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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時間飛逝,三日過去。
那些買了細(xì)鹽的老百姓,深刻體會到了兩者之間的差距,一時間,幾乎是放棄了粗鹽,寧愿多買些細(xì)鹽屯著。
“聽說了嗎?粗鹽的價格跌了?!?/p>
“現(xiàn)在好像65文一升了?!?/p>
“好多鹽商都在瘋狂甩賣,粗鹽的價格終于下來了?!?/p>
“現(xiàn)在粗鹽價格下來有什么用,就算送我,我都不要了。”
“是啊,能跟細(xì)鹽比?”
天光縣,伴隨著無數(shù)鹽商瘋狂的比價甩賣,百姓的議論聲也是頻出。
他們曾經(jīng)親眼看到了粗鹽的暴漲,但如今,卻看到粗鹽逐漸沒落。
這夏縣令,厲害?。?/p>
...
劉府。
一名下人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他的臉上皆是恐懼。
“家主,少爺,不好了?!?/p>
“現(xiàn)在65文一升的粗鹽,買的人都很少了?!?/p>
聞言,劉明飛等人臉色一變。
“怎么可能?”
“我們都沒出售,并且還花了這么多錢掃細(xì)鹽,為何鹽價降到了65文?”
“就本地的那些小鹽商根本不可能影響?!?/p>
劉明飛的眼神嚇人。
下人連忙跪下,惶恐道:“老爺,是臨縣的鹽商,是他們...他們將粗鹽全部拋售了。”
“按照這個趨勢,估計還要暴跌?!?/p>
王家的家主暴怒,“這群蠢貨。”
但劉大聞言,心中生出了一個疑問。
就算低價拋售粗鹽,但夏陽賣的是細(xì)鹽?。?/p>
怎么可能還沒賣完?
他又不是鹽商。
劉明飛眉頭緊皺,陷入了沉思,“夏陽那邊的細(xì)鹽,情況如何?”
“家主,細(xì)鹽源源不斷的生產(chǎn),似乎根本不缺...”
“放屁!”
劉明飛氣得一拳砸在桌上,那東西在他看來完全是虛張聲勢的,根本不可能源源不斷的生產(chǎn)細(xì)鹽。
忽然,他的瞳孔一縮,好想意識到了什么。
“我知道了...”
“這夏陽真該死啊?!?/p>
劉明飛氣得一口老血噴出,癱坐在椅子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得幾人微驚。
王家家主連忙問道:“劉家主,怎么了?”
劉明飛抹去了嘴角的血跡,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若我沒猜錯,細(xì)鹽需要用粗鹽當(dāng)作材料,而細(xì)鹽為何能源源不斷?”
“你們說呢?”
這一刻,夏陽的謀劃,他全部都知曉了。
看向劉大的眼中,竟然生出了一股怒意。
若不是這逆子提議,他又怎會以這種方法去陷害夏陽。
“爹,你看著我干嘛?”
劉大被注視著,心中有點慌。
兩大家主焦急追問:“劉家主,話別說一半啊,快說完啊。”
劉明飛臉色慘白,“當(dāng)鹽價達到250一文的時候,獲利的除了我們還有誰?”
“哈哈哈,臨縣的鹽商啊。”
此話一出,兩大家主臉色突變,似乎反應(yīng)了過來。
他們也懂了。
為了陷害夏陽,他們故意抬高鹽價,但夏陽卻宴請他們,美其名曰賠個不是,實際上,是要他們放松警惕,以為夏陽是個貪得無厭的主。
然后一步一步提高鹽價,來迎合他們的意思,實際上這一切都在夏陽的計劃之中。
接著,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將粗鹽煉制成細(xì)鹽,并大肆宣傳細(xì)鹽的好處,同時開放鹽倉,以120文一升的價格售出,令鹽價暴跌。
最后等到粗鹽降價,他在低價買粗鹽,制造成細(xì)鹽,120文拋售,可以說不花一分錢,就破了此局,還讓三大家族面臨破產(chǎn)的境地。
“等到細(xì)鹽大勢已成,粗鹽將無人問津?!?/p>
王家的家主怒火中燒,不斷的用手猛砸桌子。
“夏陽,你好狠毒。”
幾人內(nèi)心極其后悔。
夏陽,太會裝孫子了。
若是不輕視他,自己肯定會更早發(fā)現(xiàn)其意圖,怎么都不可能走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現(xiàn)在的情況,是出售血虧,不出售就等死。
很快,又一名下人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
“咚!”
