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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球場交鋒
趁著準(zhǔn)備的時間段,打扮喜慶的侯錠帶著打扮同樣喜慶的熊丘走上了前來,對太后恭恭敬敬地道:“太后娘娘,這場馬球會規(guī)則,能否請允許奴才告知各位一下?”
太后沒見過這種新鮮場面,到現(xiàn)在也還是滿臉笑意,隨和得很:“講吧?!?/p>
侯錠得了允許,便放大嗓門道:“諸位貴人進門的時候也看見了,這場游園會叫做‘慈善游園會’,顧名思義就是要各位在看個開心的時候,做一些善事,今天的馬球會也是其中一環(huán)?!?/p>
“這場馬球會在總共分為青白兩隊,每一大隊下有十五小組,凡有一組贏了,便得一分,兩大隊人員名單已經(jīng)懸掛在不遠(yuǎn)處的桿子上,各位可以為心儀的馬球隊下注,不拘多少,只求一份心意。最終所得善款,會以勝者們的名義捐到貧苦山區(qū)、吃不飽飯的地方去,全程公開透明,來日功德榜上也以錢款為先后順序,都會有諸位一筆?!?/p>
太后笑道:“不愧是攝政王,這樣的點子也想的出來,那哀家就來博頭彩吧,就投給攝政王所在的青隊?!?/p>
說完,她就將手腕上那只纏牡丹花枝的赤金鑲紅寶石鐲子摘了下來,熊丘見狀,立馬上前去,接過太后將那只鐲子,放在了自己捧著的托盤里。
侯錠立馬唱道:“太后娘娘,纏花枝赤金紅寶石鐲子一只!押給青隊!”
虞生歡能想出這個主意來還是多虧了衛(wèi)明第一美男謝珩川的出現(xiàn),對于仰慕翩翩公子已久的京都貴女們來說,這就相當(dāng)于粉絲支持愛豆的業(yè)務(wù)。她是不指望有人能投給自己,只要有人能為了謝珩川出錢就行,最后的錢都是要捐出去的,以誰的名義也沒有那么所謂。
果不其然,一聽能為謝珩川做好事,無數(shù)的京都貴女們都瘋狂往里面砸錢,都盼著能上功德榜首位,讓謝珩川記住自己的名字,哪怕看上一眼,都是晚上做夢的素材。
李家大小姐的珊瑚手串,清河郡主的紅玉簪子,華容縣主的珍珠瓔珞,有些貴女甚至把自己的真絲披帛都壓上了,還有的貴女們恨得牙根癢癢,怨自己今天為什么沒把嫁妝都抬出來。
侯錠嗓子都念啞了,沒想到還真如自家主子所說,那些京都貴女們都會押給永平侯世子,而且攀比之風(fēng)逐漸興起,簡直快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
在場的男子就穩(wěn)重多了,審時度勢,密切分析。攝政王府只祭出了兩隊的總名單,卻不知道誰先出場,眾人看著白隊里面的秦方域,又看著青隊里面的前御前指揮使南河,確實猶豫了好久,最后還是依著心情下了注。
在皇太后和攝政王眼皮子底下聚眾賭博,這把確實刺激。
等到注下完了,場外的大鑼敲響,八匹駿馬分兩邊從候場區(qū)躍出,南疆軍的面具罩在半張臉上,一時間真有場上廝殺的風(fēng)姿,令人熱血沸騰。
只是有些令那些貴女們遺憾,看不出白隊那邊誰是光風(fēng)霽月、大名鼎鼎的謝珩川,不過這兩邊的風(fēng)姿都著實讓人移不開眼,尤其是青隊打頭的那人,看上去身形單薄,稍顯文弱,但是脊背挺得筆直,抓著韁繩像是將天下都握在手里,氣勢真是比不了。
那就是攝政王虞生歡。
其實虞生歡也很想看看能超越虞羲都等人、成為衛(wèi)明國第一美男的人長什么樣,據(jù)秦明霜說,那謝珩川是連一母同胞的親妹妹、端敏公主謝昭玉都不能比擬的。
虞生歡讓這些人都戴上面具,是怕下手狠了真被謝珩川的愛慕者辱罵,也是怕自己會被美色迷惑雙眼,下不去手。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戴上面具的話就可以一視同仁,誰都不能放水。
虞生歡立在青隊陣前,掃了一眼那邊,謝珩川在那邊還是比較好辨認(rèn)的,只是看不出眉眼,那如玉塑的鼻子和微紅的薄唇就已經(jīng)讓人想入非非了。
她看了一眼場外,侯錠正忙得不可開交,于是她道:“場外的注下完了,不如我們場內(nèi)也下一個注吧?這樣比起來才有意思,也更加有動力?!?/p>
聽聲音就知道是虞生歡,秦方域要上前駁回去,卻被虞羲都攔回去了:“這樣也好,不知道這位兄臺想賭什么?”
