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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撞衣裳的情侶款
看裴殊瑾進了屋,把門關(guān)上,陸珍珠有些擔(dān)憂的想到:
“他會不會去和紀寧承告狀啊?!?/p>
這個時候殺人滅口,應(yīng)該來不及了。
陸珍珠嘆息一聲,認命的爬上木梯,又回去了。
就算他想告狀,也沒有人證。
她咬死不承認,紀寧承也不能信。
再不濟,就告裴殊瑾非禮。
陸珍珠這樣想著,回到上房,看雙桐沒有起床的跡象。
把包袱拆開,東西原樣放回去,做足了拆穿的準備。
至于木梯,梧桐院的那個本來就有,另一邊的,她扔假山的縫隙里了。
一時半刻的,誰也找不到。
陸珍珠忐忑的等了幾天,還以查驗紀寧承學(xué)習(xí)進度的名義,往前院去了好幾趟。
得了紀寧承幾句不痛不癢的諷刺,裴殊瑾卻沒看到。
這是故意躲著她呢。
還是真的那么湊巧,她哪個點去都不在。
陸珍珠掐著日子,算裴殊瑾沐休的時間。
終于讓她等到了。
然而,還不等她去前院,紀寧承就過來了。
今兒難得和氣,請安后,問她要不要去法華寺。
寧安侯府每個月都要去法華寺燒香祈福的,陸珍珠能在原主的記憶中找到。
不過,因為寧安侯去世的事,最近侯府的確沒去過法華寺。
“裴兄與咱們同行,就請母親與二妹妹一輛馬車了?!?/p>
紀寧承為了二妹妹,安排了這么一出去法華寺的行程。
不然,二妹妹什么時候才能和裴兄多接觸。
就算守孝一年,明年也十九了。
襲爵未定,紀寧承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
若能促成此事,朝中也多個助力。
尤氏要看著舟哥兒,二妹妹總要有個女眷陪著出去。
紀寧承再不愿意,也只能來請陸氏了。
陸珍珠想著,她來了這許久,就那么一次出門去,還是回陸府娘家,跟嫡母互相掰頭。
這古代的街道寺廟什么樣,她還沒見過。
“好,承哥兒安排就好?!?/p>
陸珍珠發(fā)現(xiàn),她越發(fā)的適應(yīng)后娘這個角色了。
使喚起便宜兒子來,十分得心應(yīng)手。
因裴殊瑾只有一日休沐,紀寧承就把去寺廟的時間定在了午后。
陸珍珠扶著雙桂的胳膊上了馬車,看到撇她一眼。
連母親都不叫的紀寧袖哼了一聲,掀開簾子,要跟紀寧承說話。
無非是不想和她坐在一起。
紀寧承哪里能不知道二妹妹的性子,和裴兄說了一聲,打馬到車簾旁,示意她安分一點。
陸珍珠才無所謂和誰同乘,就在紀寧承過來和紀寧袖說話的時候,她掀開簾子。
看到了騎在馬上的裴殊瑾,他今日穿了一件青色長袍,與她的這身深青色長裙,有點像情侶款呢。
陸珍珠的心情,莫名更好了點。
法華寺在出城十里的一座山上,香火旺盛,很是靈驗。
陸珍珠今兒帶著雙桂,并紀寧袖和她的丫鬟走在后頭,紀寧承陪著裴殊瑾在前。
一行人徒步上山。
雖說有人工開鑿的石階,但這條路不短。
兩旁是野草、石土,和半人高的小樹。
陸珍珠也看不出品種,反正越往上走,樹林越茂密高大。
陸珍珠畢竟是做了祖母的人,就沒有帶帷帽。
她時不時的抬眼看向走在前面的裴殊瑾,挺拔的身姿。
隨風(fēng)飄擺的衣袖,讓她不由想到那天健碩的臂膀。
然后一個不注意,她踩到了紀寧袖的裙擺,絆了一下。
就在她向后倒去,啊的一聲的同時。
裴殊瑾轉(zhuǎn)過頭來,手疾眼快的攔腰抱住她,聲音中帶著不明顯的擔(dān)憂。
“小心。”
