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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翌日,沁園府。
春桃偷偷瞄著桌邊那新婚小夫妻,暗自心急。
明明新婚的小夫妻,怎瞧著關(guān)系有些僵硬呢?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明明昨晚......很和諧的???
江沅拿起筷子,手臂微微發(fā)抖。她臉色一變,狠狠地瞪了一眼陸昭。
都是他!都說了不要了,他還死纏著不松手!
今早醒來之時(shí),江沅連床都下不去,還是春桃扶著她穿好衣服,江沅臉都丟光了。
陸昭訕訕而笑,趕緊給她夾了一塊魚肉。
“......阿沅,嘗嘗這個(gè)?!?/p>
自從起床之后,他哄了半天了,江沅一句話也不搭理。
陸昭自知理虧,知道自己折騰的過分了。
可也不能全怪他,是翁主先要說那種話。
后來,就是有些食髓知味,舍不得放手,看她眼角沁著眼淚,只想叫她一輩子哭下去才好。
陸昭謹(jǐn)小慎微:“翁主要不要......去院里消消食?外頭景色正好?!?/p>
江沅微微一動,根本無法支撐她站起來的動作。
看她臉又黑了,陸昭忍不住勾唇,又在她瞪過來之前趕緊收起。
“我抱著你去涼亭。”
話音落下,一雙結(jié)實(shí)有力的臂膀繞過腿彎,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冒阉驒M抱起。
陸昭懷里抱著一個(gè)人,卻依舊大步流星,后面的春桃都要跟不上。
涼亭在后院,朝陽穿透云層照射過來,打在江沅臉上,映射出她絕美的側(cè)顏,令人沉溺。
可陸昭哄了一整日也不得法,入夜,陸昭獨(dú)自站在門口,躊躇不決不敢進(jìn),又舍不得走。
江沅眼角一瞥,不理。
見江沅直接躺下,陸昭一咬下唇,埋頭輕輕上了床,僵硬睡在一邊,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冷了他一天的江沅突然溫聲道:“明日回門,禮已經(jīng)備好,但恐怕不太平,你明日記得聽我的?!?/p>
陸昭聞言,立刻偏過身子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嗯?!?/p>
阿沅她還是在意她的,不然也不會特地叮囑這一句。
她不生氣了吧?
陸昭悄悄伸出手去夠她的小拇指,江沅懶得理他的小動作,任由兩根手指糾纏。
陸昭心滿意足的閉上眼,一夜無夢。
第二日一早,二人便準(zhǔn)備完畢,乘著馬車來到長公主府。
可本該府門大開迎客的公主府,卻冷冷清清得,大門緊閉。
“世子說了,今日不能開門?!?/p>
春桃敲了半天,里面就丟出來這樣一句話,她氣的臉都歪了。
江沅沒下馬車,手肘撐在窗上托腮打量,冷冷一笑。
“陸昭,上去踹開!”
門內(nèi)的仆人從門縫里偷偷瞧著,聞言不屑地嗤笑了聲。
一個(gè)剛過門的駙馬,讓他踹長公主府的大門,他敢嗎?
可下一秒,他的笑就僵在了臉上。
一身端莊華服的陸昭聞言,好似壓根不明白江沅讓他做的是件多么驚世駭俗的事。
他冷著臉翻身下馬,衣袍在半空中獵獵生風(fēng),默不作聲地三兩步走到門前,抬腳便要踹。
門內(nèi)仆人嚇得脖子一抖,害怕真的出事鬧大了,慌忙讓人把門拉開。
“翁、翁主!”仆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
陸昭沒給旁人半個(gè)眼神,轉(zhuǎn)身去扶江沅。
路過仆人身邊之時(shí),江沅的冷哼聲自他頭頂響起。
“自己去領(lǐng)二十個(gè)板子。”
仆人臉色刷白,癱倒在地。
春桃驕橫地沖他哼了一聲:“翁主,您才剛嫁出去,這府里下人就敢不把您當(dāng)回事兒了。”
陸昭不動聲色,眼神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江沅:“怕是來試探的。”
傳聞世子與阿沅兄妹情深,看來傳聞有誤。堂堂翁主回門之日竟然被世子關(guān)在門外,若是傳出去,只怕滿京城都要看笑話。
江沅臉色不虞,這江漓當(dāng)真蠢貨。
一行人來到主院,長公主與駙馬早已經(jīng)坐在上頭等候,似乎對門外的事渾然不知,而下首則是江漓。
看到江沅,他身體頓時(shí)僵了一下。
怎么來的這么快?
