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陳凡就抓緊時間回去磨盤營。

但他回去的時候，天已經(jīng)快黑了。

村里也已經(jīng)安靜下來，就一頭豬，那么多人，想必是早就料理好了。

姜秀在陳凡進(jìn)院子之前就看到他大包小包地帶著很多東西回來。

急忙起身去問：“小凡，你......你去哪里了？”

“怎么會拿回來這么多東西？”

陳凡笑著說道：“去了趟集市買的?！?/p>

姜秀聽完，更是吃驚：“買的？你哪里來的錢??？”

陳凡看了看四下，沒什么人，就趕緊拿著東西進(jìn)屋。

“哥哥，你都買了些什么？”陳霜兒頭一次看見陳凡買這么多東西，眼睛都看直了。

陳凡先拿出棉襖來塞到了陳霜兒小小的懷抱里，說道。

“買了很多呢，還有好吃的?！?/p>

“喏，小霜，先去把棉襖換上，可別凍壞了?！?/p>

“哇！”陳霜兒摸著厚實的棉襖，小小的嘴巴，大大的驚訝。

“哥哥，你哪里來的錢??？”

姜秀也關(guān)門進(jìn)來，問：“兒啊，你到底干了啥？怎么會有錢買衣服？”

“打的獵物換的。”陳凡簡單回答。

以姜秀的脾氣，要知道了他偷摸打了一頭野豬賣了，沒上報。

那她吃飯睡覺都不會踏實。

母親一輩子都是這么個老實人，誰也不虧欠。

姜秀瞧見他背上的槍，這才明白過來。

自己兒子這是用這桿槍跑去打獵了。

“原來是這樣，不過，孩子，這槍是公家的，你這么用，不太好。”

“下午隊長來送肉的時候，還特意囑咐讓你小心點，別弄壞了槍?！?/p>

“可不就是說讓你趕緊還了嗎？還是還了吧?！?/p>

陳凡嗯了一聲，拿起了一套棉襖。

“媽，這套是你的，您也趕緊換上?！?/p>

“剩下的，除了糧食，就是一點兒糕點，還有柿子餅，是小霜愛吃的。”

姜秀雖然開心，但還是提醒他。

“兒啊，賣錢了固然好，但也不能這么亂用。”

“以后買點吃的就好，衣服也不用，買料子，買點棉花，媽自己就能做，還省錢?！?/p>

陳凡笑著說道。

“媽，您就放心吧，這點錢不算什么，兒子是一定會讓您過上好日子的?！?/p>

“好了，您先做飯，我餓了?！?/p>

“我先去還槍?！?/p>

姜秀也就點點頭：“好，快去快回，媽給你做，隊長送了不少豬肉呢，今晚我們家可以好好吃一頓?！?/p>

陳凡答應(yīng)著，快步出了門。

經(jīng)過大伯家的院子的時候，容有花正在洗肉。

不經(jīng)意間抬頭看到了陳凡，嘴里姑娘道。

“喲，出息了，背槍了，怪不得膽子大，敢打我。”

陳凡理都沒理她，徑直走了。

“呸！”容有花啐了一口?！罢f你胖，你還喘上了，不就給你用一次嗎？嘚瑟什么？這不是還還回去了？”

陳凡到生產(chǎn)隊的時候，李大震他們也在洗肉。

瞧見陳凡來了，李大震笑呵呵地起身。

“小凡來了！”

陳凡答應(yīng)著，把槍拿到跟前，道：“隊長，我是來還槍的，對了，下午看到了野豬群，開了一槍，給它們嚇跑?！?/p>

“可惜沒打到，后面忙著去賣獵物，這會兒才來還，不好意思啊?！?/p>

李大震笑呵呵地說道：“瞧你說的，你打死了野豬，可是村里的大英雄。”

陳凡也笑了起來：“隊長，那是你們幫忙，怎么我還英雄上了？狗熊還差不多。”

“喏，槍還你，我還回去吃飯呢?！?/p>

李大震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槍，斂了笑容問：“小凡，我知道你這些天都上山打獵。”

“也難怪你會使槍，你爸傳的本事吧？”

陳凡就坡下驢，點了一下腦袋。

李大震笑起來。

“我是這么想的，咱們村已經(jīng)好多年沒有守山人了?！?/p>

“不知道你愿意不？當(dāng)了守山人，這槍，也能給你用，打獵方便?！?/p>

“同時，守山人可是有編制的，一個月二十塊錢呢?！?/p>

“愿意啊，當(dāng)然愿意！”陳凡欣然回應(yīng)。

這事兒他其實也琢磨過。

就這么上山打獵，其實不是事兒。

被發(fā)現(xiàn)的話，說不清楚。

當(dāng)了守山人，一切就都名正言順了。

聽他說愿意，李大震也開心了。

把槍往他面前一推，道：“那這桿槍，以后就是你的了?！?/p>

“不過，子彈有點少，目前我這兒也就六十多發(fā)子彈?！?/p>

“這樣，你先用著，我給上面申請一下，子彈的問題其實好解決。”

陳凡也就不客氣，背起了槍，笑道：“隊長，實在是太感謝你了，我正琢磨找你說這事兒呢。”

“六十多發(fā)，目前也夠了?！?/p>

李大震連連點頭：“你小子滿意就好，就你那槍法，這個守山人，還非得你來不可！”

說著，李大震又看了看旁邊洗肉的黑三，沒好氣地說道。

“有的人，號稱當(dāng)過民兵，結(jié)果連槍都沒放過。”

黑三抬頭道：“不是，隊長，怎么又說我了？那不是子彈不夠，根本不給練的機會嘛？”

“就你理由多！”李大震無語得很。

陳凡笑著開口：“黑三叔肯定是時間久了，手生而已。”

“聽聽，人家陳凡會說話。”黑三聽到這話，心里舒服多了。

李大震搖了搖頭：“人家這是給你面子?！?/p>

“好了?！标惙驳馈！瓣犻L，你們忙著，我就先回去了，我媽還在家里等著呢。”

李大震嗯了一聲：“成，你先回，明兒個一早，你來取子彈就是?！?/p>

“好勒，走了啊，隊長，黑三叔。”陳凡一一打招呼。

黑三也笑著招呼：“去吧去吧，小凡，明天過來喝酒?！?/p>

“得嘞?！标惙泊饝?yīng)著，快步往家里跑。

這會兒已經(jīng)天黑，不過因為積雪，還是能看清路。

就是還沒有換上棉襖，凍得陳凡瑟瑟發(fā)抖。

他個子又高，只能彎著腰跑。

容有花還在院里，只見一個人影呲溜一下過去了，急忙起身看。

看準(zhǔn)了是陳凡，而且還背著槍。

容有花冷笑。

“說是去還槍，結(jié)果又給拿回來了，肯定是偷的，看我不舉報你！”

陳建仁在屋里聽見聲音，開口問：“媽，你跟誰說話呢？”

容有花好心情地說道。

“你別管，明天啊，跟我去村頭派出所一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