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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那是第一個吻
多杏又借了廚房,的確認(rèn)真的站在一旁教。
刁難,也有的。
無非是水放少了些,多和幾次面。果子切的不夠完美,多切了幾筐罷了。據(jù)說,那天韞太后布施了許多切好的水果,還有湯面和果酥酪。
“陛下千金之軀,怎么可以把果酥酪給他們?!?/p>
綠枝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份果酥酪了,只覺得腰酸背痛,累的想找個地方歇歇。
偏多杏已經(jīng)在一旁坐下,吃著她切的水果。
多杏看她還想找茬,也不怕她,立刻接上話。
“這果酥酪分發(fā)下去,也算是陛下與民同樂?!?/p>
綠枝啞然。
這等名聲,陛下自然要的,她還得繼續(xù)做。
爭取人人有份,讓他們感受到與民同樂。
一直到多杏點頭說可以,綠枝才算學(xué)會了這道果酥酪。鄧簡送綠枝出去,替她憤憤不平。
“多杏姑娘擺明了是刁難。”
他不知道長春宮發(fā)生過的事情,一個是項瑯有意幫忙遮掩,一個是方釗殺人滅口。在鄧簡的眼里,就是多杏不由分說的欺負綠枝。
“多謝鄧執(zhí)戈,今日勞累,改天再謝過你幫奴婢說話之恩。”綠枝知道他是丞相的人,以往也見過幾面,但到底同鄧簡不是很熟。
想探口風(fēng),也要尋個更合適的時機。
鄭二少夫人被接走以后,還是回了鄭伯公府。
往后幾日,慈懷寺只有鄭二少夫人送了一個冊子來。一時安靜下來,韞意還有些不適應(yīng)。
她每日上午抄經(jīng)祈福,下午窩在屋里偷偷的繡爐套,其他時候后院賞景,或者前院品茶。
過的那叫一個清閑自在。
這一日,韞意在書房抄寫佛經(jīng),忽而聽到后頭有什么動靜,讓多杏去看一看。多杏不多時回來,面露難色,極難開口,眼神猶豫不決。
韞意放下筆,問:“怎么了?”
多杏往后窗看了一眼,“又來一個人?!?/p>
韞意疑惑的抬頭,方竹莫非真的派了殺手來。
“是來刺殺哀家的?”
“不是,您……還是隨奴婢去看一眼吧?!?/p>
書房另有一個門是通向后院的,韞意跟著多杏到了后院,看到一位身著緋色衣衫的人躺在地上,她走近一看,發(fā)現(xiàn)對方是項瑯。
他此時不應(yīng)該在宮里。
韞意走過去,半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臉。
“掌印,死了嗎?”
語氣倒是不見有多擔(dān)心。
反正她也搭上了方釗那條船。
大不了換一個人。
“讓太后娘娘失望了,臣還活著。”項瑯反而聲音有些虛弱,他睜開眼睛,衣衫上都是血,臉色蒼白,嘴唇發(fā)紫,大氅破了好幾個洞。
韞意抻了一下,發(fā)現(xiàn)能拖動。但他好像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甚至有可能中毒了,韞意只好和多杏一邊一個把他架起來。“先扶到書房去。”
血一路嘀嗒。
韞意皺著眉,這樣很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
“娘娘,咱們把人安置在哪里?”多杏的聲音都不由自主降小了,讓豆蔻去門口盯著,就怕鄧簡發(fā)現(xiàn)動靜,直徑闖進來,那就完了。
