”
我開始收拾自己的行禮,房子里的東西都是我和周清源親手布置的。
從前有多么甜蜜,現(xiàn)在的心就有多荒涼。
既然不喜歡我,為什么又要答應(yīng)爺爺?shù)某兄Z。
我怔怔地撫摸著那張全家福照片。
在一場車禍中我救下周老爺子,也因此和周清源認識。
我們兩個開始頻繁的見面。
他會從城南跑到城北只是為我買一份糕點。
也會在我生病的時候整夜不眠地照顧我。
后來他發(fā)現(xiàn)了我是魅魔的秘密。
也鄭重承諾要一直守護我,并且愿意幫我度過發(fā)情期。
原來這些都是他的偽裝嗎?
我?guī)缀跻獓I出血來。
明明我從來都無意要拆散他和林雅。
深夜,周清源才回到家。
他脫去衣衫,輕車熟路地將我摟進他的懷抱里。
我想要掙脫。
“讓我抱抱,應(yīng)酬太累了?!?/p>
他炙熱的呼吸源源不斷地噴灑在我的脖頸處。
我強忍著胃中翻涌的不適感。
鼻尖卻總是能聞到從他身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奶腥味。
他的吻開始密密麻麻地落在我的身上。
激起一陣雞皮疙瘩。
我猛地將他推開,沖向衛(wèi)生間,吐了一地。
好不容易才緩過來,一抬頭,就對上周清源復(fù)雜的目光。
他眉目陰沉,唇角緊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是不是懷孕了?”
他的聲音如一道驚雷將我劈得外焦里嫩。
我悵然若失地捂住自己的肚子。
結(jié)婚后,我不知道陪我度過發(fā)情期的是別人,所以從未避孕。
他的手用力地按在我的肚皮上。
語氣殘忍,
“老婆,我現(xiàn)在工作很忙,不能照顧你和孩子?!?/p>
“我們?nèi)メt(yī)院好不好?”
我的眼里露出驚恐。
奮力地搖著頭。
他能接受他和林雅的孩子。
而我肚子里的卻只是一個生父不詳?shù)囊胺N。
周清源命令保鏢將我強制帶去了醫(yī)院。
我躺在冰冷的手術(shù)臺上。
白熾燈刺眼的燈光,讓我淚流不止。
心也跟著徹底死去。
3
手術(shù)室的燈變暗。
我慢吞吞地走了出來。
周清源竟然沒走,他就站在遠處抽煙。
繚繞的煙霧讓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知道他緊皺的眉頭在一瞬間舒展開。
“我沒懷孕?!?/p>
我也是欣喜的。
如果懷孕了,族中長老給我聯(lián)系的主家可能就要換人選。
幸好是虛驚一場。
周清源拉著我的手和我道歉,
“抱歉,我最近壓力太大,過于著急了些?!?/p>
說完,他又想俯身來吻我。
他鎖骨處鮮艷的紅痕像是在跟我示威。
我推開了他,捏著鼻子,
“你身上一股難聞的奶腥味,離我遠點吧?!?/p>
“不然我可能吐你身上?!?/p>
至于這味道從哪里沾上的,大家心知肚明。
一道鈴聲響起打破了我和周清源之間的靜謐。
林雅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聽筒傳出來,
“清源哥,家里停電了,我害怕?!?/p>
“好,我馬上過來,你不要亂動?!?/p>
周清源臉上是肉眼可見的緊張。
他急匆匆地離開了醫(yī)院。
沒有分給我一個眼神。
醫(yī)院的寒氣從腳底板慢慢傳至四肢百骸。
我站成了一尊雕像,也等不到他一個回頭。
走出醫(yī)院時,涼風將我吹得頭暈眼熱。
血液在沸騰。
因為一直沒有簽訂契約,我的發(fā)情期十分紊亂。
反應(yīng)也一次比一次大。
像是有無數(shù)螞蟻在我的身上啃噬。
我哆哆嗦嗦地給周清源打去電話,
“我發(fā)情期到了?!?/p>
周清源冷若冰霜的聲音從聽筒處傳來,
“忍不了就隨便在路邊找個乞丐幫你解決一下?!?/p>
電話被直接掛斷。
我將自己蜷縮在停車庫的角落里。
難受得好像要死掉。
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幻覺,一個清雋挺拔的身影在我面前駐足。
