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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裴安一邊打量著柳玉瑤,一邊思索著,裴云川剛剛才走,且按張志壬所說,他在營帳內(nèi)一直未曾出去過,也就是說,與柳玉瑤沒碰過面。
她這般,許是因摔傷疼痛而引起的。
裴安知道該這般想,也理應(yīng)這般想。
但他就覺得哪里不對......
按照計(jì)劃,他應(yīng)該是要抓到兩人茍合的證據(jù),然后用來拿捏裴云川,如今證據(jù)未拿到,他該不開心才是,可現(xiàn)下心中卻隱約有一絲松氣。
“夫人?!迸岚惭蹨I唰的一下涌出,顧不得其他,上前一步將柳玉瑤緊緊的抱在懷里,哽咽道:“我對不住你!我不該丟下你的,就算是死了,我也該跟你死在一起才是!夫人,對不住,對不住,都怪我太沒用了!”
許是如裴云川所言,他身上中的毒太霸道了,霸道的都讓他堪比女嬌娥般柔弱,哭聲嘹亮悲戚,大有停不下來的趨勢。
柳玉瑤本想質(zhì)問的話語就這么哽在喉嚨,她從未見過裴安如此脆弱的一面,好似失去天地間最寶貴的東西一般。
她心中一軟,暗中自責(zé),自己竟懷疑裴安是故意摔傷自己的,她暗暗嘆息一聲,抹著淚回抱裴安:“夫君,我不怪你?!?/p>
“不,你怪我,你一定要怪我!”裴安不著痕跡的掙開她的懷抱,抓著柳玉瑤的手往自己臉上招呼:“你打吧夫人,狠狠的打,我絕對不還手,否則!否則我心中難安。我差點(diǎn)、差點(diǎn)就同我心愛的人陰陽兩隔了?!?/p>
武將王鋒從沒聽見過一個(gè)男人竟然能哭成這樣,心中鄙夷,似有所感,他回頭望了一眼,果然瞧見自家將軍陰沉著一張臉站在暗處,幽幽的盯著抱在一起的兩個(gè)人。
王鋒嘆息一聲,決定將壞人做到底,于是怎么把裴安拎進(jìn)來的,便怎么把人給拎了出去,但顧及到柳玉瑤,速度倒是慢了許多。
待兩人都走后,裴云川這才轉(zhuǎn)過身,陸君辭坐在內(nèi)堂喝著茶,瞧見他的臉色,倏地一笑,頗有些玩味的上下打量著他:“云川,我竟不知,你喜人.妻?”
裴云川面色沉沉。
“好好好,我說錯(cuò)話了,是喜你那原本要嫁給你的小青梅......”陸君辭單手支著下巴,收起臉上的笑意:“那張志壬可是太子的人,云川,若你真為你那小青梅著想,就該遠(yuǎn)離她。而不是將人狠狠的圈在懷里不撒手,徒留把柄?!?/p>
裴云川撩開衣擺坐在陸君辭的身側(cè),飲酒去火:“殿下不必憂心,我之前被她那般戲耍,只是想向她討個(gè)公道回來,這些不會(huì)影響我們的計(jì)劃。”
......
柳玉瑤同裴安坐在馬車內(nèi),不同以往,此刻裴安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柳玉瑤,柳玉瑤被盯的臉紅,忍不住摸著臉道:“夫君,可是我儀容有不得體之處?”
裴安連忙搖頭,只一片深情道:“我只想看著夫人,若非我身體不好,我定要與夫人日夜論綱常?!?/p>
裴老夫人擔(dān)心裴安的身體,早早的帶著一群下人立在門口等候,待馬車行的近了,臉上的喜意還未露出來,便聽見裴安說的這般臊臉的話。
一眾未出閣的丫鬟羞紅了臉,個(gè)個(gè)垂下了頭,裴老夫人的臉色不太好看,但知子莫若母,她很快揚(yáng)起臉上的笑意。
柳玉瑤下了馬車時(shí)才發(fā)現(xiàn)有這么多人,她又驚又羞,有些不敢抬頭看裴老夫人,連忙福身行禮:“婆母?!?/p>
裴老夫人沒應(yīng),看著了眼裴安,卻是對著柳玉瑤道:“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孟浪成何體統(tǒng)?若傳出去,叫我裴府臉面何在?”