這小院面闊三間,除了臥房和書房,就剩中間接待人的正廳。右金吾衛(wèi)雖然在院門守著,但把里頭的門關(guān)上,還是不容易察覺的。
只是難保鄧簡會不會進屋。
畢竟,綠枝那回,他就跟著進來了。
“奴婢瞧著……”多杏正要說鄧簡看起來可能喜歡綠枝,想到手里還有一個項掌印,“他若是進來的話,只有把人安置在您臥房的床榻上。”
到底主仆有別,他不敢再往里走的。
韞意看項瑯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想來他的行蹤是不能被人知道的,但傷也要有大夫來治啊。
“那就告訴他吧?!?/p>
她也不能徒手變出藥來。
外頭的血跡想要擦了,還得出院門打水。
鄧簡雖然是方釗的人,但項瑯未必知道。一個右金吾衛(wèi)的人知道項瑯受傷,肯定是不能不管的。即便鄧簡告訴方釗,外頭還有南平在。
他是項瑯的親信,也有些本事。即便被方釗趁項瑯不在,削減了些羽翼,應(yīng)該也招架得住。
項瑯又昏迷了過去,韞意讓豆蔻去請人。
她還得表明自己和方釗是一派的,之所以把項瑯帶進來,純粹是慈悲為懷,見不得有人死。
還不等豆蔻出門,突然有人說話。
“太后娘娘,奴才會醫(yī)術(shù)?!?/p>
韞意四處尋聲,然后恍然大悟。
“哀家倒是把你們忘了?!彼路街裨侔才鸥呤执虤?,讓項瑯派幾個人來,只在后院藏著。
平日里也瞧不見人,還真沒記住。
南平帶來的這幾個人,都是太監(jiān)。許是這樣的人,放在韞太后身邊,更安全一些。
他們動作麻利,很快將里外的血跡清理,給掌印暫時換了一身他們的衣裳,把人放在太后的床榻上,其中一個去抓藥和稟報南平。
南平傳回來的消息是請韞太后照顧掌印。
韞意讓多杏把她給項瑯繡的爐套收好,這幾個太監(jiān)還挺貼心的,把人放在最里面。
她若是晚間睡覺,躺在里頭也不妨礙。
會醫(yī)術(shù)的那個叫太監(jiān)齋北,白凈清秀,很有頭腦,項瑯不僅胸前中了一劍,那劍上還有毒。
好在不是劇毒。
韞意現(xiàn)在除了日常做的事,就是給項瑯換藥和喂飯。好在他當(dāng)天人就醒了,三天過去,雖然還不能下床,但說話沒有問題。
“到底是怎么了?”
韞意讓多杏去外頭打聽了,也和鄧簡旁敲側(cè)擊過。似乎沒人知道項瑯受傷,已經(jīng)離宮的事。
“發(fā)現(xiàn)了莊黨,以身作餌,中了計?!表棳樥f的平常,其中的腥風(fēng)血雨,韞意卻不知道。
“娘娘,該換藥了?!倍嘈幽昧她S北給的小瓷瓶進來,遞到娘娘手上,就避去書房了。
韞意熟練的扶著項瑯起身,給他拿了一個軟枕墊著,才讓他靠下去,然后解開他的上衣。
青墨色的長袍下,膚白細嫩,劍傷留下了一道疤,韞意除了給他上藥,還抹了去除疤痕的。
“娘娘莫非是瞧上了?”項瑯看她動作輕柔,酥酥麻麻的觸摸感傳遍全身。
“項掌印天人之姿,怎么會瞧不上?!?/p>
韞意手上一片清涼,抹在項瑯身上,觸及溫?zé)岬募∧w,已經(jīng)不像第一次那樣害羞了。
這時節(jié),屋里不該點炭火的。但項瑯怕冷,韞意只好讓齋北再去弄一些銀絲炭來。
她只穿著一件襦裙,盤腿坐在床上,低頭給項瑯抹藥,女兒家的幽香鉆進鼻中。項瑯雖然成了太監(jiān),也記著非禮勿視,將眼神撇向別處。
韞意許是覺得這樣不舒服,又往前拱了拱。
她的膝蓋戳到了他的腿。
一個抬頭,一個低下。
四目相對。
吻,是韞意主動的。
她覺得自己怕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