竟然在進門時,因為慌張絆倒了。
“家主,不好了,先前夏陽令人張貼榜文,稱鹽倉糧食充足,為了體恤百姓,將細(xì)鹽的價格下調(diào)到了60文,并且免費送每人20升。”
“粗鹽價格30文,都沒人買了...”
就在這時,一道驚呼聲傳來。
劉明飛幾人還沒回過神來。
“家主,不好了,粗鹽20文都沒人買了,百姓說,再也不碰粗鹽了?!?/p>
“但有一個臨縣鹽商,以5文的價格將那些鹽商的粗鹽都買了?!?/p>
屋漏偏逢連夜雨!
劉明飛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他自然知道那以5文價格收購粗鹽的鹽商,是夏陽的人。
“哈哈,這是要我們的命啊?!?/p>
兩大家主同時哀嚎出聲。
眼中布滿了血絲。
臉色難看到扭曲。
5文?
什么概念?
相當(dāng)于送都沒人要,劉府的財路斷了,日后在天光縣再無立足之地。
此局已破,陷害夏陽的謀劃落空了。
“噗!”
三大家主幾乎同時噴血,場面極其壯觀。
下人見這一幕,紛紛走了上來,將其攙扶。
三大家主被氣得吐血,可想而知,事情有多嚴(yán)重。
“爹,這場交鋒,還未結(jié)束?!?/p>
劉大面色陰沉,“咱們還有夏陽給的銀票?!?/p>
“你個逆子,氣煞我也?!?/p>
劉明飛猛地起身。
“啪!”
一個耳光抽在了劉大的臉上,口鼻鮮血四溢。
“若是一開始就找黑風(fēng)會的人出手,會有今日之局?我是信了你的邪,現(xiàn)在找黑風(fēng)會,他們提的要求,我們估計無法答應(yīng)了?!?/p>
說著,又是一巴掌抽出。
還不待劉大開口,一巴掌又來了。
直到劉明飛的手打軟了,方才停下。
劉大捂著那紅腫的臉,顫抖的說道:“爹,在信我一次,咱們就說,夏陽縣令看上了劉府的千金,玷污了她,事后用錢了事,這縣衙的銀票就是證據(jù)。”
“只有這樣,才能扳回一城?!?/p>
“到時候,再讓楚巡撫將細(xì)鹽回收,粗鹽才能東山再起啊?!?/p>
此話一出,劉明飛冷靜了下來。
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但其余兩位家主,關(guān)心的可不是這個事情。
鹽價一事,夏陽能想到如此謀劃,難道這銀票就不能故意為之,雖然他們想不到夏陽的計劃,但不愿再賭了。
“劉大少爺說得有理,我等定與之共進退,定要讓夏陽成為那階下囚?!?/p>
“老夫這就回府安排?!?/p>
“告辭?!?/p>
王家的家主說完就大步離開。
錢家的家主也拱手道:“劉家主放心,一切依你們的計劃行事。”
“告辭!”
劉明飛目光凝重的望著他們的背影,雙拳緊握,吱吱作響。
“爹...”
“為父信你這一次,咱們的粗鹽不賣,去將月兒叫來,這一次,我們和夏陽分高下,決生死!”
就在這時,又有一名下人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
“老爺,不好了?!?/p>
“又發(fā)生了什么事?”
“前任縣令....天光縣的前任縣令,說找您...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