聲音戲謔,
“撿到一只可憐的小魅魔。”
有人將我抱進了溫暖的車廂里。
溫柔地撫慰著我的難受。
再次醒來時,是在一個酒店。
我始終想不起來幫助我的人是誰。
下一秒,酒店的門就被人強行破開。
幾個保鏢魚貫而入,我來不及掙扎,就被人直接打暈失去了意識。
我是被嘈雜的人聲吵醒的。
周圍無數(shù)貪婪的眼神在一瞬間全匯聚在了我的身上。
而我衣不蔽體地被當做一個展品,關(guān)押在一個金絲鐵籠里。
4
這是一個地下拍賣會,富商們交易的東西千奇百怪。
魅魔更是稀有的資源。
他們眼里是狂熱的追求。
“太漂亮了,簡直是個完美的藝術(shù)品?!?/p>
“就算是做個玩物,也是賞心悅目。”
“聽說魅魔的身體比較特殊,非常適合調(diào)教呢?!?/p>
周清源他竟然真的狠心將我送到了拍賣會上。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內(nèi)心更是絕望無比。
無助地看向站在一邊的周清源,乞求他能夠心軟放了我。
是我的錯,我不該和你結(jié)婚。
我愿意離婚,哪怕是凈身出戶,成全你和林雅。
周清源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他摟著林雅干干凈凈地站在一旁,完全置身事外。
林雅的手撫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語氣溫柔,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如果沒人愿意拍下你的話,可能會被送去海外拍賣場哦。”
“聽說那里的買主更加變態(tài)誒,到時候,你就會被一塊一塊地分解,骨頭也會被攪碎呢!”
我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拼命地往籠子里縮。
卻引得其他人更加興奮。
“一個魅魔而已,連基本的人權(quán)都沒有,出了事還不用負責?!?/p>
“摧毀脆弱的小東西真是令人著迷?!?/p>
拍賣會的燈光黯淡下去。
隱藏在黑暗中的觀眾席像是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獸,要將我吃拆入腹。
金色的籠子被單獨打下一束亮光。
拍賣會正式開始。
五百塊的起拍價讓大家倒吸一口涼氣。
“哈哈哈哈咱們這個拍賣會從未出現(xiàn)過這么便宜的起拍價?!?/p>
“現(xiàn)在五百塊,一會兒五百萬也不一定呢?!?/p>
果然舉牌叫價的人此起彼伏。
短短時間,價格已經(jīng)飆升到了兩千萬。
我的注意力已經(jīng)不能集中,紊亂的發(fā)情期竟然去而復(fù)返。
下面有人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常,興奮的大叫,
“她是不是發(fā)情了!”
“天生尤物也不過如此??!”
拍賣會已經(jīng)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加價也越來越大。
我如同脫水的魚,無力地喘息著,死氣沉沉地眼睛看向臺下為我瘋狂的人們。
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驚呼。
“有人點天燈了!”
張總在萬眾矚目下站上臺,他剃著光頭,暗沉發(fā)黃的皮色,滿臉浮油,長滿溝壑的橫肉,體似棉包,一雙鼠眼猥瑣至極。
張總舔著嘴唇,目露兇光,
“真是好一個美人啊?!?/p>
主持人高高揚起拍賣捶,高興地宣布著今晚的魅魔得主,
“讓我們恭喜張總——”
下一秒,拍賣會的大門被人踹開,無數(shù)黑衣保鏢團團包圍整個現(xiàn)場。
“是誰想契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