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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混口飯吃罷了
陳山送兩人回酒店,秦?zé)熞徽麄€下午都是在梁九洲的套房內(nèi)度過,他處理工作,她看項目簡介。
本來秦?zé)熣f她帶回去看,梁九洲卻說這些文件不能外傳。雖然秦?zé)熞矝]覺著一份項目簡介有什么機密可言,但金主既然這么說,秦?zé)熤缓冒崃俗约旱墓P記本電腦過來,特意挑了一個梁九洲一抬眼就能看到她的位置避嫌,邊看邊做標(biāo)記。
兩人各做各的工作,互不打擾,倒也略顯歲月靜好。
梁九洲今天的話少的可憐,秦?zé)熞膊粫且鶚尶谏献玻荒芤桓蹦阏f啥就是啥的態(tài)度,梁九洲讓怎么著她就怎么著。
一共就那么幾本項目簡介,秦?zé)焹扇齻€小時就看完了,并在自己的冊子上做好的標(biāo)記,轉(zhuǎn)身看梁九洲還在專心致志工作,也不好打攪他,于是將材料收拾好放在桌面上,打算悄悄走人。
可還沒等她抱著電腦站起身,梁九洲突然在她背后出聲,把秦?zé)焽樢惶骸耙黄鸪詡€晚飯吧?!?/p>
秦?zé)熡脑沟乜粗壕胖薜哪抗鈦聿患笆栈兀壕胖薇凰谋砬槎簶妨?,仿佛忽然之間心情大好,嘴上卻是很真摯的歉意:“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秦?zé)煍[擺手,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六點,其實她還不餓,倒也沒必要和他一起吃晚飯……想到今天梁九洲的心情,秦?zé)熌瑖@了口氣,算了,就當(dāng)陪孤寡老人了。
秦?zé)熥诹壕胖薜母瘪{駛,先給林向南回消息告訴他自己不回去和他一塊吃飯了,果然瞬間就收到林向南的轟炸式控訴,秦?zé)熯B忙將手機調(diào)成靜音,選擇性回了幾句。
聽到動靜,梁九洲側(cè)頭看了她一眼,秦?zé)熥杂X收起手機,安安分分坐好:“梁總,明天有什么工作安排?”
梁九洲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那么喜歡工作?”
秦?zé)熚⑽⒁徽芸燧p松道:“這世上誰喜歡工作,混口飯吃罷了。”
說完,秦?zé)焸?cè)頭看了梁九洲一眼,補充道:“當(dāng)然您這種一分鐘值百千萬、一個億小目標(biāo)的除外。”
梁九洲抿著唇,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秦?zé)熞部床怀鏊@是什么反應(yīng),索性不再說話。
半晌,到下一個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梁九洲才道:“繼續(xù)看文件,麻煩秦研究員做好標(biāo)記,整理出一份意見給我?!?/p>
秦?zé)煾锌谒恢嗌倥牡幕卮?,但這人心情不好,她若再像前幾天在山里那般明晃晃吐槽,實在不合時宜,于是老老實實應(yīng)下。
接連三天,秦?zé)煻急涣壕胖薨才趴锤鞣N各樣的材料,有的是生態(tài)環(huán)境相關(guān),有的是西城產(chǎn)業(yè)劃分,甚至還有當(dāng)?shù)氐娜穗H關(guān)系網(wǎng)絡(luò),若不是每一份文件都經(jīng)梁九洲過眼,她真的擔(dān)心自己一不小心誤看了什么機密文件被殺人滅口。
看累了的時候,秦?zé)熅驼酒饋淼贡_個茶,順手也給梁九洲分一杯,兩人交流不多,但相處還算愉快。
有時候秦?zé)熒踔劣行┗秀保瑢α壕胖薜牟僮鞲械矫曰?,花高價請了個顧問指導(dǎo),但又?jǐn)[在屋里不用,真當(dāng)她是花瓶嗎?
況且,她自認(rèn)雖然長的不丑,但放在人群里別說一眼、兩眼也認(rèn)不出來,真的沒有當(dāng)花瓶的資質(zhì)。
梁九洲不說,秦?zé)熞矐械脝枺瑔柖嗔烁菀鬃屓苏`會她早就別有用心。
自證總是更艱難的。
秦?zé)煵幌胱宰C,但絕對具有自知之明。
連著在梁九洲房里待了四天,如果不是秦?zé)熋看纬鰜砟樕隙际潜鶅鋈叩牡?,不帶一絲一毫的情欲,林向南真的會懷疑秦?zé)熀土壕胖薨l(fā)展成了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
“師姐,聽說你明天考察的項目地點附近有一座很靈的寺廟,約嗎?”
林向南特意在梁九洲門口徘徊,就是為了堵秦?zé)?,把人截回來一塊吃飯——工作伙伴可以沒有,他不能一直沒有飯搭子。
秦?zé)熕伎剂藥酌?,似乎是有這么個地方,而且那寺廟甚至還是明天考察的地點之一。
秦?zé)焺傁腴_口答應(yīng),梁九洲瞇著危險的眸子:“你怎么知道的?”
林向南只顧著截人,喝了口老白干頭腦一熱就闖出來了,沒想到見了梁九洲還是忍不住腿軟,悄摸摸往秦?zé)熒磉吙苛艘徊?,像小學(xué)生回話,站的規(guī)規(guī)矩矩:“師姐剛剛告訴我的?!?/p>
一本正經(jīng)——撒謊。
秦?zé)熤徽f了自己明天出門考察,可沒告訴他具體去哪,這小子絕對是去陳山陳關(guān)倆兄弟那里探聽消息了,眼下卻不敢告訴梁九洲……挖梁九洲的墻角,他真是活膩了。
秦?zé)熌槻患t心不跳奉陪:“我只說了明天去大槐樹,可沒說我要去什么寺廟?!?/p>
謊話要說一半,留一半,才像真的。
林向南反應(yīng)很快:“我自己查的嘛,師姐你明天去不去,祈個福燒個香啥的,佛祖保佑發(fā)大財……”
還得是林向南,不說科研順利,知道她對錢更感興趣。他根本不給秦?zé)熣f話的機會,自顧自接著說:“啊呀寺廟有沒有開放時間限制呀,師姐你明天要工作一整天嗎,如果來不及去怎么辦?不過沒關(guān)系,我?guī)湍銦阋彩且粯拥?,拜菩薩的時候報你的名字……”
秦?zé)煙o奈地看著他,又轉(zhuǎn)頭看了眼梁九洲,眼神詢問她明天的工作安排,梁九洲仿若未見秦?zé)煹难凵?,但言語間卻是通知:“明天梁氏的考察包括大槐樹寺,編外人員找陳關(guān)報備,沒有津貼補助,路程自費?!?/p>
林向南叫出聲,要不是梁九洲在場,他鐵定得抱上秦?zé)熢靥鴰兹ΑG責(zé)熗榈哪抗饪粗?,長這么大沒見過寺廟的孩子,可憐他了。
梁九洲直勾勾的目光卻盯著秦?zé)煟骸扒匦〗悖四闼膫€月前應(yīng)過我什么?!?/p>
秦?zé)煂ι狭壕胖迲蛑o審視的眼神,笑容一怔,腦子里飛快地搜索四個月前的記憶:四個月前,她腦震蕩,救了人,也被救了,答應(yīng)程家梁家保密,幫梁九洲檢測血樣、第一次和梁九洲一起吃飯……
想了好幾秒,秦?zé)煓z索結(jié)果為空——她,答應(yīng)過梁九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