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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煞閣內(nèi),一身黑衣的老婆子奄奄一息的趴伏于廳堂中央,那破敗不堪的衣服上滿滿皆是干涸的血跡。
空空蕩蕩的大廳之內(nèi),突而響起了鬼魅而嘶啞的聲音,“婆婆,你當真不醫(yī)?”
“老朽賤命一條,怎敢浪費閣主的靈丹妙藥,但求閣主允我一個心愿,放過千凝。”老婆子嘴唇干裂,五臟六腑早已千瘡百孔,每吐露一個字,那身上的疼痛感便又加深幾分,待她一句話說完,那皮開肉綻的后背已經(jīng)被汗水浸了個透,傷口被咸咸的汗水泡著,又是一陣密密麻麻的刺痛。
天煞既出,有求必應;一達夙愿,魂飛魄散。
從此以后這人世間少了一個神出鬼沒,妙手回春的鬼醫(yī),卻換回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子。這買賣無論怎么算都是虧,天煞閣閣主破例的再次問道,“婆婆,你可愿活?”
老婆子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自己的皮肉,咬著牙艱難的開口:“古家怨我,辱我,我皆可受;可我女兒何其無辜,她們怎么敢......”
老婆子的聲音戛然而止,終是死不瞑目。
有黑影至暗處走來,“我們已收了那人的銀兩,若是閣主應了這老婆子所求,怕是對那位不好交代。”
既是商人又哪有與錢過不去的道理,閣主的眼里閃過一絲寒氣,“這老婆子不是研制了教人性情大變的丹藥么,拿去予古千凝服下。”
黑影嘖嘖兩聲,舔了舔嘴角:“那人要毀了古千凝,老婆子要我們放了古千凝,此法到是兩全?!?/p>
黑影從老婆子懷中取出藥瓶,轉(zhuǎn)身走向天煞閣最深處的屋子,那屋子正中央躺著一妙齡女子,她摸了一把那人的睡顏,“多美的女子,可惜了!”
黑影撬開這人的嘴將丹藥送了進去,趁著夜色棄如敝履般將人扔進了古家大院。
一個月后,世人傳言古家長女求愛不得性情大變,成為人盡可夫的蕩,婦。
同年,古家長女與朝中最不得志的王爺喜結連理,從此夜夜笙歌終成南耀最大笑話。
一年后
在南耀古府,昏迷半月之久的古千凝慢慢睜開了雙眼,黯然的瞳眸漸漸變得清明,她起身環(huán)視了四周,入眼皆是滿滿的陌生感。
那日,她聽說黃山這陣子老有震感,眾專家勘察了許久卻是一無所獲,她不信那個邪,瞞著眾人悄摸揣著雙肩包,帶著自己的手機哧溜哧溜入了山。
直播一半,腳底的山路突然搖晃,她如來時一般哧溜哧溜的滾了下去。
她還未來得及感嘆自己的大難不死,卻另有一段冗長的記憶來勢洶洶的襲來,原來這具肉身的主人與她本名相同,皆叫古千凝。那人雖長在將軍府又是嫡女,可偏偏出生時母親難產(chǎn)而死,故而被父親獨寵。
兩年后,其母的閨中密友成了她后媽,這后媽待她也好,后期雖為她添了弟妹卻依舊獨寵她一人。
這肉身的主人明明生在好家庭,偏做盡人盡可夫之事,得了一個千夫所指的罵名,這一次更是下了狠藥毒死腹中胎兒致一尸兩命,平白便宜了她這外鄉(xiāng)人。
莫湮寒冷眼看著眼前的毒婦,不敢置信的問道:“你剛剛叫我什么?”
“相公??!”古千凝被這人問得一臉懵逼,七拼八湊的記憶之中,確實與這張臉拜過堂,莫不是下崗了?
莫湮寒蹙眉,“簽了和離書,趕緊走吧?!?/p>
古千凝瞪大了雙眼,沃特,我才剛來你就給我飛機票?
“我不走,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這張臉我還沒看膩呢?!?/p>
莫湮寒皺著眉頭,不知如何應對這人的糾纏,嘴巴張張合合,終是干巴巴的重復道,“和離?!?/p>
古千凝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不怕死的提議:“相公不妨與我心平氣和的相處試試,若是三個月后相公執(zhí)意和離,我絕不糾纏?!?/p>
說不心動是假,莫湮寒雖貴為王爺卻不好與古家相提并論,若是惹惱古若塵別說和離,就是這王爺?shù)念^銜也不保??扇暨@和離之事由古千凝提出,自己便可全身而退。
只是要他輕易妥協(xié)未免失了面子,莫湮寒轉(zhuǎn)過身去沖門外喊道,“來人,請王妃出府。”
莫湮寒以為此后人生便有了光明,不想半個時辰后,古千凝竟是昏著被人抬了回來。
莫湮寒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指著床上的人,不高興的開口:“說,怎么回事?”
聽到莫湮寒聲音里的不悅,侍衛(wèi)的身子一抖忙畢恭畢敬的回道:“有刁民口出狂言侮辱了王爺,王妃氣不過就動了手?!?/p>
“可有將那人抓回府?”
侍衛(wèi)想起那大漢倒地的一幕,痛苦的搖了搖頭:“回王爺,抓不了?!?/p>
“怎會抓不了,單單冒犯王妃這一條,就足矣要了他的命。”
“可王妃踩碎了那大漢的子孫根,已經(jīng)是要了他全家的命?!?/p>
莫湮寒頗為尷尬,“可還能醫(yī)治?”
“回王爺?shù)脑挘蠓蛘f了王妃是下的死腳,這會兒已經(jīng)是稀巴爛。”
莫湮寒只覺下身一緊,故作淡定的追問,“那王妃可要緊?”
侍衛(wèi)淡定的回了兩字,“暈血?!?/p>
莫湮寒嘖嘖兩聲,戳了戳躺在床上假寐的毒婦,“你當真是叫人刮目相看?!?/p>
古千凝見裝不下去了,一把摟緊這人的腰叫冤,“這回真不賴我,是他先罵的人?!?/p>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斷人子孫根?!?/p>
古千凝好脾氣的哄道,“好好好,下次我一定不斷。話說相公,你好香啊,竟比我還香?!?/p>
莫湮寒見她一臉無賴相,咬牙切齒道:“輕浮?!?/p>
古千凝一臉的不認同,“我夸我自己的相公,怎么就輕浮了。我不僅要夸,我還要......”
莫湮寒隱隱覺著不對,卻在下一秒被懷中人扎扎實實的偷了一回香。
站在旁邊安靜如雞的侍衛(wèi)默默為自己點了蠟,目睹主子恩恩愛愛會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