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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見狀,云之岫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他直直的望著七女,見其眸中笑意盈盈,歡脫之狀簡直是與瘋子無異!
他心頭暗自涌出一縷不祥之感。
思量片刻,他伸手指著玉兒身上暈過去的李氏,問道:“初染可知她是誰?”
此話一出,他便見七女轉(zhuǎn)眸將李氏打量了一番,而后朝他笑道:“看她穿得這般破舊,莫非她是演廚房老媽子的?”說到這兒,她微微一頓,而后一邊搖頭,一邊揮手,又道:“不,不,不,廚房老媽子應(yīng)該呆在廚房,與廚房中的掌廚有一段奸情,自是不能和大叔你有花前月下!咦,不過也能湊到一塊兒,也許導(dǎo)演這戲,正是想拍一個春心萌動的廚房老媽子,瞧上了自家主子,然后欲與自家主子來個暗度陳倉,紅杏出墻什么的,這也是一個吸引眼球的大戲?。 ?/p>
一聽這話,玉兒瞬間傻眼,雙腿一軟,與李氏一同摔倒在地!
而云之岫,也是眼角抖抖,而后面色僵硬!此番他倒是也有些相信,這七女醒來后,語無倫次,一派妄言,看來當(dāng)真是瘋了!
剎那間,云之岫也呆不住了,正欲親自出府邀國師一同商量應(yīng)對之策,哪知七女卻突然驚叫一聲!
他一愣,抬眸便見七女傻愣愣的盯著自己的胳膊!
“怎么會這樣?這胳膊怎么這么?。俊彼p眸圓睜的瞧著自己的胳膊,滿目震驚!
隨后,她又轉(zhuǎn)眸朝屋內(nèi)各處望了一番,最后竟突然跳下床來,踉蹌奔至不遠處的梳妝臺前,自銅鏡中震驚訝異的瞧著自己!
她瞧了良久,云之岫心頭一動,不免有些擔(dān)憂!
他也急忙快步走至七女身邊,盡量啟著溫聲,道:“初染,你身子未好,著不得涼,爹爹抱你回床上躺著,等御醫(yī)來給你把把脈,如何?”
此話一出,他倒是見七女終于有了動靜,并回頭朝他望來,一張小臉有些蒼白,也不知是病態(tài)所致,還是震驚所致!
她伸手一掌拍向自己的臉,而后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不明所以,更是以為七女瘋了要自殘,便連忙抱起她,快步往床邊走來!
七女身子極為輕,骨骼消瘦,看來,這幾年他對這七女和李氏的冷漠,倒讓她們吃了些苦!
剎那間,剛毅的云之岫,倒是破天荒的有些心疼了!說來,以前王妃子女和其她侍妾的子女縈繞在他膝前,他也未曾感覺如何親近,此番抱著這瘦弱不堪的七女,他倒是頭一回覺得心疼!
八年來的初見,卻不料是這般場景!他這七女,竟是如此消瘦,還差點就此沒了!
另外,不得不說,這七女乃是國師口中的天星之人,她身上,寄托著大楚的萬疆國土,此番她若是有個閃失,后果不堪設(shè)想!
一想到這兒,云之岫心頭倒是泛起陣陣后怕!
他將七女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并替她掖好被子!
這廂,七郡主仍是呆愣著一張臉,并直直的望著他,再度啟著稚嫩的嗓音,問道:“請問,請問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了?大唐,還是大明?”
云之岫眉宇一蹙,頗為自責(zé)的望著七女,而后笑笑,解釋道:“初染,現(xiàn)在是楚國豐年!”
“楚國?”七郡主驚叫一聲!
云之岫眉宇蹙得更加厲害!
然,七郡主卻再度自床上坐起來,扯著他的袖子,道:“原來是楚國??!那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戰(zhàn)國時代了!不知大秦現(xiàn)在是否是秦始皇當(dāng)政,對了,呂不韋還在不?我倒是比較欣賞呂不韋這亂世梟雄??!”
云之岫終究是暗嘆一聲,伸手替七女掠了掠額前發(fā)絲,道:“初染,別說胡話了,等御醫(yī)來了,給你施施針,開點藥,你很快就會恢復(fù)正常了!”
此話一出,云之岫倒是未料到七女完全未將他的話聽進去,反而是扯著他的袖子,不死心的問道:“你快說呀,大秦到底是不是秦始皇在當(dāng)政,呂不韋死了沒有?”
云之岫僵硬著一張臉,扶額:“初染不得胡說!哪有什么大秦國,哪有什么呂不韋!”
一聽這話,云之岫便見七女頓時兩眼一瞪,吼了一句:“完了,竟然是架空!這下連背的那些歷史書都沒用了!這么穿來,以后該怎么混!”
此話一落,云之岫便見七女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楚王聞得七郡主突染怪病,倒是親自帶著幾名御醫(yī)過來探望,惹得靖王府眾人汗涔涔的恭敬迎接,場面頗為嚴(yán)謹(jǐn)!
御醫(yī)們替七郡主把過脈后,皆是頗感怪異!
這廂,坐在一旁的楚王倒是略微有些緊張的問道:“霓裳郡主如何了?”
御醫(yī)們面面相覷一番,片刻后,其中一名御醫(yī)蹙著眉,似有不解的朝著楚王恭敬道:“皇上,這霓裳郡主所中之毒已入了心脈,本是回天乏術(shù)將死之人,但臣等發(fā)現(xiàn)郡主此番脈搏極為有力,身子一切正常,這其中,真是太過怪異了!臣等行醫(yī)數(shù)十年,從未見過毒入了心脈,還能這般正常之人!”
