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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聽到這個消息,我猛的站了起來,腦子像是被針尖刺入一般,疼的厲害。
我清楚的知道,這是病情發(fā)作了,來不及多想,我倒了杯水,吃了藥,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剛到醫(yī)院,我就看到護工陳姨焦急的站在門口,來回踱步。
看到我的那一瞬,她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聲音驚慌,帶著哭腔,怕我怪罪她,著急忙慌的開始解釋。
“小裴,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p>
“我按照平常去房間送飯,叫了老半天也沒有人應聲?!?/p>
“我害怕出事,就推門走了進去。”
“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裴先生暈死在床上?!?/p>
陳姨整個臉蒼白如紙,手不自覺的顫抖著,跟我講述著事情的經(jīng)過。
“陳姨,沒事的,有我在?!?/p>
我安撫的握住她的雙手,見我沒有要怪罪的意思,她的心仿佛安定了不少。
陳姨之前是我們家里的保姆,待我極好,如同半個兒子。
自從我爸媽走后,我就把她接過來照顧我舅舅。
舅舅對我的重要性,陳姨也知道,所以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
我對她很是感激。
陳姨跟我說,舅舅心臟病復發(fā)很是嚴重,需要先化療,再種植人工心臟,還能多活幾年。
舅舅從小就有心臟病,被外公外婆養(yǎng)的很好,很多年已經(jīng)沒有復發(fā)過了。
經(jīng)過那件事之后,他整個人癡癡呆呆的,精神出了問題,不是很好。
江喻然不喜歡他住在家里,要把他趕出去,我著實沒辦法,便把舅舅安排在了精神病院。
我看著病床上消瘦的舅舅,心里很是難過。
小時候我落水差點死了,是他把我救了上來,才撿回了一條命。
我的病情相對于舅舅,我更希望他活著,好好的活著。
我立刻去找了醫(yī)生,了解了下具體的情況。
醫(yī)生告訴我,現(xiàn)在病人的身體不是很好,需要立刻接受化療,化療的費用非常高,讓我做好準備。
體能稍微好一點后,需要進行人工心臟移植手術(shù),才能活得更加長久一點。
但想要做人工心臟的手術(shù),需要更大的一比費用。
包括后續(xù)的治療費用少說都要準備三百萬。
錢不是問題,我立刻讓醫(yī)生出了治療方案,馬上開始化療。
我立刻來到窗口繳費,把卡遞了過去,結(jié)果醫(yī)生告訴我卡被凍結(jié)了,沒辦法把錢刷出來。
這張卡是江喻然的副卡,實在沒辦法了,我開始給她打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tài)。
不知道是故意不接,還是真的沒看到。
我跑出了醫(yī)院,驅(qū)車回到了公司,直奔頂層去找江喻然要錢。
辦公室里沒有人,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能坐在沙發(fā)上等她。
這時,唐清推門走了進來,臉上的傷已經(jīng)處理好了,被紗布包裹著。
他看到是我,嘴角揚起一抹笑容,熟清熟路的走了進來,坐在沙發(fā)上。
相對于我的拘謹,唐清比我更像個男主人。
“裴哥,你看看,他們都說你配不上然姐?!?/p>
“那你還費盡心思的纏著然姐干什么?”
他把手機放在我的面前,一邊說一邊滾動著手機屏幕。
惡毒的評論赫然映入眼簾,刺的眼睛生疼。
我不想說話,垂下了眼,手指不停的在摩挲著茶沿。
舅舅還等著我拿錢救命,我不能跟唐清起沖突。
可顯然我的沉默,讓唐清更加變本加厲。
他起身背對著門外,站在我面前,辦公室的看不清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猛地跪下,死死的鉗住我的手,朝著他臉上扇了過去。
巨大的聲音,惹得眾人紛紛看了過來。
“裴總,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在媒體面前污蔑你?!?/p>
他用手捂著臉,眼底飽含委屈的看著我,倔強的淚水順著臉頰滑過。
紗布上的血跡又重新滲了出來,滴落在地上。
一幅受害者的模樣。
正在開會議的江喻然不管不顧的沖了進來,一把將唐清拽了起來,怒視著我。
“裴恒,你怎么這么惡毒?非要毀了他的臉才罷休嗎?”
“你就這么容不下他嗎?”
“別以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就能重新看你一眼?!?/p>
“你別白日做夢了?!?/p>
面對江喻然的指責,同事們眼中的嘲弄,譏諷,不屑。
從江喻然不愛我開始,這樣的情況,我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很多次了。
我看著他們每個人的身影,都逐漸模糊,腦子嗡嗡作響,壓根聽不清周圍在說什么。
錢還沒有拿到,我不能倒下。
手臂上的肉被我死死的掐住,鮮血流出,我也恍若未覺。
“給我五百萬?!?/p>
我怔怔的看著江喻然,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你當我是銀行嗎?一開口就是五百萬?”
“別說我沒有,就算我有,也不會給你一分錢?!?/p>
江喻然扶著唐清坐在沙發(fā)上,從冰箱里拿出了冰袋,敷在他臉上。
滿臉的心疼,仿佛傷到了她一般。
聽到我的話,江喻然眸中怒氣翻滾,皺著眉冷聲嗆到。
“舅舅心臟病復發(fā),很嚴重,我需要錢?!?/p>
我自己卡里的錢都刷出去了,勉強湊夠了五十萬,還遠遠不夠。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舅舅死。
“就當我問你借的,以后,以后我肯定還你?!?/p>
我眼眶泛紅,手死死的握住她的手臂,不停的哀求她。
“那是你舅舅,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江喻然的冷漠無情,讓我有點不可置信。
舅舅清醒的時候,對江喻然也是頂好的,每次出差回來的時候,都會給她帶不少禮物。
愛屋及烏。
“江喻然,那可是我唯一的舅舅啊?!?/p>
我紅著眼眶,大喊出聲,劇烈的情緒讓我的頭忍不住的痛了起來。
視線逐漸模糊,身體不受控制的在發(fā)抖。
現(xiàn)在活著的每一天,對我來說都是痛苦的。
這種痛苦會變得越來越劇烈,頻率也會越來越高。
江喻然似乎有所動容,一閃而過,快的讓我沒有抓住。
無論我怎么哀求,她都無動于衷。
我出來公司,坐在車上,頭疼的厲害,鼻血順著臉頰流了出來。
這幾天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失明了,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我急忙擦了擦血跡,吃了顆藥,頭枕在座椅上緩了緩后,便出發(fā)去了醫(yī)院。
我渾渾噩噩的走進了舅舅的病房,坐在椅子上,腦袋輕點在他的身上,弓著腰握住他的手。
看到他這副樣子,我心里難受的厲害,酸澀的味道充斥在我的口腔里。
突然,他的手動了動,醒了過來,愛憐的拍了拍我的腦袋。
“小恒,舅舅不治了,想回家?!?/p>
“你別哭?!?/p>
他幫我擦了擦眼淚,手輕輕的拍在我的背上,像小時候那樣子哄著我。
有那么一瞬間,我懷疑他清醒了過來。
忽然,他猛地推開我,起身跳下了床,整個人蜷縮在小角落里,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