陸珍珠下意識抓住他的衣領(lǐng),就在兩個人快要親吻在一起的時候,裴殊瑾將她按在懷中。
陸珍珠的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不經(jīng)意的揉了一下,發(fā)現(xiàn)手感還不錯。
裴殊瑾倒吸一口氣,目光復(fù)雜的看著她,光天化日,她是怎么敢的。
陸珍珠露出一個只有他能看到的狡黠微笑。
這時候,紀寧承才反應(yīng)過來。
他抓住了被陸珍珠牽連的二妹妹的手,紀寧袖嚇了一跳,勒住了兄長的脖子,撲在他懷里。
“兄長,她想殺了我?!?/p>
紀寧袖惡人先告狀。
“不要胡說?!奔o寧承低聲制止。
陸氏再蠢,也不會大庭廣眾之下殺人。
還是當(dāng)著裴兄的面。
這些時日相處下來,兩個人已經(jīng)稱兄道弟了。
陸珍珠看著紀寧承英雄救妹妹,在心里可惜了一下。
她可是給了嫡母娘家侄子機會,特意在出門的時候,讓錢媽媽回去報信了。
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沒來。
動作真是夠慢的。
然而陸珍珠不知道的是,這位郎君今日沒有休沐,還要和上頭請假以后,才能來法華寺。
就在兄妹倆說悄悄話的時候,裴殊瑾松開了陸珍珠。
他垂下手,用寬大的袖袍遮住,默默的捏緊拳頭。
他剛才是怎么了,竟然希望她在他的懷里多停留一會兒。
那柔軟無骨的手,和陸珍珠若有若無的女兒香,總是往他的心里鉆。
似乎怎么都甩不掉。
莫非……他喜歡……
不,不可能。
裴殊瑾甩掉自己異樣的感覺,根本沒注意到那邊兄妹倆說了什么。
而不經(jīng)意間,又調(diào)戲了一次裴殊瑾的陸珍珠,看了一眼身后走過的路。
這要是摔下去,不是死,就是毀容啊。
她有那么不小心嗎?
陸珍珠不由得懷疑了兩分。
雙桂也是嚇了一跳,但她的反應(yīng)比裴修撰慢多了,等老夫人被松開,她還覺得驚嚇有余。
紀寧袖被兄長說了一頓,這才老實下來。繼續(xù)跟在他的身后,和陸氏一起往上走。
沒人注意到紀寧袖低下頭一閃而過的狠辣,和捏著裙擺往上走的手指,曾經(jīng)往下放了一寸。
紀寧袖是故意的。
她卻沒想到裴修撰反應(yīng)那么快。
哪怕是賠了自己一條命,和陸氏一起去死,好歹兄長不會被孝順的帽子壓著,無法襲爵。
她是故意沒派貼身丫鬟去拿對牌的,不過是院里的兩個粗使婆子,會錯了主子的意。
想邀功請賞,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成功了固然是好的,但若是失敗了,她只推脫個一問三不知。
紀寧袖萬萬沒想到,季管家竟然把那兩個沒用的家伙,拖到她的院子里活活打死了。
是陸氏吩咐他殺雞儆猴,讓她別癡心妄想吧。
但這侯府的一切,本就該是她和兄長的。
憑什么讓陸氏一個續(xù)弦拿著。
父親不公平,季管家也向著外人。
今兒是陸氏僥幸被救,下次就未必了。
紀寧袖透過帷帽看向裴修撰,反應(yīng)的可真快。
陸氏到底算年輕貌美的女子,就連她都會覺得心動,就別說血氣方剛的裴修撰了。
若非她無意間聽到了嫂子和丫鬟說閑話,也不能確定陸氏偷人殺夫。
嫂子那句話說的對,天底下有幾個女子能耐得住空房寂寞,之所以沒被發(fā)現(xiàn),不過是隱藏的好罷了。
紀寧袖捏緊了拳頭。
她怎么能和這樣不要臉的人同歸于盡。
要人贓并獲,讓陸氏永無抬頭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