“眼下也想不到什么,”虞生歡道,“若是輸了,那就每人替對方做一件事,不違天理,不逆人倫,如何?”
那邊的幾人對視了一眼,然后一起點了點頭,謝珩川明顯是不太愿意的,但是架不住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也點了頭。
虞生歡勾唇一笑:“那就好好地比一場吧?!?/p>
她說完,高高抬手,然后猛地放下,場外的裁判得了指令,敲鑼三聲,比賽開始。
馬球在中線被高高拋起,南河躍起一擊,搶占了先機,球到了鳳修林桿下,鳳修林揮桿過去,眼看著就要進球,卻被謝昭玉截胡了,秦方域接住了謝昭玉的球,傳給了謝珩川,秦明霜下腰勾球,但是卻像是在不經(jīng)意間就被虞羲都給搶走了。
虞羲都一球殺進球門,青隊失了一分,謝昭玉高興歡呼,差點把面具都弄掉了。
“不對,”秦方域也覺得蹊蹺,這球贏得太容易了,“先別急著高興,虞生歡一直在那邊看著呢,剛剛她明明有機會攔截的,卻只是干看著。”
幾人看過去,果然看見虞生歡一直在不遠(yuǎn)處看著,球桿橫在馬上,竟然是一副看戲的模樣。
這一球打進,虞生歡像是醒了過來一樣,對著場中的青隊隊員喊道:“虞一,永二,秦三,端四?!?/p>
喊的莫名其妙,不知何意,但是另外的三個人卻像是聽懂了一樣,都點了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前無古人的操作讓白隊的幾個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好,”秦方域作為將領(lǐng),先察覺出了其中的貓膩,“虞生歡看出了我們的陣型,告訴了他們。”
虞生歡規(guī)定的馬球一個小隊固定四個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zé),職責(zé)不一樣,擅長的也就不一樣,如果輕易就知道了對方的分工,并且能夠隨機應(yīng)變,那就很容易攻破。
虞生歡那邊看似失了一座城,實際上是偷到了他們的軍事布陣圖。
陰險!
