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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三天四晚。
蘇千禾他們整整坐了三天四晚的火車。
第四天早上九點鐘,前面?zhèn)鱽砹熊噯T呼喊到站的聲音。
蘇千禾急急忙忙開始收拾行李,盡量將所有包都安置在一起東西實在太多,將能用到的一切資源都用到。
分別給三只狗身上綁上兩個袋子,減輕她的重量。
姜臨州看著三只狗身上的袋子,嘴角不由抽了抽,將自己的皮箱提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
蘇千禾提著一個大包,心道,幸好自己聰明,否則,以他們這么多行李,根本無法下火車。
有三只大狗開路,他們下車極其順利,沒有人與他們搶道,也沒有人催促。
蘇千禾走在姜臨州的身后下了火車,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來到一處十分荒涼的火車站。
這個火車站,只有一間小小木房子售票處,再有的就一片茫茫戈壁。
在他們身后下車的人,在這里沒有一刻耽擱,提著他們的行李朝著戈壁中間的唯一的道路走去。
“老公,我們?nèi)ツ睦??”蘇千禾不由縮了縮脖子,這里比她想象的冷很多,寒風(fēng)呼呼地刮過來,在這里有不到兩分鐘,她有五次差點被吹走。
即使她已經(jīng)穿著最厚的棉衣,棉衣底下穿著最保暖的保暖衣,依舊能感覺到寒風(fēng)像是冰水一樣,透過棉衣,吹著她的皮膚。
“等一會兒,有人接我們?!?/p>
姜臨州轉(zhuǎn)動輪椅,來到售票處避風(fēng)的位置。
蘇千禾連忙跟上去,好幾次差點摔倒,手里的包掉了好幾次,還是小黃幫她叼了起來。
好不容易來到姜臨州的身邊,蘇千禾已經(jīng)冷得身體開始打顫起來,連忙將帶過來的兩件軍大衣拿出來,一件自己套到身上,一件蓋到姜臨州的身上。
“真的太冷了?!?/p>
蘇千禾低估了這里的冷,她一直知道這里很冷,但真正的感受,才深刻的體會到這里有多冷。
直接坐到一個大包上面,將身子蜷縮到一起。
小黃大黑二黑它們像是通人性一樣,趴到她的身邊,給她帶來一些暖意。
坐了不到十分鐘,蘇千禾只覺得自己的頭昏昏沉沉,身子更冷,她知道,自己生病了。
“姜臨州,幫我拿藥?!碧K千禾的頭還埋在自己的胳膊里,撐著一些力氣發(fā)出聲音。
“蘇千禾?!?/p>
姜臨州感覺到蘇千禾不對,伸手去拉,她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小黃的身上。
摸上她的頭,滾燙異常。
找到退燒藥,喂進她嘴里,將自己身上的軍大衣蓋到她的身上。
遠(yuǎn)處傳來汽車的喇叭聲,朝著那邊招手。
......
蘇千禾覺得特別難受,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渾身還被顛簸的難受。
她知道自己生病了,想睜開眼睛給自己找些藥,卻是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
只能一會兒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一會兒自己被人抱起的失重感,還有口間傳來的苦澀味道。
“蘇千禾,喝藥。”
姜臨州再一次看到喂進她嘴里的藥被吐出來,捏著她下巴的手不由重了一些。
“嘶,疼......”蘇千禾感覺到痛意,張開嘴,便有什么東西進入她的肚子。
蘇千禾從小與爺爺學(xué)醫(yī),但她最怕藥味的苦澀,嘴里的苦澀讓她整個人下意識反抗起來,可有人好像偏偏不讓她如意,不斷給她灌藥。
“混蛋......”
蘇千禾小聲呢喃。
姜臨州將最后一口藥喂進蘇千禾的嘴里,聽著她的罵語,真是被氣笑了。
“還會罵人?!?/p>
幫她蓋上被子,甩了甩已經(jīng)被打濕的袖子,轉(zhuǎn)身來到火爐前。
這時,門簾被人從外面掀開,走進一個中年漢子,手里端著一個黑灰色的粗大碗,碗上還冒著熱氣。
“臨州,嘗嘗我打的野兔?!?/p>
“謝謝叔?!苯R州接過碗。
張書民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看向昏迷不醒的蘇千禾,“臨州,要不要再找一個醫(yī)生過來給你媳婦瞧瞧?”
“她應(yīng)該快醒了?!苯R州搖搖頭,外面已經(jīng)下雪,已經(jīng)封山,出不去。
蘇千禾已經(jīng)能罵人,應(yīng)該沒什么大事。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張書民不知道要跟自己這個遠(yuǎn)房侄子說什么,“那......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們?!?/p>
“好。”姜臨州目送張書民離開。
蘇千禾緩緩睜開眼睛,入目就是錯綜的黑木頭搭的房頂,轉(zhuǎn)過頭,破舊的房子中間有搭著一個火爐,火爐四周都是一些自己不認(rèn)識的雜七雜八的東西。
只除了兩張桌子可以清晰能分辨出來以外,其他都是一些不甚明顯的雜物。
大黑趴在火爐前,好像感覺到蘇千禾醒來,立馬揚起頭,然后朝著大門口“汪汪汪”的叫了起來。
“這是哪里?”蘇千禾想撐床坐起來,卻沒有成功。
姜臨州推著輪椅進來,四目相對,“醒了?”
“我們......到了?”蘇千禾只記得,他們在火車站,自己好像發(fā)燒了,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嗯,已經(jīng)到了?!苯R州來到火爐前,從旁邊取出一只碗,從火爐上面的壺里倒出一碗牛奶,“喝嗎?”
“喝?!?/p>
蘇千禾太餓了,想都沒想回答。
姜臨州端著碗來到蘇千禾的床邊,一手將要坐起來的蘇千禾扶起來,另一只手將碗遞到蘇千禾的嘴邊。
蘇千禾被姜臨州這個動作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盯著他。
姜臨州竟然要給自己喂東西吃。
“不喝?”姜臨州見她遲遲不開口,便要將碗拿走。
“喝?!?/p>
蘇千禾立馬雙手握住姜臨州的手,張開嘴喝了起來。
手上傳來另一只手的溫度,姜臨州的手不由輕顫一下,大碗里的牛奶漏出來一些,蘇千禾將姜臨州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終于活過來了?!?/p>
喝過牛奶,蘇千禾重新躺回到床上,不由感嘆。
這就是自己為什么要跟姜臨州離開的原因,她的身體被禁藥創(chuàng)傷,一旦受一些風(fēng)寒,任何藥物都不可能短時間讓她的身體好起來。
幸好,姜臨州是一個靠得住的人。
“老公,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