他也沒想過能真的攔住江沅,只是能拖一會是一會,母親久等必然會對她心生不滿。
想想就暢快。
誰料他們才剛坐下,江沅就進(jìn)來了,那手底下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母親,父親?!?/p>
江沅上前,微微屈著腿彎規(guī)矩行了一禮。
陸昭也松開扶著她的手,跟著各喊了一聲。
長公主和駙馬的臉色都極為和善:“坐吧,上茶?!?/p>
江沅微微一笑,剛坐下,眼神就望向?qū)γ娴慕欤刹皇菚⑹聦幦说男愿瘛?/p>
“今日是我回門之日,哥哥竟特地派人緊閉大門,將我關(guān)在外面,這是何意?。俊?/p>
此話一出,長公主登時(shí)臉色不悅,放下茶盞。
“漓兒,解釋一下?!?/p>
江漓心頭一跳,對這個(gè)妹妹愈發(fā)惱怒。
這么重要的日子,她難道真的要大鬧公主府不成!
真是不懂規(guī)矩!
“妹妹,有什么事不能私下說,當(dāng)著這么多外人的面,何必胡攪蠻纏?”
江漓搖頭嘆氣,看向江沅的眼神滿是不贊同。
長公主摸著杯沿,一言不發(fā)威嚴(yán)自顯,看不出是站哪邊的。
江漓忍不住偷瞄一眼,心中克制不住慌亂。
江沅冷笑一聲:“外人?在哪?誰是外人?”
江漓下意識就看向陸昭,對上陸昭那幽深晦暗的眼神,從腳底板竄上一股涼意。
等他閉上嘴,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被那個(gè)身份卑賤的侍衛(wèi)一個(gè)眼神嚇得冷汗淋漓,頓時(shí)惱怒道:“你到底要怎么樣?”
江沅冷笑反問:“你回門之日給我難堪,到底是對阿昭有意見,還是對我有意見?”
江漓還未開口,江沅劈頭蓋臉又是一頓質(zhì)問。
“身為世子,你做事怎能如此不顧后果。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旁人會怎么議論長公主府?咱們都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你莫非不明白?整日里想著欺壓親妹,你以為對你的名聲有什么好處?”
江漓被妹妹當(dāng)眾責(zé)罵,臉色一塊青一塊白。
即便在場連一個(gè)丫鬟都沒有,但想到被自己最看不起的陸昭眼睜睜看著,他便羞憤欲死。
“你!你怎么跟兄長說話的!”
他一掌怒拍在桌子上,震得茶碗里的茶水撒了一桌。
江沅掀唇,譏諷似地一笑,正要再說,被長公主開口制止:“好了!坐下!”
江漓不敢違背,臉色難看地坐下,拳頭攥緊。
長公主眼神盯著他,直看到他滿頭冷汗,才挪開眼神。
“你妹妹說的沒錯(cuò),你腦子是進(jìn)水了還是長草了,辛辛苦苦培養(yǎng)你這么多年,腦子還沒你妹妹靈活。玉倩,去,把剛才將翁主堵在門外的下人找出來,打一頓板子發(fā)賣出去!”
玉倩姑姑從外面走進(jìn)來點(diǎn)頭:“是。”
這是擺明了要給江沅撐腰,也順便告訴府內(nèi)上上下下還在觀望的所有人。
哪怕翁主已經(jīng)嫁了出去,也無人可以怠慢,哪怕是世子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