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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蕭逸洺將頭點的唐鏡染都產(chǎn)生了自我懷疑,她記憶里好像沒這娃吧,而且按年紀(jì)來算......不能認(rèn)識吧。
“她是我?guī)煾??!?/p>
“啥?!”
她什么時候收徒了?!
“你魔怔了吧?”
“是你魔怔了,”蕭逸洺就像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你呀,明明就叫唐晚,為什么要冒充我?guī)煾柑歧R染呢?”
他剛剛還差點就懷疑景王妃就是那位傳說中的大陰陽師了,但仔細(xì)想想,那位唯一的大陰陽師那么厲害,肯定是霽月清風(fēng)的模樣,哪里會是這個德行。
大抵就是仗著有兩把刷子招搖撞騙來著。
唐鏡染儼然看白癡那般審視了一番蕭逸洺,幸好她沒這種徒弟,不然肯定要被氣死。
她現(xiàn)在不大想和蕭逸洺說話,送佛送到西,她還得將往生錢塞回女鬼娘親的嘴巴里超度亡魂。
“惜顏郡主,你把重瓣雪蓮裝一下,我好帶走?!?/p>
蕭逸洺沒想到唐鏡染真的敢開口要:“你胃口可真大。”
“又不是拿你家的。”
唐鏡染才不和白癡一般見識。
惜顏郡主雖然有些小心思,但很重承諾,又念著唐鏡染的的確確是救她一命,立刻讓人裝好重瓣雪蓮給她。
唐鏡染見惜顏郡主爽快,她也很爽快,直接給了一塊黃符:“你這府上鬼氣尚未散完,將黃符帶著方能高枕無憂?!?/p>
惜顏郡主連連道謝。
一輛馬車便來了府門口。
唐鏡染見狀,怪不好意思的:“我就隔壁那條街又不遠(yuǎn),不勞煩安排車?!?/p>
“不是我安排的?!?/p>
景王府和惜顏郡主府中間就一條街,而且景王和禮王之間的爭斗不休,她剛剛為了保命才在宴席上那樣說,實際上還得明哲保身。
要是被人看到她郡主府的馬車去了景王府,傳到了禮王耳朵里,她還要不要在上京城混了。
“那這是?”
馬車簾被掀開,那張好看的臉露出來,但眼底卻是一片森冷。
“唐鏡染,上車?!?/p>
語調(diào)里,是掩蓋不住的怒意。
才一天沒看出,唐鏡染又要給他惹多少事出來。
她難道不知道,惜顏郡主這兒不能隨便來嗎?
還有蕭逸洺......是能接觸的嗎?
當(dāng)真是一點兒腦子都不帶,還以為所有人都像他這樣坦坦蕩蕩嗎?
“咦?”蕭逸洺不怕死地湊到唐鏡染身邊,聲音不大,但足夠顧承景聽到,“你不是說你已經(jīng)被休了么?怎么景王殿下還眼巴巴地來了?”
顧承景臉色陰郁,這女人,是要把休書一事到處宣揚嗎?
他今日下了朝就去了禮部解決選妃的事,景王府已經(jīng)夠烏煙瘴氣了,再來幾個女人,得炸。
不過得虧了他去了禮部,否則還不能聽到唐鏡染在惜顏郡主府裝神弄鬼的事跡。
現(xiàn)在這件事已經(jīng)驚動了禮王,只怕很快欽天監(jiān)就要介入。
“蕭世子,你要是閑的沒事做,就滾回欽天監(jiān)去,別再這兒跟本王的王妃靠太近?!?/p>
當(dāng)真是不知死活。
“不過也是,蕭世子這等紈绔子弟,五行八卦樣樣不通,就算父蔭庇佑,也只能在欽天監(jiān)當(dāng)個打雜的。”
顧承景耐心已經(jīng)到了極致,“唐鏡染,你還不上車,等著本王來提你?”
蕭逸洺被記得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可奈何顧承景說的還句句屬實,他當(dāng)真就是五行八卦樣樣不通,可架不住他喜歡陰陽術(shù),非得擠進(jìn)欽天監(jiān),最后也只能打雜。
唐鏡染抱著重瓣雪蓮上了車,女鬼跟著她一起上了車。
車?yán)锩妫瑲夥沼行┰幃悺?/p>
女鬼直接打了個哆嗦:“好冷。”
唐鏡染給了個白眼:你一個鬼,也怕冷?
女鬼膽小地往旁邊縮了縮:“這個男人比鬼還可怕?!?/p>
唐鏡染忍不住笑了起來:說的對!
“裝神弄鬼很好玩?”
唐鏡染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我什么時候裝神弄鬼了?!笔钦娴挠泄砗冒?,就在車?yán)铮驮谀闩赃?,要看嗎?/p>
“少在本王面前裝?!?/p>
顧承景正要動手,唐鏡染卻先發(fā)制人,直接往他身上靠,就像一條滑膩的蛇那般纏著顧承景,絲毫不在意顧承景那張可以擰得出水的臉。
七煞陣的味道,可真不錯。
女鬼捂住自己的眼睛:老天奶喲,沒眼看呢!
正值炎炎夏日,原本衣袍就比較纖薄,兩人近距離接觸,顧承景能夠感受到她的柔軟,他正要將人推開,懷中的人兒卻開了口。
“為了給你找重瓣雪蓮,我可累壞了,讓我靠靠?!?/p>
顧承景一愣,看向那個方盒子,能生死人肉白骨的重瓣雪蓮?
她是為了他才去惜顏郡主府的?
原本緊繃著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下,顧承景道:“以后你少和惜顏郡主來往,她的身份不是那么簡單的。”
“她是前朝大胤的遺孤,最是被人忌憚,這些年又不斷地收藏奇珍異寶,難免不讓人懷疑?!?/p>
“要不是當(dāng)年她舍命救下父皇,得了一塊免死金牌,現(xiàn)在早就死了?!?/p>
“你以后不要和她來往了?!?/p>
顧承景還是頭一次這般喋喋不休,可他說了半天,懷里的人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
“唐鏡染?”
他垂眸一看,后槽牙磨得嘎吱嘎吱作響。
她竟然睡著了!
她肆無忌憚地抱著他的胳膊,躺在他的懷里,睡得安穩(wěn),睫毛伴隨著呼吸一下一下地顫著,就像展翅的蝴蝶。
涌上來的火氣卻被這一幅歲月靜好融化。
他凝視著熟睡的她,如濃墨一般的眼瞳之中涌現(xiàn)出懷疑:“唐鏡染,你這副身體里到底藏著誰的靈魂?”
景王府,菊園。
大夫來了一撥又一撥,可所有人都束手無策,就連鎮(zhèn)國公府上派來的大夫也只能暫時用藥膏穩(wěn)住傷勢。
“怎么會這樣?”丫鬟漫羅不解地問大夫,“昨日這些傷不都在愈合了嗎?怎么才過一夜,又裂開了?”
大夫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明明除了眼球被挖之外,任意意身上的全都是皮外傷,可就是無法愈合:“小人也不知道呀。”
“廢物!統(tǒng)統(tǒng)都是廢物!”
任意意掀翻了妝臺,落在地上的銅鏡碎成了兩塊,破碎地倒映出她那只不斷往外涌出血水的眼眶,無比駭人。
她暴怒地抓起跪在地上的大夫:“你不是很有名嗎?你不是什么疑難雜癥都能治嗎?你不是說安排了人去找重瓣雪蓮嗎?!唐晚那個賤人傷口都沒有流血了,為什么我的還在流血!”
還疼的要死。
她生生疼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