裴安攔在柳玉瑤的面前,急急道:“母親,千錯(cuò)萬錯(cuò)都是我的錯(cuò),你要罰便罰我,我心悅夫人,夫人又何錯(cuò)之有呢?母親,你錯(cuò)怪玉瑤太多!”
裴老夫人掀了掀眼皮:“你這是在責(zé)怪我苛待兒媳?”
裴安噤聲,柳玉瑤連忙道:“婆母息怒,夫君,你累了,快些回去休息吧。”
“你受傷,該是你休息才是?!迸岚簿o緊握著柳玉瑤的手,轉(zhuǎn)頭對下人吩咐:“快扶夫人回房。母親有何事便同我說,待夫人休息好后,我自會(huì)親自說給她聽?!?/p>
裴老夫人冷哼一聲,轉(zhuǎn)頭便走。
柳玉瑤心中微動(dòng),侯在一旁的丫鬟趕緊上前將人扶住,柳玉瑤緩緩向前走著,庭廊回轉(zhuǎn)處,她轉(zhuǎn)頭,便瞧見裴安朝她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似蜻蜓撥動(dòng)心弦,柳玉瑤回以笑意。
待瞧不見柳玉瑤的身影,裴安臉上的笑意立即消散了下去,跟在一邊的謀士不解:“公子,即已回府,何以還需如此惺惺作態(tài)?”
“裴府非銅墻鐵壁,誰知道裴云川的手伸向了哪里?”裴安面無表情的接過謀士遞過來的帕子,用力的擦著自己的手:“我就是要裴云川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愛上別人,對他只有恨的樣子。”
謀士緩緩一笑,拱手道:“還是公子技高一籌?!?/p>
裴安不說話,腦海里回憶起自己在裴云川面前那屈辱的一幕,只覺恨的牙癢癢。
這個(gè)仇,他一定要報(bào)!
......
柳玉瑤剛踏入屋內(nèi),丫鬟冬青便猛的一松手,幸好她眼疾手快扶住門框,不然便要摔倒在地。
“你!”
柳玉瑤剛轉(zhuǎn)頭,便瞧見孫嬤嬤抱著厚厚的佛經(jīng)走了過來,面上帶笑,眼神卻極冷,指揮著冬青將佛經(jīng)放下,便對柳玉瑤道:“公子雖發(fā)了話,但這祈福的事情到底還是由夫人來。夫人也想公子早日康復(fù)吧?”
柳玉瑤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的捏著裙擺,稍微緩了神色,才啞聲道:“這是自然?!?/p>
裴安院子里的小伺急急忙忙的跑進(jìn)來:“嬤嬤,公子找您?!?/p>
孫嬤嬤眉頭輕蹙,“公子可有說何事?”
小伺搖搖頭。
孫嬤嬤看了一眼冬青,冬青立即揚(yáng)起笑臉上前,向?qū)O嬤嬤行禮,“嬤嬤放心,夫人這兒奴婢會(huì)瞧著,一旦抄好了,便給嬤嬤送去?!?/p>
孫嬤嬤心中滿意,面上卻不顯,朝安靜坐在椅子上的柳玉瑤微微欠身行禮,便領(lǐng)著一眾丫鬟退了出去。
待人走后,冬青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垮了下來,她有些不滿的看了眼柳玉瑤,一邊收拾著佛經(jīng)一邊嘟囔:“就沒見過哪家正經(jīng)夫人屋子里是沒炭火的,嘶,真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