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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此時,沈北川正在翻看顧家的提案。
沈家買地,顧家開發(fā),不論任何用途,都會給龍盛百分之二十的股權(quán),地皮的最終歸屬權(quán)還是沈家,等同于租賃的關(guān)系。
這個合作方案,沈北川頗為滿意。
新園那塊地確實荒廢了很久,他剛接手龍盛的時候,就打過新園的主意,可老爺子死活都不讓他碰,沈北川不想惹爺爺生氣,只得作罷。
正想讓秘書查一下新園的背景,沈南溪的信息就跳了出來。
看到那枚閃著光芒的鉆扣,沈北川臉上的線條霎時繃緊。
“不要?!?/p>
娶宋子規(guī)這件事,已經(jīng)成了他這輩子都抹不掉的污點,偏偏這女人還不知安分,如果殺人不犯法,宋子規(guī)早已尸骨無存。
沈南溪又說:“你不要,那套衣服可就廢了?!?/p>
沈北川面無表情的回道。
“扔了。”
“行,算你狠,嫂子今天住我這了?!?/p>
“隨便?!?/p>
看著大哥兩個字兩個字蹦,沈南溪估計這枚扣子算是砸自己手了。
她翻了個白眼,忽然又有了新主意......
樓上,宋子規(guī)手掐子午訣,盤膝而坐,沒一會,雙腿就麻了,這副身體氣血嚴重不足,得找個時間好好調(diào)理一下。
簡單的活躍了一下血脈,宋子規(guī)索性躺下,不想竟睡了過去,沈南溪叫醒她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十一點半了。
看了一眼表,宋子規(guī)立即催促。
“快,必須得在十二點前趕到那女人的家?!?/p>
“沒問題?!?/p>
沈南溪一腳油門,紅色的跑車頓時竄出了別墅。
小區(qū)樓下,張總和王旭正在焦急的等待。
“不會不來了吧?”
張總急的直冒汗,他不心疼那點錢,但卻心疼樓上的女人,這一切都是張家造的孽。
“不會,我?guī)煾附^對不會騙人的。”
王旭說的很大聲,心里卻沒什么底氣。
這時,刺目的車燈從遠處亮起,眨眼之間,便穩(wěn)穩(wěn)的停在了兩人面前,一個穿著白色香奈兒套裝的漂亮女人從車上走下,接著就是穿著樸素,猶如大學(xué)生般的宋子規(guī)。
“小神仙,您可來了?!?/p>
張總趕緊跑了過來,看到沈南溪,張總微微一怔。
“沈小姐?”
“張總?!?/p>
沈南溪神色淡淡的點了一下頭,便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別處,與對宋子規(guī)的熱絡(luò),幾乎是天差地別。
王旭不認識沈南溪,還以為是宋子規(guī)帶的助手,莫名有種失寵感。
三人神色各異之際,宋子規(guī)已打開樓宇門,快步走了進去。
張總趕緊追上,拿出鑰匙打開門,拉開把手的瞬間,不由媽呀了一聲,差點被嚇坐地上。
只見女人披頭散發(fā),直挺挺的站在門口,一日不見,她眼眶已深深塌陷,皮膚發(fā)青,瘆人的模樣活像個梅超風(fēng)。
沈南溪也想叫,最終還是選擇自己捂住了嘴。
宋子規(guī)依然是一副天塌不驚的模樣,她抬起左手,掐了個三清印,右手在女人肩上一拍。
“跟我走?!?/p>
那女人竟然真的乖乖轉(zhuǎn)過身,跟在了宋子規(guī)的身后。
張總和沈南溪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恐懼和敬佩。
王旭已偷偷打開了直播,盡量只照宋子規(guī)。
“兄弟們,今天直播我?guī)煾脯F(xiàn)場驅(qū)邪,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一會進去,我就不能說話了,我敢保證你們?nèi)庋鬯姸际钦娴模€請小哥哥小姐姐們輕點噴?!?/p>
他壓著嗓子說完,就拿著手機進了屋,一陣陰風(fēng)吹過,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
三人同時打了個寒顫,女人則直勾勾的看著宋子規(guī)。
宋子規(guī)也不說話,就站在地中央與她對峙。
原主的個子不算高,頂多一米六五,但在這一瞬間,那略顯柔弱的身體里,卻迸出了一股極為強大的氣勢,垂在腦后的馬尾竟然無風(fēng)自動,慢慢飛舞。
看宋子規(guī)站著沒出手,直播間的鍵盤俠已經(jīng)按耐不住,開始行動了。
“玩呢,咋不動呢,讓我看PPT呢?”
“逗比,演的吧?!?/p>
“這妝化的也不咋地,雇演員一天多少錢吶?!?/p>
“美女,要我不,只要你陪著,我不要錢?!?/p>
很快又有人說道。
“不對,小師父頭發(fā)動了,剛才我看到了,屋里的門窗都沒開。”
“她的氣勢確實不一樣了。”
“我靠,不會來真的吧,我不敢看了?!?/p>
眾人七嘴八舌之際,女人忽然發(fā)瘋一般張開了嘴,惡狠狠的朝宋子規(guī)咬了過來。
宋子規(guī)閃電般抓起了一把五谷米,塞到了女人的口中,另一手拿起毛筆,蘸飽了朱砂,直接戳在了女人的眉心,筆鋒一勾,順著鼻梁落下,又迅速在左右臉上落了幾筆。
這一套動作猶如行云流水,直播間霎時沸騰,禮物滿屏幕。
“牛逼,這動作好像英叔!”
“她好像真的有點東西?!?/p>
“我以為她要畫黃紙上,居然是臉?!?/p>
“你懂個屁,我聽說大佬根本不需要在紙上畫符?!?/p>
宋子規(guī)確實不需要在紙上畫符,如果是從前的她,對付這種邪門歪道,不過是一根指頭的事,眼下法力基本等于無,只能借用朱砂。
至于黃紙,是給屋里游蕩冤魂的,這些無法投胎的人,多為橫死,沒人給他們送錢,十分可憐。
眨眼之間,她已扔下了毛筆,雙手再次結(jié)了一個繁雜的道印,中指分別點在了女人的眉心、胸口和小腹。
女人頓像過電了一般,身體抖如篩糠。
張總?cè)巳计磷×撕粑瑓s見女人痛苦的仰起了頭,發(fā)出了一聲極為刺耳的尖叫,接著,房中的門仿佛發(fā)怒了一般,不斷的開關(guān),發(fā)出了震耳的啪啪的聲,燈火也如短路,忽明忽暗。
直播間再次沸騰。
“我靠,真鬧飄了?!?/p>
“太刺激了,簡直是身臨其境啊。”
“我不信,肯定拉魚線了。”
“魚線你大爺,我發(fā)誓,這就是真的。”
宋子規(guī)的神色依舊淡然,清冽的嗓音在空曠的客廳中緩緩飄起。
“塵歸塵,土歸土,一切皆虛無,冤魂不可住陽關(guān),陰陽兩隔是陌路。爾等若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吾便恭請雷神法咒,將爾等化作齏粉,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宋子規(guī)再次捏訣,也不知是錯覺還是怎樣,眾人仿佛看到有兩道小小的電弧,在宋子規(guī)的指尖跳動一下。
霎那間,天地仿佛都肅靜了,周遭再無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