此話一出,其他幾位御醫(yī)也是頷首附和!
一聞這話,楚王卻頓時極為欣悅的笑了,嗓音渾厚,含著幾分天生的君臨之氣:“哈哈哈哈,果真是天星??!這般不同于常人,真乃神氣護體!”
云之岫倒是聽得有些玄乎!然,行軍數(shù)十載的他,自是不懂何為神氣!但,無論如何,此番他倒是知曉這七女的身子,當(dāng)真是迥異,果然有不同常人之處!
當(dāng)日,幾名御醫(yī)便被楚王留下,吩咐他們好生照顧霓裳郡主!而靖王云之岫,則是命人嚴(yán)查七郡主中毒一事!
次日,七郡主中毒一事倒是水落石出,只因王府中那也是青樓出生的曹侍妾嫉恨李氏母憑女貴,可入住清風(fēng)居這等好院子,她心生嫉恨,趁七郡主獨自在院中玩耍之際,竟強行喂給七郡主一顆慢性毒丸!
云之岫對曹侍妾的卑劣手法極為惱怒,竟毫不留情的令人將曹侍妾處以極刑,惹得前來觀刑的侍妾們皆是面色慘白!
如今云之岫對七女上了心,清風(fēng)居的侍女增了十名,侍衛(wèi)八名!
王府中的侍妾們,見如今清風(fēng)居受寵,皆是紛紛倒向李氏,欲與李氏打好關(guān)系,也好有個依附!奈何這些侍妾來到清風(fēng)居,皆是被門口侍衛(wèi)擋了回來,原因別無其它,只因王爺吩咐,近日不得任何人出入清風(fēng)居!
這廂,七郡主這一昏,倒是足足昏了兩日!
待七郡主終于醒來之際,已是一日黃昏了!
清風(fēng)居因郡主初醒,皆是上下一片喜氣!連那常日里日理萬機的靖王爺,也是拋了手中政事,心情大好的前來清風(fēng)居探望!
然,這回的云初染,倒是真覺自己踩了狗屎運了!
想她乃二十一世紀(jì)的一個孤兒,今年十八,常日里以扮演群眾演員為生,日子過得倒是緊巴巴的!如今這一穿越,竟擁有一個郡主頭銜!此等好事,她倒是做夢也未夢見過!
此番她剛醒來,腦袋仍有些暈乎,然,已有幾名白胡子御醫(yī)替她把脈,噓寒問暖,她喜笑顏開,啟著略微稚嫩的嗓音一一應(yīng)答,話語得當(dāng),倒是有幾分嫻熟溫雅!
御醫(yī)見郡主一切正常,心頭大石倒是落地!他們紛紛朝李氏與郡主告退,心下釋然,這回能活著回去向皇上復(fù)命了!
這廂,連日來愁眉不展的李氏倒是終于笑了!
她滿眼疲憊的與玉兒急忙找來平日里愛女最為喜愛的外衣替愛女穿上,哪知她這小心翼翼替愛女穿衣的舉動,竟惹來愛女癡癡的盯著!
李氏朝愛女笑笑,而后將她摟住,終究是喜極而泣:“初染,娘的初染,多虧上天眷顧,未將你從娘身邊帶走!”
這話一落,她卻覺愛女竟慢騰騰的伸出了她的短小胳膊將她摟住,頗為低沉的道:“你,是我的,娘親?”
一聽這話,李氏倒是驚住,懼怕之意油然而生!
前幾日聞玉兒說愛女在她昏倒時醒過一次,但愛女那次醒來,卻是胡話連篇,似是失了心智!她半是恐懼半是悲傷,方才見愛女與御醫(yī)對話頗為正常,也以為愛女自是無礙,哪知一聽愛女竟問她是否是她娘親,這…
李氏心頭擔(dān)憂盈盈,不覺將云初染抱得更緊,眸中眼淚也稍稍多了些,道:“初染,我是娘親,我是你的娘親!”說完,她便將云初染自懷中拉出,并強顏歡笑的抹了抹面上的淚,朝云初染道:“初染,你看看娘親,看看!”
其實,李氏此番,更想問得是,初染,你怎能連娘親都認(rèn)不得了!
云初染見李氏雙眼疲憊紅腫,此番還努力的抑制著淚水,她心頭倒是不由一顫,突覺原來有娘的緊張照顧,竟是這般的——莫名其妙的感覺渾身暖洋洋的!
云初染心頭微動,抬起自己頗為鄙夷的小胳膊替李氏擦了擦面上再度忍不住溢出來的淚,稚嫩的笑了笑,解釋道:“娘親別哭,初染剛剛只是有些頭暈,未看清娘親的模樣罷了,所以才會那般問!”
一聽這話,李氏心頭雖然釋然了,但眼中的淚,卻是掉得更為厲害了!
然,正當(dāng)這時,一抹墨蘭剛毅的身影自門外踏了進來!
李氏見得來人,便起身朝來人微微一拜,恭敬道了聲:“王爺!”
此番見得云之岫,她是高興的!說來,愛女這一病,倒是惹來了楚王不說,這一向冷落她們母女的云之岫,倒是日日要來這清風(fēng)居觀望一番,緊張之意也是難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