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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洗漱就醫(yī)過后,李瑁就把目前要做的事列了出來。
制造牙刷牙粉,造紙,制造肥皂,提煉精鹽。
牙刷牙粉還有肥皂造紙都是為了他生活所需。
在宋朝的時候便已經(jīng)流行用骨棒打孔外加馬鬃當(dāng)牙刷,其工藝簡單并不難制作,牙粉的制造直接問觀眾,抄一份扔藥鋪讓其去配好研磨便是。
提煉精鹽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翠紅取回來的精鹽和他所想那種白花花的鹽也有所不同,味道偏苦很是粗糙。
肥皂是為了洗頭方便,他這次用的是加了香料的豬苓,用后會有比較濃郁的香氣,但也比不上肥皂便捷。
他現(xiàn)在最急的就是造紙。
因為上廁所實在太不舒服了。
這是時期的紙很貴,產(chǎn)能不高都是用來寫字的。
而且作為文化的載體,圣賢之言的留存,也沒人敢拿紙上廁所。
所以不管是王公貴族還是平頭百姓用的都是廁籌,就是用竹片刮,刮完再進行清洗反復(fù)使用。
但若真不忌諱紙張的貴重和意義,用起來也是無礙,就是紙張?zhí)植?,不比竹片強太多?/p>
好在李瑁是皇親貴胃,他用布。
作為享受規(guī)則紅利的群體,他可以無視大多數(shù)規(guī)則的束縛。
只要他想,甚至可以天天用在這個時代比作金錢的布去入廁。
這些雖然都是生活用品,但卻不僅僅是如此。
精鹽可以成為斂財?shù)墓ぞ撸驍嗍孔彘T閥對精鹽的壟斷,從而用錢培養(yǎng)出自己的班底。
而造紙的意義更大。
士族門閥為何能長久留存,知識壟斷占據(jù)了很大一部分。
紙張貴重,所以保留在紙上的知識都收攏于士族門閥手中,代代傳承,所以歷朝歷代的官員也大都由士族門閥擔(dān)任。
知識不僅被壟斷,寒門百姓的上升渠道還被掐在士族門閥中的官員手上,再加上士族之間的內(nèi)部通婚,更是讓這些士族緊緊的綁在了一起,成為了一股龐大的正治群體。
而他掌握的造紙術(shù)可以讓知識變得不再“昂貴”,讓這個時代變得百花齊放。
更何況這些威脅士族命脈的東西,都將成為他上位的資本。
只是目前雖有目標(biāo),但卻無實施的人手。
府內(nèi)的人都被換了一茬,就算不換,他身處十王宅一舉一動都在李隆基的監(jiān)視下。
在沒有表現(xiàn)出絕對無害前,掏出這些東西,他直接就可以拿李瑛的劇本了。
“王爺,太子殿下前來看您了?!?/p>
李瑁躺在庭院中的藤椅上,看著急匆匆跑來的翠紅對他擺了擺手讓其順一順氣。
翠紅猛呼吸了幾口才平息下來。
作為武惠妃身邊的婢女她早已不會因為小事而動容。
可如今這事可真不小。
僅僅是一天的時間,宮里就都傳開了。
太子因為怕壽王李瑁威脅到他太子的地位,所以暗中下毒,聽說京兆府那邊都要下定論了。
雖說太監(jiān)和婢女私談皇家之事被人聽到是要掉腦袋的,可饒是這樣也消滅不了他們的八卦之心。
所以不管是什么消息還是謠言,都數(shù)這些下人最靈通。
有時候后宮嬪妃想要了解什么也會直接詢問宮內(nèi)太監(jiān)丫鬟。
在知道此等內(nèi)幕之下,太子的突然拜訪怎么看都不懷好意。
“王爺,太子殿下此刻就在門外,說是偶得一千年靈芝,特來送給王爺您補充氣血的?!?/p>
“需要我回絕他嗎?”
“回絕?為何要回絕?”李瑁故作不解的問道:“我皇兄前來慰問我,這不是好事嗎?”