“不怕,”虞羲都道,“這才剛開始,我們也可以猜出他們的陣型,寒聲,你在場中看著,別的先不要管了,先把他們的陣型看出來?!?/p>
寒聲是秦方域的字。
秦方域點了點頭,只能暫時同意,但是他覺得事情沒這么簡單,看虞生歡的表情,只怕后面還有詭計呢。
剛剛仿佛只是在熱身,虞生歡這次才真正加入進來,果不其然,她剛剛輕易看穿了白隊這邊的陣型排布,現(xiàn)在全部都是跟著剛剛的發(fā)現(xiàn)來的,青隊反應(yīng)迅速,幾乎是一瞬間就重新調(diào)整了隊形。
原本謝珩川的職責(zé)是阻止傳球和回球,卻是角度刁鉆的南河對上了他,謝珩川愣是一個球都沒截上,虞羲都被秦明霜盯著,一旦球在他桿下之后,鳳修林就會將球掏走,再由秦明霜將球傳到場地的另一邊去,那用盡全力的一球往往帶著千鈞之勢,謝昭玉一個小姑娘攔不住,白隊往往功虧一簣,青隊已經(jīng)進了一個球,與白隊打平了。
秦方域終于看出來了:“虞一,秦二,南三,鳳四?!?/p>
這是目前最像的組合,但是秦方域還是覺得不妥,青隊那邊好像每個人都能獨立完成一次進球,目前為止的所有舉動都像是在故意掩人耳目。
尤其是一向低調(diào)的戶部尚書鳳修林,誰也沒想到他在體術(shù)上居然到了可以和秦方域抗衡的地步,將虞羲都壓制的死死的,而且臨場應(yīng)變十分迅速,總是能擾亂秦方域的眼。
虞生歡聽見秦方域這么喊,也知道對方是如法炮制,把自己的陣型看去了,于是又大聲喊道:“change!(變化)”
白隊那邊有一瞬的愣神,因為誰也不知道虞生歡這次喊的什么,而且她喊出來的也不屬于任何的已知語言。
但是不容思考,青隊已經(jīng)行動起來了,秦方域在秦明霜最有可能的擊球方向等著截下她那枚傳球,卻沒想到方向雖然預(yù)料到了,可是球卻完完全全沖著場外去,這一球下去一定不能得分,秦方域也不能硬接下妹妹的全力一擊,只好閃開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南河,在球殺過秦方域身邊的時候,揮桿糾正了球的軌跡,直沖球門,一球打進。
南河用盡全力的一擊,讓桿子都斷掉了。
中場休息。
“剛剛那也是變化的意思,他們有暗號,而且是我們聽不懂的方式。”虞羲都無奈的笑著。
“這樣不行,”秦方域擦著額頭上的汗,“別猜了,管他每個人擅長什么,打就是了,從現(xiàn)在起,每個人都把自己的方式忘了,凡是能趕上球的就接下,其余人接應(yīng)就是,他們想看我們的章法,那就讓他們看不出來?!?/p>
幾人點頭,謝昭玉夾在中間也沒聽懂多少,只知道跟著打就對了。
虞生歡一邊喝水,一邊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那邊氣急敗壞的白隊,笑了笑,道:“他們上鉤了,馬上就會開始打亂仗?!?/p>
“鎮(zhèn)南王畢竟行軍打仗多年,就算是亂仗,他們也不一定會手忙腳亂?!兵P修林道。
“可是那幾個人都不是他的兵,不會像南疆軍一樣趁手且聽話,‘分則各自為王’,沒有他想象的這么好控制?!庇萆鷼g說:“接下來就按照我們練的最多的那一場來,鳳修林和南河負(fù)責(zé)在場中周旋,我和霜霜隨機應(yīng)變?!?/p>
“好?!?/p>
趁著中場休息的空檔,有人喝完了茶水間奉的茶卻遲遲不見續(xù)杯的,口渴得緊,注意到攝政王府的管家侯錠坐在場邊,支著個小涼棚在賣什么湯水之類東西,于是走了過去,看見那上面寫著鮮榨果汁,十文一盞。
“坊間最貴的茶水才五文,你這賣十文,有什么特殊的嗎?”
“不貴不貴,”侯錠立馬道,“慈善游園會上的都不貴,您免費嘗一口,不好喝不要錢,今天天熱,這好滋味不輸奶茶?!?/p>
他夸得天花亂墜,又說免費品嘗,那幾人就答應(yīng)嘗一嘗,冰鑒里拿出來的一盞黃色的果汁,酸酸甜甜還帶著冰碴,一口下去什么燥熱都結(jié)束了。
“好!涼爽!”
有人夸贊,有人光顧,生意便好做了起來,誰不想在這么熱的天來一盞冰冰涼涼的果汁呢?
“主子說得果然沒錯,買東西還是要抓住……那什么的……需求?!?/p>
看著快要賣完的果汁,侯錠喜笑顏開,主子答應(yīng)的燒雞又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