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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要我說啊,你當初就該從了那寧小姐,再不濟也能從她身上得些寶貝,干嘛非要聽那趙什么的去林家當什么兒子?”
林厭空“噗”一聲吐出瓜子殼,罵道,“老子差點就成功了,都怪寧無憂那賤人!別給老子提她!老子以后要殺了她!”
“林家不是還有個姑娘嘛?你這進去林家也有些時日了,就沒給她辦了?”
林厭空瞅了一眼他們:“那倆老不死的把她盯得緊緊的,老子根本沒機會接近,再說了,我有素染!”
“切!你現(xiàn)在都這樣了還想著柳素染,是我,我就去林家把那林小姐辦了,這樣一來,林家不認你這兒子還能不認你這女婿?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林厭空猛得支楞起身子,他把手里的瓜子丟下起身就跑了。
......
南山書院,夫子剛走,趙錦玄就搖著折扇往著寧無憂那邊去了,寧無憂余光瞥見他,就趕忙起身往外走去。
可趙錦玄眼疾手快,先她一步擋在了門口,他收起折扇疑惑道:“寧姑娘為何躲著在下?”
寧無憂后退數(shù)步,與趙錦玄拉開了好些距離之后說道:“趙公子誤會了!”
也不找理由便轉(zhuǎn)身走開了,索性回到自己桌前從容坐下,他愛擋著門,那便讓他擋著。
趙錦玄這才意識到好些人都等著他讓路了,他尷尬的賠了個不是,便又朝著寧無憂去了。這才發(fā)現(xiàn)寧無憂身邊還多了個劉淑蓉,他兄長先前與他說過要給他和劉淑蓉牽線。
一個是他現(xiàn)下要討好的女子,一個是他將來要娶的女子,他竟有些為難了。
劉淑蓉拉起寧無憂,迎上趙錦玄:“趙公子找無憂所為何事?”
趙錦玄笑笑:“無事,同為南山書院的學生,只是想關(guān)心關(guān)心寧姑娘罷了?!?/p>
寧無憂直接拒絕趙錦玄的好意:“我很好,不必勞煩趙公子。”說罷拉著劉淑蓉速速離去了。
面對這樣的情況趙錦玄實屬無奈,兩個都是對他有利的人,無論放手哪一方他都不舍,只得再尋時機了。
寧無憂和劉淑蓉才出來沒走幾步,就看到陸珩站在前方望著她們這邊,青玉發(fā)冠綰著半披半束的發(fā)髻,眉眼修長疏朗,平靜如水的眼眸在看到寧無憂時有了光彩,輕抿的嘴唇向上揚起,一身白衣無風自動,顯得他多了幾分仙風道骨之氣。
路過的學生向他行禮問好,他只是輕輕點頭回應。
劉淑蓉見了陸珩,開口道:“今日習的文章我還未背下,便不同你去了。”
出來時擔憂寧無憂路上有人為難,本想送她去后山的,既然陸珩已經(jīng)過來了,那也無事了。
目送劉淑蓉走遠之后,發(fā)現(xiàn)陸珩已經(jīng)走過來了,寧無憂又想起了昨夜,她忙別開臉,不敢再像先前那樣盯著陸珩看了。
離寧無憂越近,陸珩心跳越發(fā)明顯的快了幾下,他呼吸重了些,調(diào)整平穩(wěn)了才從容地看著寧無憂道:“走吧?!?/p>
寧無憂點頭:“好。”
兩人便并肩走遠了。
趙錦玄搖著折扇走到兩人方才說話的地方,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他眼中怒意漸濃:陸珩,又是你!
陸珩和寧無憂才到城中就聽說林厭空自己去了官府,引了很多人去看。
“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寧無憂心里不安,連忙隨著眾人去湊熱鬧了。
府衙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寧無憂費了好大勁才擠進去,只見公堂之上,林厭空滿身狼狽地跪在中央,他左右兩邊分別是穿著囚服的柳素染和王氏,只是柳素染身上多了些血痕,整個人也蔫蔫的。
公堂之上只聽得林厭空哭訴道:“大人,都是王氏欺騙小人的,是她說小人的父親是林大人的,她還在滴血認親的水里做手腳,小人這才以為自己是林大人的兒子的,小人也是被騙的,請大人明察!”說著他就往地上磕了幾個響頭。
寧無憂實屬沒想到林厭空會為了給自己脫罪,把一切錯都推給了王氏,實在混賬!
可王氏卻好似不知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她仰天哭喊道:“兒子不孝啊,都姓林怎么不是一家人了?”
林厭空對著王氏哭道:“娘!你害了兒子?。∪羰橇执笕俗肪?,我這輩子就徹底完了!”
王氏理所當然道:“讓他不要追究就是了!”
她這話一出,審問的大人都啞口了,只好讓人堵了王氏的嘴。
林厭空心里暗喜,指著柳素染繼續(xù)道:“還有柳氏殺害同窗馨兒,小人可以作證!是她逼迫小人埋的馨兒的尸體,只是小人心里過意不去,這才又把馨兒的尸體送回了柳氏房門口?!?/p>
柳素染身子一怔,像是從夢中驚醒一般,渙散無神的目光聚集起來,她不可思議地往林厭空看去,曾經(jīng)說著會護她一輩子的人就這么輕飄飄地把她推向了刀口上?
寧無憂也是萬萬沒想到平日無比維護柳素染的林厭空,為了自保竟連柳素染也不放過,甚至還厚臉皮地編造這樣的謊言,可把尸體送回去的明明是陸珩啊,他怎么有臉說是他自己搬的?
先前還是太小看林厭空了,還以為他只是虛偽不要臉,沒想到他是如此自私自利,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六親不認,可以毫不顧忌地把感情拋得遠遠的。
“大人,小人是冤枉的,請您明察!”林厭空又“哐哐”磕頭。
審案的范大人見柳素染不語,拍下驚堂木:“柳素染,你可認罪?”
柳素染眼淚盈滿眼眶,她訥訥地看著一旁俯首磕頭的林厭空,嗤笑出聲,眼淚順著眼角滑出,在混著血跡和灰塵的臉頰上滑出一條淚痕。
林厭空俯首在地,哪敢看柳素染一眼。
“林厭空,是你說會帶我離開柳家,讓我不再被嫡母嫡姐看不起的,現(xiàn)在為何卻把我送到了這公堂之上?”柳素染雙手杵著地面,指甲緊緊摳著地,因太用力,指甲向上翻起,血順著指縫溢出。
林厭空匆匆瞟了一眼柳素染:“可你殺人了!你已經(jīng)把我害得夠慘了,你還要我如何你才肯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