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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婚的第十一個年頭,我發(fā)現(xiàn)趙澤言在外面還有一個家。
這些年,我?guī)е寄X瘤的兒子擺攤賣煎餅果子,他帶著外面的妻女在海邊拍婚紗照。
卻告訴我工作很忙,不能來醫(yī)院看兒子也沒錢給醫(yī)藥費。
兒童節(jié),兒子收到他發(fā)的十塊錢都高興地喊爸爸,他給外面的女兒集齊了一柜子公主裙。
而十塊錢連公主裙的零頭都不夠。
甚至兒子躺在手術(shù)臺上生死未卜,他卻給那孩子買了雙層蛋糕過生日,祝她一輩子平平安安。
我徹底心死,提出離婚。
可當初抱著兒子發(fā)毒誓說不會放棄我們這個家的趙澤言卻將一切怪到我們頭上:
“我出軌很正常,除了我還會有哪個男人能堅持這么久?”
............
發(fā)現(xiàn)趙澤言出軌的時候,我正帶著兒子回到我們在北京臨時租的出租房里。
狹小的房間,廁所就在飯桌旁邊散發(fā)著陣陣惡臭。
兒子卻好像沒聞到一樣,低頭大口扒著隔夜的蓋飯,笑著看向我:
“媽媽,我的病是不是快好了?那我是不是就能看見爸爸了?”
看到兒子無神的雙眼,我心里泛酸,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溫柔道:
“對呀,快要好了?!?/p>
我抬頭看了看透不出一絲光亮的天花板,強顏歡笑:
“醫(yī)生說壓迫眼神經(jīng)的腦瘤在逐漸縮小,說不定很快就能看見東西了,到時候我?guī)闳フ野职纸o他一個驚喜好不好?”
兒子聽不懂專業(yè)術(shù)語,只知道自己終于能看到一向崇拜的爸爸,開心地走舞足蹈。
我笑著打開手機給趙澤言打了一通視頻。
還是沒接。
算起來他已經(jīng)失蹤了三天了,杳無音訊。
我眨眨眼,將要溢出眼眶的淚水逼退,不斷在心中加油打氣:
趙澤言在外面賺辛苦錢,不看手機是正常的。
我也不能軟弱,不能拖累這個家,兒子還得靠我呢!
正這么想著,一條好友申請?zhí)鰜怼?/p>
頭像是一家三口的合照,看到的時候我的心跳停了一瞬。
放大頭像,里面的男人正是我相愛十一年的丈夫趙澤言。
我顫抖著指尖摁下同意后,對面很快發(fā)來消息:
“別再給澤言打電話了,很吵?!?/p>
身體在一瞬間僵住,手機砸到地上發(fā)出很大的響聲。
兒子聽到了,著急地伸手想要摸索我:
“媽媽,怎么了?”
我慌忙擦了一把眼淚,努力使聲音聽起來正常:
“沒事,到時間了,媽媽要出去擺攤了,你在家玩會游戲快睡覺?!?/p>
兒子懂事地點點頭,有些疑惑開口:
“今天這么早嗎?”
我不敢再說話,怕哽咽聲溢出,連忙扶著小桌子堪堪彎腰站起身。
我奪門而出,手里緊緊攥著手機卻不敢打開。
到了我賣煎餅果子的攤位,我才深吸了一口氣打開手機。
對面發(fā)了很多條。
一些她和趙澤言的合照、還有她們一家三口幸福美滿的樣子。
我怔在原地久久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老顧客敲著攤位:
“今天不出攤了?”
我連忙將手機揣到口袋里,胡亂地洗了一把手,站起來噙著淚笑著:
“做做做,加點什么?”
晚上正是出攤的時刻,買小吃的人很多。
我攤了半天的煎餅果子,卻始終不是火太大就是失手掉在地上。
最后顧客搖搖頭:
“我不要了,你別做了?!?/p>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嘴里還碎碎念:
“服了,不會攤煎餅果子還擺什么攤,浪費時間!”
只一句話,我藏了許久的眼淚落下。
我緩緩蹲下身,泣不成聲。
手機最后一條消息,是萬清歡的語音:
“你放心,照片里的女兒不是澤言的,但他也是拿她當親生女兒對待。”
“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離婚,我也不強求,只要你別再打電話來打擾我們就行,我們在拍婚紗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