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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別讓他查到她是誰
褚景塵醒過來,房間除了他之外,空無一人。
頭腦像是宿醉過后的后遺癥,還有些微疼。褚景塵忘記了昨天發(fā)生過什么事,但地毯上屬于他的凌亂的衣服,以及凌亂的床,無不提示著他一件事,他的床上有過女人。
某種猜想,讓褚景塵的眼神變得愈發(fā)冷沉。
昨晚,他喝的酒被人動過了。
褚景塵掀開被子準(zhǔn)備下床,卻觸及到床單上的顏色,他晦暗的深眸一瞬凝滯住。整個人沉默很久之后,褚景塵松開青筋暴起的手掌。
他的臉色冷的能殺人。
好,很好。
有個女人,睡完他之后什么都沒留下,人跑了。
褚景塵眼底醞釀著冰冷刺骨的寒意,別讓他知道那個女人是誰。等查到,他絕不會饒了她。敢爬上他床,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褚景塵找到手機(jī),一個電話撥出去。
“褚總?!?/p>
褚景塵的秘書程安幾乎是秒接電話。
褚景塵裹著浴巾,坐在沙發(fā)上,深沉凌厲的眼神冷而涼的盯著凌亂的大床,聲線除了沉穩(wěn),還有一貫如常的淡漠,“去查我房間的監(jiān)控,昨晚誰進(jìn)來了?!?/p>
“好的,褚總。”
還有多余的話,程安沒有問。今天上午有個視頻會議,時間定在早八點,但此刻已經(jīng)過七點五十分,褚景塵在電話里并沒有提會議的事。
反而讓他立馬查的是另外的事。
在褚景塵身邊多年,不說心腹,但也算得上是了解褚景塵一些的人。程安縱然心里有疑問,也不會多嘴,何況他能察覺到一些不對勁,可能涉及到褚總的私人生活。
程安辦事速度快,效率也高,也不是個多話多八卦的人,褚景塵用這樣的人,不說多信任,至少是放心的。
褚景塵打完電話就去了衛(wèi)生間。
路過落地窗,聽到外面的雨下的嘩嘩啦啦,褚景塵伸手一把扯開窗簾,外面一片暗沉沉,雨滴大顆大顆爭先恐后拼命般的砸在干凈四方的透明玻璃窗上,雨滴匯成水珠,彎彎延延的像一條河,順著玻璃流淌而下。
砸向十幾米的路面。
褚景塵的臉色,比外面的陰雨天還有冰冷,站立片刻,男人轉(zhuǎn)身去衛(wèi)生間。
鏡子里,褚景塵看清了身上的一條條斑駁痕跡,女人的抓痕。脖子有,肩膀有,胸口前面有,后背上也有。
可想而知,昨晚上是怎么樣的激烈瘋狂。
褚景塵胸口起伏不定,怒極反笑,眸子里的冷意越來越深,濃的化不開。這么多年,都沒有讓他如此動怒的事了。
幾分鐘后,擱外面茶幾上的手機(jī)響了。
應(yīng)該有了結(jié)果。
褚景塵簡單的沖完澡出來,接通電話言簡意賅,不多說一句廢話,“查到那個女人是誰了?”
程安停頓了兩秒才說,“抱歉褚總,沒有查到?!?/p>
電話里褚景塵沒有說話,縱然人不在他的面前,程安依然能感覺到一股壓迫性,他咽了咽喉嚨,繼續(xù)往下說。
“褚總,我安排人查過了,不僅是這一層,所有的出口監(jiān)控以及電梯監(jiān)控,都被破壞掉了。酒店的經(jīng)理說,系統(tǒng)被黑了?!?/p>
程安停頓下,“所以,什么都沒查到?!?/p>
電話里的人沒出聲。
程安光想象,就知道褚景塵的臉色應(yīng)該有多沉。
靜默中,電話那頭的褚景塵掛了電話。
程安剛要抬腳離開,看到酒店經(jīng)理過來,目光躲閃,明顯是在心虛。
不知道是忌憚褚景塵,怕褚景塵找他算賬,還是因為監(jiān)控被黑了的事在害怕。
程安叫住人,提點一句,“褚總的事,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吧?”
酒店負(fù)責(zé)人哪能不明白,點頭哈腰的訕笑,“小程總,我懂,我懂,保證什么都不會說出去,一個字也不會傳出去?!?/p>
程安轉(zhuǎn)身離開,去找褚景塵。
他手上還有一份緊急文件,需要褚總的簽字。
——
祁漾借了一把傘,離開酒店一時沒有打到車,沿著一條街走進(jìn)小區(qū)里的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一切都沒有變。
肩膀傳來冷意,在門口收了傘,祁漾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和頭發(fā)幾乎全部被淋濕,跟個狼狽的落湯雞一樣。
雨太大了,老天爺跟瘋了一樣的下雨。
巧的是,這家便利店最里頭的角落有賣衣服和鞋子的,祁漾挑選了兩件合身的去試衣間換上,原來的那身直接丟進(jìn)垃圾桶。她買了一杯熱奶茶,到休息區(qū)給手機(jī)充電。
大概幾分鐘后,手機(jī)能開機(jī)了。
一條條短信跟魚蹦出水面似的跳出來,還有未接電話,叮咚響個不停,片刻后,手機(jī)才徹底安靜下來。祁漾看一眼,短信有湯久的,景休哥的,還有家里的。
其中好幾個未接來電,是湯久打的。
誰的,都沒回復(fù)。
祁漾捧著熱奶茶很久,目光透過干凈的玻璃,看著外面大雨快要匯集成河的路面,怔怔地發(fā)呆,直到手中滾燙的奶茶慢慢的變涼,手心逐漸溫?zé)岢隽撕梗沤邮芰俗约哼€活著,真的重生,重生回到三年前的事實。
祁漾眼睛發(fā)熱,輕輕呼了一口氣。
旁邊來了人,祁漾身體動了動,不適感傳來,她皺眉低低的吟一身。是了,她的腰和腿都酸疼的厲害,是那個男人造成的。身體的疼痛,無不在時刻提醒她,這些都是真的。
不是荒誕的夢,卻是一場荒唐的開始。
上一輩子,就是有了這一夜的開始,以為得到了褚景塵,在一起后能打動他的心,祁漾就傻乎乎的這么認(rèn)為,將要迎來美好。
可惜,她后面的人生卻幾乎走到絕路。
偏偏她是個執(zhí)著,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人,也就注定最后的結(jié)局,那樣的凄慘破碎。
祁漾一想到她絕望的從高處跳下,夜風(fēng)在她耳旁低低的哭,肚子里的寶寶還沒發(fā)育成型就流產(chǎn),怎么離開這個世界的,心就一陣鈍痛。
猶如上千把錘子很命的捶打心臟。
依舊痛。
湯久的電話打過來,鈴聲讓處在渾渾噩噩悲傷思緒中的祁漾回神,她抹下眼睛,調(diào)整好情緒,過了一會兒,若無其事的用平靜的聲音接聽。
“久久,抱歉啊,我手機(jī)沒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