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你說什么？”云翠一頭霧水，不懂姑娘此時(shí)為何提起婉姨娘。

沈凝雙目冰冷，“照我說的做就是了。”

要說裴府幾個妾室里，沈凝最喜歡的便是向婉了。

她雖出身怡紅院，卻從不自賤自輕，更不像自己那個庶妹整日算計(jì)爭寵。

向婉不諂不卑，活的很是灑脫，她有時(shí)很是羨慕。

沈凝經(jīng)常與向婉閑聊，對她異于常人的言辭，很是驚訝，又佩服。

一次酒醉后，向婉握著她晧腕說，自己是什么悲催的穿書女，還說她和裴錦行都是話本子里的人物，她知道這話本子里的結(jié)局等等。

當(dāng)時(shí)，她并沒放在心上。

此時(shí)，她覺得倒是可以探一探虛實(shí)。

如若真如她所說，接下來的事情倒是好辦了。

只要籠絡(luò)住向婉，豈不是能預(yù)知未來？

那毀掉裴府和裴錦行，豈不是更容易了？

翌日，裴府上下都在議論主子要立平妻之事。

“你們說云煙閣那位到底什么來頭，怎么大少爺一回來就要立她為平妻？”

“哪個曉得？說來說去還不是主母太軟弱了。按說主母哪里都好，對咱們做下人的也都寬容仁厚?！?/p>

“我記得主母剛嫁入府里那兩年，老夫人對她也不錯，最近幾年可就不同了?！?/p>

“入府五年了，沒給大少爺誕下一子半女的，老夫人能有好臉色？只怪她自己是只不會下蛋的雞。”

“哎，落水的鳳凰不如雞，璟陽侯府如今沒落，主母在府里自然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

幾個負(fù)責(zé)灑掃的丫鬟老麼麼們，邊做事邊議論不休。

“你們這些個吃里扒外的東西，往日主母對你們?nèi)蚀葘捄?。?/p>

“這會子膽敢議論主子是非，看我不打爛你們的嘴，再把你們發(fā)賣了出去！”

容麼麼厲聲訓(xùn)斥，嚇得那些丫鬟麼麼紛紛下跪求饒。

她原本是璟陽侯府的老麼麼，跟著沈凝陪嫁到裴府，聽見下人埋汰自家姑娘，甚少生氣的她，也忍不住了。

“姑娘，你別往心里去，那些個下人都是亂說的，您是裴府的當(dāng)家主母，又是侯府嫡女，誰也比不上姑娘尊貴?！比蔹N麼心疼的看著自己姑娘，心里很是為她抱不平。

沈凝抬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求饒的丫鬟麼麼們，內(nèi)心毫無波瀾。

誰人不是捧高踩低？

別說這些丫鬟麼麼們，就連自己盡心侍奉的公婆與夫君，難道不是？

她本就因?yàn)榧奕肱岣迥?，未曾誕下一兒半女，惹得府里上上下下議論紛紛。

裴錦行又這樣明目張膽羞辱她，殊不知又要遭受多少非議和欺辱。

若她不拿出點(diǎn)當(dāng)家主母的威嚴(yán)來，還真都不把她當(dāng)主子了。

“容麼麼，妄議主子是非，以往在咱們侯府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