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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南煙認(rèn)識這個(gè)男子,曾經(jīng)在城主府里見過一面,城主對他很是客氣,管他叫馬公子。南煙記得剛見馬公子時(shí)幾乎驚為天人,那日他一襲白衣,腰系黑色腰帶,手拿一把通體透明的玉笛,翩翩而立,他不若白洛飛陰柔邪魅,整個(gè)人看起來溫潤如玉。雖未說上幾句話,卻對他印象很是深刻,只是沒想到他也還記得自己。
沒想到今日在這里遇上了,他今日還是一襲白衣,神情溫潤而又親切,嘴角輕含著笑,沒有嘲笑,也沒有捉弄,只有親和。
南煙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揉了揉摔痛的屁股,輕輕一拱手后笑道:“馬公子說笑了,馬公子這么晚也不也還在女子閨房外游蕩嗎?與喬某相比也就是半斤八兩?!?/p>
馬公子沒想到南煙會這么說,略一思索,笑道:“喬公子莫不是看上張小姐呢?”
南煙一想起張汀煙的血盆大嘴和滿臉脂粉,心里一陣發(fā)怵,這事情被馬公子看到,實(shí)是有些尷尬,需拿些話擠兌他不讓他亂講才好。于是輕笑道:“馬公子深夜在此徘徊,莫不是也為張小姐而來?”
馬公子的眉頭一皺,想起張小姐的模樣,不禁失笑,望著南煙露出了然的表情。
南煙也笑出聲來,這一笑,讓南煙覺得一下子與那馬公子親近了許多,笑道:“馬公子,這可是我們共同的秘密了?!睂?shí)在不想明日落鳳城里頭號新聞是“畫師喬風(fēng)與張府小姐暗通款曲”,只得把馬公子也拖下水了。
馬公子暗道這喬風(fēng)實(shí)在是鬼靈精怪,明白他的意思,便笑道:“馬某與喬公子一見如故,不知可否賞臉喝幾杯?”
南煙見他神情溫和,并無惡意,對他的印象本不壞,只是天色已晚,自己與他并不太熟,今日又鬧騰了一整天,還要回去找段至情算帳,便答道:“今日天色已晚,馬公子若有誠意,改在明日如何?”
馬公子笑道:“明日黃昏聚賓樓見?!?/p>
南煙叫過一輛馬車,便回了綺波畫院。
回到綺波畫院,畫童告訴南煙秦良還未回來,段至情被請到城主府喝酒去了。南煙心底暗笑,就讓秦良好好的在張員外府里呆著吧。
第二日南煙去找段至情的時(shí)候,段至情還沒有從酒醉中醒過來。南煙拎來了一桶冷水,從他頭上澆了下去。
正值冬日,水涼刺骨。
段至情好夢正酣,被人吵醒后勃然大怒,一見是南煙,火氣更旺,吼道:“喬風(fēng),你一大清早發(fā)什么瘋?”
南煙笑嘻嘻的道:“我一早來謝謝院長大人將我賣給張小姐?。 ?/p>
段至情回過神來罵道:“什么賣給張小姐?。啃莸煤f八道!”
南煙放下水桶,搬根凳子坐了下來,接著道:“畫不好畫像便要賠一千兩銀子,喬風(fēng)賣給院長也才十兩銀子,院長的算盤打得可真響?。 ?/p>
段至情聽完臉色有些難看,卻道:“你都是畫院的首席畫師了,難道連一張人物的畫像都畫不好嗎?”
南煙冷哼一聲道:“把一個(gè)丑八怪畫成貌出西施不難,難的是有貌比西施的丑八怪。”
段至情深吸一口氣道:“以你首席畫師的功力若是連這個(gè)都做不到的話,豈非砸了我們畫院的金字招牌?”
南煙站起來,冷冷的道:“院子莫非是因?yàn)樯洗巫屛易约黑H完身后悔呢?還是怕我日后不服管教,想最后再趁機(jī)把我賣出去。一副畫五百兩銀子,張員外好大的手筆,院子好歹毒的計(jì)謀??!”
段至情見南煙已識破自己的打算,也不再遮掩,拿毛巾將臉上的水擦干后道:“自從你贖身后三番幾次拒絕出門畫像,可知道畫院損失了多少?”
南煙冷哼道:“所以你就打算把我賣掉?”看了看段至情,接著道:“一千兩銀子若要我來賠的話,只怕畫一年的畫也賠不起。只是你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一環(huán),我跑出來了?!?/p>
正在此時(shí),聽得有人叫道:“院長,張員外求見。”
段至情看了南煙一眼,問道:“張員外找我何事?”
那小廝道:“不知道,好像是說上門來提親的?!?/p>
南煙一聽嚇了一大跳,自己昨夜都跑了,還來提什么親,忍不住問道:“張員外為誰來提親?”
小廝答道:“為秦良提親。”
南煙一聽完,松了一大口氣,見段至情雙眼瞪著自己,卻笑哈哈的道:“走,院長,我們看看去?!闭f罷,便當(dāng)先走了出去。
南煙在蒼松廳里見到堆積如山的聘禮時(shí),不由得雙眼發(fā)光,沒想到那張員外這么有錢,只是提個(gè)親而已,用得著那么夸張嗎?
卻見秦良也回來了,臉色發(fā)青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張汀煙靠在他的身邊,一臉的幸福甜蜜的模樣
南煙還沒驚嘆完,就聽得段至情問道:“張員外這是為何?”
張員外瞇瞇笑的道:“我今日來是為小女提親的?!笨戳丝炊沃燎榕c南煙后道:“昨日喬公子為小女做畫,畫至一半時(shí)不見了蹤影,我才知道秦公子原來也是一個(gè)畫師,且畫技不遜于喬公子,是以便讓秦公子為小女作畫。小女一見秦公子,頓生愛慕之心,故今日便來求親。還請段院子不要推辭?!?/p>
南煙聽明了來意,便知秦良是替自己娶了那張小姐了,心里想笑又不好笑。那張員外只怕是因?yàn)樗优苤?,將秦良頂替了她?/p>
段至情聽完之后,心知肚明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那秦良是段至情的義子,平日里對他是寵愛有加,跟在南煙的身邊無非是想讓他學(xué)習(xí)南煙的畫技。此時(shí)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沒把南煙算計(jì)進(jìn)去,倒搭上了自己的義子!
段至情只覺得頭疼的厲害,答應(yīng)也不是,不答應(yīng)也不是,只得問道:“那昨日秦良的畫可令張小姐滿意?”
張汀煙忙道:“滿意,滿意!”
段至情又問道:“不是喬風(fēng)畫的也沒關(guān)系,不追究啦?”
張員外忙道:“小女喜歡便比什么都好,都成親家了,還追究什么?不就是一副畫嗎?”
南煙這次是真正的明白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了,那張員外看起來一臉的老實(shí)相,其實(shí)是一肚子壞水,一肚子算計(jì)。在這場較量中,段至情是真正的輸家,南煙是不輸不贏,張員外大獲全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