翠紅猶豫了片刻,還是將宮內(nèi)傳出的聲音講于李瑁聽。
她剛成為李瑁的貼身丫鬟本不應(yīng)該多嘴,但這事關(guān)自己的主子,外界又傳壽王不諳世事,她是真怕壽王跟太子掏心掏肺。
太子也掏心掏肺。
“怎么可能是太子下毒于我,這定是謠言。”
翠紅還要說些什么,李瑁就不耐的擺擺手:“其他地方我不管,但在這壽王府內(nèi),我不希望再聽到這樣的聲音?!?/p>
“我和皇兄皇弟感情都十分好,他們又怎么可能坑害我呢?”
“快將我皇兄請過來?!?/p>
“壽王殿下還是太善良了?!贝浼t抿了抿嘴,施禮應(yīng)道:“奴婢這就請?zhí)舆^來?!?/p>
待翠紅走了,李瑁臉上瞬間就浮現(xiàn)出喜色。
剛瞌睡有人送枕頭,那就好好騙騙他這個倒霉二哥吧。
他爹他娘他都騙了,還怕忽悠不過一個太子?
兄友弟恭?不存在的。
他是永遠不可能跟太子好好相處的。
這是正治上的立場。
所有支持太子的朝臣對他和他母妃都充滿了敵意。
不僅是因為他寵冠諸王,更是因為他母妃是武氏后裔。
在圣人的偏愛下,十王宅諸多皇子細分起來的話只有太子,壽王以及其他皇子。
沒人想要看到第二個武則天出現(xiàn)。
李瑛也視他為成功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就算此次中毒不是李瑛下的手,但只要這個局面維持下去,李瑛遲早會對自己動手的。
所幸不如再坑李瑛一把,借他的手脫離這如同牢籠的十王宅。
剛才跟翠紅如此說也不是單純?yōu)榱朔纻浯浼t。
在壽王府完全由自己掌控前,他永遠都會戴上一副面具。
一副叫做孝順,善良,無心政事的面具。
片刻后,李瑛便在翠紅的帶領(lǐng)下進入庭院。
李瑛三十左右,身材挺拔,虎步龍行身上帶著尋?;首铀粨碛械馁F氣。
“十八郎,孤來看你了。”
他聲音洪亮,人還未到聲音便先傳來了。
李瑁對翠紅揮了揮手讓他退下,這才起身給李瑛行了一禮。
“皇兄,有勞您費心了?!?/p>
李瑛目光在李瑁身上打量了一圈,將手中的禮盒放到一旁,連忙上前扶住了李瑁的胳膊。
“十八郎,你傷勢未愈不必多禮?!?/p>
“身體好些了嗎?”
他說話的同時,李瑁就感覺胳膊上傳來陣陣刺痛。
再一抬頭,便看到李瑛正笑吟吟的盯著自己,目光一霎不霎的。
“皇兄,你捏疼我了?!崩铊RЬo牙冠,臉?biāo)查g就蒼白起來,頭上更是泌出了一層薄汗。
李瑛聽到如此直球的話,這才訕訕的松開了手。
不管是他還是他府中的幕僚都覺得這是武惠妃和李瑁聯(lián)合起來針對他太子府的陰謀。
太子府中已經(jīng)有不少人被帶到京兆府去審訊了。
而且府內(nèi)外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
如今他來壽王府亦是直擊中盤之舉,他企圖通過年歲尚小的李瑁嘴里套出一些信息。
如此不管是想要應(yīng)對陰謀還是反擊都能有足夠的把握。
只是如今看李瑁的模樣,難不成真中毒了?
“十八郎,你平時就該多習(xí)些武藝,強健身體,不然怎會如此虛弱?!?/p>
李瑁搖了搖頭:“習(xí)武也不能抗住毒藥的侵襲,不過強健身體確實是我所需的。”
李瑛眉頭一挑,陡然問道:“十八郎你可知是誰給你下的毒?”
他話音剛落,便將李瑁同樣直勾勾的盯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