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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看著放到床上的長方形石頭,魯相國沉默了。
“你不是說,睡覺的時候枕頭塌陷就會驚醒嗎?”
“對?!?/p>
“那你枕這個,不就塌不了了?”
阮欣疑惑的反問。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魯員外的眼中有些迷茫,覺得哪里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少女自顧自的說完,抬手繞了一下肩膀。
“為了找到這么合適的,我們可辛苦了一天,你睡吧,我們也回去睡了?!?/p>
不、不是!
軟枕頭塌陷就換石頭,誰教她的??!
所以她們四個人今天忙了一天,解決方法就是這個?!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
房門便被毫不留情的關(guān)上,阮欣帶著君止回了客房。
“睡覺,別惹事,不然揍你?!?/p>
她對這少年的警惕心還是有的,不然也不會一直帶在身邊,雖然排出了他是男主的可能性,但他的出現(xiàn)太過詭異,說失憶就失憶,說出去誰信啊。
少女朝著他揚(yáng)了揚(yáng)拳頭,推門準(zhǔn)備睡覺休息。
就聽見背后少年低低的喊了一聲,嗓音帶著放低后的沙啞磁性。
他說:“阮欣,夜安?!?/p>
少女直接推門而入,房門在眼前合上。
御禮本就沒打算收到少女的回應(yīng),畢竟她對他的防備心這么強(qiáng),近乎是憑借著本能的第一時間懷疑出了他的身份。
她反感他的靠近。
御禮的眼中染上些許落寞。
月光將少年的影子投射在少女的房門上,他靜默的站了許久,才轉(zhuǎn)身離去。
房內(nèi),阮欣感受到門外的人離去,她坐在桌前,抬手掌了燈。
“出來吧?!?/p>
房間里,突然傳出了些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小身影從床鋪底下鉆了出來。
“你一直待在我房間里,不請自來,所為何事?!?/p>
阮欣看著深夜到訪的小客人,挑了挑眉。
魯若若攥緊了衣角。
“你是仙人嗎?”
“我是道士?!?/p>
“不,我感覺的到,你同你的伙伴們與尋常道士不同,而且,魯......我爹他招的那些道士不過都是些騙子罷了,包括如今府中那位姓馮的道士!”
魯若若直接跪了下來。
“我知道你是我爹請來的人,我愿意把我積攢的所有錢都給你。”
“仙人,求您開開眼,幫幫我娘親吧!”
小姑娘的眼中蘊(yùn)滿了淚水,她強(qiáng)忍著,沒有流出來。
“你娘親?”
魯若若點(diǎn)點(diǎn)頭,阮欣微訝。
“可我聽你爹說......”
阮欣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小姑娘大聲打斷。
“他瞎說的!我娘親她還活著!”
“此話何意?”
“我在爹的房中見過她!”
阮欣面無表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強(qiáng)撐罷了。
她動了動手指,點(diǎn)了下腰間的傳音錄,那邊,云柔接了起來。
魯若若生怕阮欣不信,語速快了些。
“我真的看見我娘了,但她總是避著人,我每次都想找她,可她總是不見我?!?/p>
“這件事,你同你爹說過了嗎?”
魯若若搖了搖頭,她的聲音里帶上些厭惡和排斥。
“我娘就是被他害死的!”
“他們都是一伙的!”
她正想說些什么,阮欣的房門突然被人再次敲響。
“小姐,夜深了,您該回房歇息了。”
看來這府中有人一直在監(jiān)視著魯若若。
可若是這樣,為何不在第一時間就將人攔下來?
放任魯若若來找她,又不讓她說太多,到底是何意?
眼前的魯若若有些焦急,盡管不甘心,但也知道眼下不是談話的好時機(jī)了。
阮欣見到了前來接魯若若的仆婦。
她眉眼鋒利,面上不怒自威,此刻提著燈籠牽過了魯若若的手,像是感受到了阮欣的目光,那仆婦的目光移了回來,眼中帶著刺骨的冷意。
“姑娘,小孩子的玩鬧話,莫要當(dāng)真才是?!?/p>
那仆婦深深的看了阮欣一眼,威脅之意十足。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阮欣輕笑一聲,這府中的人倒是一個賽一個的有趣。
也不知道是不是魯相國太久沒睡覺了,在沒了枕頭塌陷的影響后,硬是枕著硬邦邦的石頭睡了一整天。
等到阮欣四人見到魯相國時,已是第二日下午。
來時阮欣幾人正吃著飯。
魯相國看著阮欣的面色有些復(fù)雜。
“大師,這......便是解決了?”
阮欣喝著碗里的圓子湯,含糊道。
“當(dāng)然沒,昨晚不過讓你睡個好覺罷了。”
“那不知大師什么時候開始呢?我見馮道士已經(jīng)開始驅(qū)鬼儀式了?!?/p>
邱塵突然抬頭,看著院子里從起床開始就不停的在跳著什么的馮道士,擦了擦嘴上的油,眼神迷茫。
“???”
“我還以為他在表演老驢拉磨,我還尋思著怪有意思嘞,行為藝術(shù)?!?/p>
魯相國:......
剛進(jìn)門的馮道士:......
眼見場面有些尷尬,阮欣連忙打圓場。
“你懂什么?古有兇神鎮(zhèn)宅,今有馮道士扮演神經(jīng)病嚇退鬼怪!都是以身入局,應(yīng)該受我們的尊敬!”
“好厲害啊?!?/p>
包含敬意的一聲感嘆響起。
阮欣和邱塵對視一眼。
是誰?嘲諷的如此自然。
循聲望去,只見云柔面色尊敬,眼中滿是認(rèn)真,她抬手竟還鼓起了掌。
“馮道士辛苦了?!?/p>
阮欣和邱塵的刻薄固然可恨,可云柔眼中的認(rèn)真才是一把殺人的刀。
她情真意切的將他當(dāng)成了神經(jīng)病,還為此贊嘆不已。
馮道士的拳頭硬了。
他正想罵率先說他神經(jīng)病的阮欣,就對上了一道冰冷的視線。
呼吸一窒,馮道士只能甩袖而去。
又過了幾天。
魯相國有些坐不住了。
石枕太硬,他脖子疼。
正琢磨著怎么開口,但那姑娘不是在房里睡覺!就是躺院子里睡覺!
身旁還守著個煞神,他莫名不敢去打擾。
魯員外有些憋屈,明明他才是雇主,怎么就混成這樣?
魯相國的情緒肉眼可見的煩躁起來,阮欣懶洋洋的曬著太陽,魯相國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她當(dāng)然知道。
無法拉低魯相國的火氣,那鬼物確實(shí)也該著急了。
她睜開眼,果不其然,對上了魯相國眉目間深沉的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