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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這兩個護士的眼睛沒有眼瞳,只有白兮兮的眼球,一直盯著我看著。
我冷汗浸濕了后背,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我都快要哭了,怎么這么倒霉,一點安穩(wěn)日子都不讓我過。
兩個護士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又伸出她們那慘敗的手指,指著救護車,示意我倆上車。
我撇過頭看了一眼江軍,他沖我苦笑著點點頭。
沒辦法,現(xiàn)在逃是逃不掉了。
要是江軍沒受傷的話,我倆或許還能有逃跑的機會,可現(xiàn)在......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我伸手摸進口袋里的斬陰刀,那皺皺巴巴的軟紙觸感讓我心里稍微安穩(wěn)了一些。
我倆上了救護車后,救護車內(nèi)還有一個渾身濕漉漉的女人正盯著我看。
她皮膚慘白還有些腫脹,有點像是水腫似的,但要比水腫夸張很多,整個人的皮膚差點腫脹的要爆開一樣。
“你身上好香啊,你抹了什么香水嗎?”
女人問我。
她朝著我用力的嗅了嗅,然后貪婪的咽了口水:“好香的味道啊。”
我心中一緊,這才意識到之前開出租車去接江軍時,身上淋濕了雨水。
無論是烏雞血還是黃表紙灰早就被雨水打濕,失去遮蔽我身上陰陽三煞體的作用了。
緊接著,她下一句話讓我的臉色頓時蒼白起來。
“你該不會是活人吧,好香啊,我好久沒有吃過活人了?!?/p>
壽衣能遮蔽我和江軍身上的陽氣。
因此這個女人也有些不確定我到底是不是活人。
一聽到女人懷疑我是活人時,外面那兩名護士和醫(yī)生腳步猛地停了下來,甚至連坐在駕駛座上開車的司機都頓了頓。
五個人在這一刻,齊刷刷的朝著我看了過來。
每個人的臉色都無比慘白,帶著貪婪的詭異笑容打量著我。
我就像是進入狼群的羔羊一樣,他們吃掉我只是時間問題。
怎么辦,怎么辦,這下真的要死了!
這次可沒人再能幫我了!
我緊張的大腦高速運轉(zhuǎn),思考著對策。
無意間,我眼睛撇到救護車的后視鏡上,看到臉色蒼白的自己,以及身上陣陣尸斑痕跡。
我眼睛頓時一亮。
有救了!
說不定有用,賭一把試試!
當下,我深吸了一口氣,故作不耐煩的朝著他們揮了揮手。
“什么活人,我剛死沒多久,你看我身上還有尸斑呢?!?/p>
我撩開衣服,給他們看著我身上的尸斑痕跡。
那幾個人聽聞,看到我身上果然有尸斑,不禁微微有些失落。
女人還有些不死心的詢問:“你這尸斑這么少,你是怎么死的?”
這女人每次開口時,她的嘴巴里,鼻腔里都有著大量的液體被帶出來。
顯然,估計這女人是被淹死的。
“前幾天被人掐死的?!?/p>
我隨口回答道。
我脖子上確實有一道勒痕,這還是剛才和老李頭打斗時留下的。
女人聽我這么說,她狐疑的看著我,并不相信我的話。
但她突然往我身后的車窗外看著,臉色微微一變。
像是看到了什么似的,她一直望著那個方向。
我愣了一下,扭頭看去,見車窗外面空空如也,不禁滿臉疑惑。
而這時候。
女人突然表情變得失落起來,她嘴里嘟囔著:“原來是剛死啊,怪不得身上有人味?!?/p>
雖然我現(xiàn)在還不清楚陰陽三煞體具體有什么用,但我覺得她聞出我身上的味道來源,應(yīng)該就是陰陽三煞體的氣味。
我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氣,但同時還有些疑惑。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救護車內(nèi)的氛圍突然詭異的安靜下來,在這壓抑的氛圍中,我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過了沒一會兒,這女人突然不耐煩的沖我呵斥:“煩死了,吃又吃不了,在這又礙事,你們趕緊滾吧?!?/p>
女人煩躁的低吼。
“明明都是死人,你那個同伴也別裝了,這條路我們占了,你們想吃活人就去其他地方吧。”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以為江軍的身受重傷是裝出來的,是用來博取活人同情心,然后吃掉活人的伎倆。
我如蒙大赦,趕緊帶著江軍離開。
江軍一路上也強撐著,盡可能的裝成沒事人的樣子,在我的攙扶下走回出租車內(nèi)。
我開著出租車,猛踩油門揚長而去。
直到拐了個彎,徹底看不見那輛救護車時,江軍才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他臉色蒼白,隨時都有可能掛掉。
“媽的,真他媽晦氣,沒想到剛出來就碰見靈車了。”
江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艱難的沖我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他娘的......小子......老子沒看......咳咳......看錯你,你還......真......咳咳......有些急智,要不是你,咱倆都......得掛在那了?!?/p>
“陰......陰陽三煞體......太過于特殊,臟東西都喜歡......咱們今天能從那輛靈車上活下來......也是運氣好,他們死了后一直呆在靈車里出不去,不了解這種特殊的體質(zhì)......要不然......”
江軍每說一句話,都吐出一大口血來,我真懷疑他再繼續(xù)說下去,就會立刻死在這。
我趕緊阻攔:“軍叔,你別再說了,好好躺著吧,我?guī)闳メt(yī)院?!?/p>
江軍不再說話,微微笑了一下,然后靜靜地躺著。
我倆到了附近的醫(yī)院后,醫(yī)院的醫(yī)生立刻安排了手術(shù)。
直到天色傍晚時,一個醫(yī)生才從手術(shù)室走出來,通知我手術(shù)一切順利,只是傷筋動骨得住院修養(yǎng)一段時間。
我點頭答應(yīng)下來,然后幫江軍辦理住院手續(xù)。
反正花的是江軍的錢,又不是我的錢,索性直接給他辦理個最好的病房和醫(yī)療待遇。
“你這叔叔真是福大命大,這么晚才送過來,一般人恐怕早就死了,他五臟六腑都出血了還能活著。”
一個負責照顧江軍的護士跟我感慨起來。
我笑了笑也沒繼續(xù)回答。
等護士走后,江軍沖我咧嘴笑著。
我哭笑不得,一臉無奈:“軍叔,這都什么時候了,怎么還在這傻樂呢,沒聽見人家護士說你都差點死了。”
“這不還沒死么!”
江軍笑呵呵,絲毫不在意,“小子,你可要記住了,我這傷是因為你來的,等你的事情處理好后,一定得幫我的忙?!?/p>
我忍不住有些好奇:“軍叔,什么忙???能現(xiàn)在說么?”
“天機不可泄露,現(xiàn)在說會遭因果報應(yīng)的。”江軍搖了搖頭。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我身后,身體猛地顫抖,眼神也變得驚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