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煙姐兒抬起頭，滿臉淚水的小臉上終于帶了幾分希望，“爹爹真的沒事嗎？”

沈清清摸了摸她的頭，語氣稍微柔和了些：“沒事，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別哭了，他需要安靜?！?/p>

煙姐兒怔了一下，點了點頭，小手擦掉臉上的淚水，但眼淚還是止不住往下掉：“那......那煙姐兒守著爹爹，煙姐兒保證不吵！”

沈清清看著她滿臉認(rèn)真又委屈的小模樣，嘆了口氣，沒再說什么。

她轉(zhuǎn)頭看向宋瑜，目光復(fù)雜：這個男人雖然總是給人添麻煩，但對孩子倒是實心實意，連暈倒了都讓孩子哭成這樣，真是個不省心的存在。

“罷了，等他醒了，再算賬?！彼吐曊f了一句，隨手將床上的被子蓋到宋瑜身上，然后輕聲招呼兩個孩子，“好了，你們守著吧，但記得，別吵醒他?！?/p>

煙姐兒和柏哥兒乖巧地點了點頭，兩個小小的身影縮在床邊，安靜地守著他們的爹爹，生怕再發(fā)生什么事。

沈清清把宋瑜扶到床上，用符紙診斷完他的狀況后，稍微松了口氣。

然而就在她抬手想給宋瑜擦掉額頭的汗時，余光瞥見旁邊的柏哥兒正死死盯著她，目光中滿是警惕與害怕。

那是一種小獸般的防備，就像隨時準(zhǔn)備逃跑一樣。

“柏哥兒，你這是干什么？”沈清清皺了皺眉，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

柏哥兒小小的身子抖了一下，嘴唇抿得發(fā)白，低著頭不敢回答，但眼睛卻仍舊死死地盯著她的手，目光里滿是戒備。

“哥哥！娘不是壞人了，爹爹只是睡著了！”煙姐兒拉了拉柏哥兒的袖子，聲音又急又低，“爹爹說娘變好了，我們......我們不能再惹娘生氣了。”

“煙姐兒！”柏哥兒猛地瞪了她一眼，拉著她的手腕，聲音發(fā)顫卻滿是壓抑的憤怒，“你忘了娘以前對爹爹做的那些事嗎？她——她當(dāng)時是怎么害爹爹的！萬一她又要——”

“閉嘴！”沈清清冷冷地打斷了他，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壓。

柏哥兒頓時噤聲，但小小的身體卻下意識地?fù)踉诹怂舞さ拇睬?，雙手緊緊抓著床沿，小臉繃得死緊，眼里滿是倔強(qiáng)和恐懼。

煙姐兒被哥哥的話嚇得縮了縮肩膀，眼淚又開始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但她只是咬著嘴唇不說話，小手死死地抓著柏哥兒的袖子，眼神里透著濃濃的不安。

沈清清看著他們的模樣，胸口像被人狠狠戳了一下，隱隱泛起酸澀。她抬起手，又緩緩放下，盡量放柔了聲音：“柏哥兒，煙姐兒，爹爹只是暈了，娘不會害他的?！?/p>

“不會害？”柏哥兒抬起頭，聲音里帶著幾分顫抖，卻有些難以抑制的憤怒，“你以前不也說不會害爹爹？可你讓爹爹上山摘花，讓他摔斷了腿，讓他......”他說到這里，聲音哽咽了，眼眶瞬間紅了，“讓他......變成這樣......”

“哥哥！”煙姐兒趕忙拽住他的手，眼里滿是害怕，小聲道，“娘變了！娘不會了，真的不會了......嗚嗚，哥哥，你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