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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那王局長笑笑,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把話說透點好,免得莫名其妙的得罪人。
“那個鄉(xiāng)的潘書記是皇縣長的小舅子,這你是知道的,好像這廠和潘書記也有點呵呵,我怕你去了為難。”
夏于軍心里明白了,但他不能因為這就輕易的打退堂鼓,那傳出去多丟人,一個副縣長害怕一個鄉(xiāng)上的書記,他淡淡的笑笑說:“先去看看再說?!?/p>
現(xiàn)在到了云嶺鄉(xiāng)他才算是領(lǐng)教了,鄉(xiāng)政府就來了一個文書陪同,據(jù)說鄉(xiāng)長是下去檢查工作了,書記在開會,說過會再過來。
夏于軍也不好計較,本來這次工作也不是針對鄉(xiāng)上的,他們就直接去了那個非法生產(chǎn)的廢舊塑料廠。
他們一行人還沒有走到,老遠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同時也看到了一股股污濁的排水,緩緩的流到田間。
夏于軍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一些附近的村民老遠見了印著環(huán)保字樣的車輛,都跑了過來,吵吵嚷嚷的說了起來:“你們總算來了,我們現(xiàn)在飲用水源都讓這廠排放的污水污染了?!?/p>
還有的村民說:“河水現(xiàn)在都發(fā)臭了,趕快讓他們停下來”
一個老婆婆從水缸舀了一瓢剛從水井抽上來的水,端到夏于軍他們的面前:“你聞聞嘛,臭得很,根本沒辦法煮飯”。
夏于軍發(fā)現(xiàn),水呈淡黃色,并有一股臭味,稍等幾分鐘,瓢底便沉淀一層黑色雜質(zhì)。
這老婆婆說:“以前每隔一個星期清洗水缸時,只會留下少量泥沙;而現(xiàn)在每隔兩天洗一次,還是有很多粘手的雜質(zhì)?!?/p>
夏于軍知道,這是廢舊塑料廠非法生產(chǎn)排放廢水污染的緣故。
他就告訴大家:“村民們,我們這次就是來整頓和檢查這些廠子的,你們放心,我們一定會有相應(yīng)的措施?!?/p>
這時候,那廠子的大門中就走出了幾個人來,帶頭那人滿臉橫肉,兇神惡煞的對吵吵嚷嚷的村民說:“鬧什么鬧,你們還翻天了?!?/p>
轉(zhuǎn)過來就笑著給夏于軍他們一一發(fā)煙,他也不認識夏于軍。
這時候,一個環(huán)保局的人發(fā)了聲:“這是夏縣長,今天來檢查你們工作?!?/p>
這人才趕忙過來,一副諂媚的表情又是賠笑,又是道歉的說了一堆廢話,夏于軍也是懶得聽,就帶著一行檢查人員,進了廠里。
這個廠主要是對廢舊塑料進行粉碎、清洗和打包作業(yè)。
在清洗過程中,將產(chǎn)生大量廢水,這些廢水未經(jīng)處理,通過地下塑料管排入離工廠約100米處原村社澆灌莊稼的儲水池,然后再排入河中。
夏于軍他們做了仔細的檢查,發(fā)現(xiàn)這廢舊塑料加工廠,不僅是排污問題。
該廠至今未辦理環(huán)境影響批價審批手續(xù)和排污許可證,也未注冊工商營業(yè)執(zhí)照,屬無證無照、非法生產(chǎn)企業(yè)。
夏于軍也就不再猶豫,當即決定先讓這個廢舊塑料加工廠停下來,責令立即停止污水排放,并對其進行了相應(yīng)處罰。
那個滿臉橫肉的家伙,一看問題有點大,使個眼色,有人就去打電話了。
時間不長,皇縣長這小舅子潘書記就帶著幾個人趕來了。
潘書記對夏于軍平常是不怎么接近的,心里有個疙瘩,要不是夏于軍,自己只怕現(xiàn)在也是副縣長了,但此刻,他還是先要把仇恨放一放,這廠子自己在里面是占了大股的,可不能說封就封了。
潘書記到了廠辦,一見夏于軍就哈哈的笑著說:“哎呀,夏縣長啊,我在下面的村上開會,聽說你來了,這緊趕慢趕的,還是遲了,請你原諒啊?!?/p>
夏于軍這才打認真的看了看他,一臉的肥肉中夾雜著小市民的奸狎精明,看人的時候兩只眼睛賊亮。
他很會逢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逢山開路,遇水架橋,見縫插針,插科打諢,一副無賴地~痞~樣,這樣的人也可以做一個鄉(xiāng)的書記,真不知道是誰的眼睛給瞎了。
夏于軍淡漠的回道:“我們也知道你忙,所以就直接過來了,沒關(guān)系的,這廠子的問題處理了,
今天也就沒什么事情了?!毕挠谲娭浪菫槭裁磥淼?,所以先把這話說出來。
潘書記的臉色就變了幾變,心里暗道:老子抬舉你,你不要不知道姓什么了,就你也想查封老子的廠,只怕你官小了一點。
他嘿嘿的笑了起來,就說:“這是多大個事啊,哪用的著夏縣長親自督陣,走走走,到鄉(xiāng)上去,我給夏縣長洗個塵,接個風?!?/p>
夏于軍心想,我要是一走,那誰還查封的了你這廠,只怕今天帶來的人,沒有幾個不怕皇縣長的,這皇縣長專權(quán)跋扈,結(jié)黨營私,在嶺山縣不怕他的人還真是少有。
夏于軍平靜的說:“喝酒不急,這里的事情還在處理中,等結(jié)束了再說吧?!?/p>
潘書記就不舒服了,難道你夏于軍的聽不懂我的意思。
此刻在潘書記的心里也是沒有怎么把夏于軍放在心上,自己的姐夫連柏書記都不怕,還會收拾不了你一個副縣長,不要把我惹急了。
他也就顯出一副老子就是不鳥你的樣子,有些挑釁,又有些莫測高深的說道:“夏縣長,做事情要適可而止啊,我看還是先吃飯!”
夏于軍也就聽出了他的意思,哼哼,你也太囂張了點,就是皇縣長,我也從來沒怕過,還怕你小子,他目光銳利的看定潘書記:“什么適可而止,現(xiàn)在還沒開始,怎么就止呢?”
潘書記一聽夏于軍這話,知道今天這事情只怕是不能善了,也三角眼一翻,斜視著夏于軍說:“看來夏縣長是一點不給面子了?!?/p>
他轉(zhuǎn)過身對同來的一個鄉(xiāng)干事說:“你去把訂的酒席退了,人家不領(lǐng)情,我們也不用熱臉貼人家冷屁股”說完他就冷冷的坐在了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