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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言驚起千層浪,不知道多少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宋琦身上。
“這不是宋丞相的孫子宋琦嗎?癡傻多年,他什么時候成為駙馬了?”
“小道消息說是今天剛剛宣布的圣旨,恐怕要不了幾天,就會傳遍京城了?!?/p>
“聽說是恢復(fù)正常了,下午公主還親自去了宋府呢!”
“這貨不僅成為了駙馬,娶的還是淳元公主!多少人夢中娘子啊!簡直想要砍死他!”
“憑什么能娶公主啊靠,長得還沒老子好看!”
“哈哈!”
……
眾人驚呼議論,嘲諷聲更是絡(luò)繹不絕。
宋琦眉頭微蹙,對于這類嘲笑,他早已見怪不怪。
目光看向最先說話的一位青年。
宋文央的大兒子宋正巖,宋琦的堂哥,翰林院從七品庶吉士。
他平日里極少接觸宋琦,但每次見面,都是嫌棄和厭惡的惡心嘴臉!
現(xiàn)在出聲譏諷,多半是他父親宋文央的主意!
“宋正巖,有事嗎?”宋琦冷聲道。
“啟稟駙馬爺,正巖不敢打攪駙馬爺,只是擔(dān)心這些愚民沖撞駙馬爺,這要是出事,成了癡傻駙馬爺,豈不是罪過?”
宋正巖面龐冷峻,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每一句駙馬爺,都咬字極重,充滿譏諷。
沒有官職的宋正輝懼怕宋琦,他可不怕!
父親下了死命令,要找機會收拾宋琦。
他敢出現(xiàn)在詩詞大會,在自己的地盤上豈能讓他舒服?
“不知道駙馬爺來登岳樓所為何事?莫非也要參加詩詞大會不成?”
“怎么?不行嗎?”
“自然可以,畢竟您是陛下冊封的翰林院三級學(xué)士,自然有資格?!?/p>
宋正巖一席話,直接讓全場炸鍋!
“靠!傻子還能成為翰林院三級學(xué)士?陛下是不是瞎……呸呸呸!是不是他使了什么手段!”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憑什么我等寒窗苦讀十幾載都沒有入選,他連科舉都沒有,直接就是三級學(xué)士??!”
“內(nèi)幕!內(nèi)幕!不公平!我等抗議?。 ?/p>
如果被封為駙馬爺,大家還能理解為政治上的交換或者利益。
因為不懂,權(quán)當(dāng)一個熱鬧。
可是觸及個人利益,都有些繃不??!
一時間聲音震耳欲聾,怒目圓睜的看向宋琦。
宋正巖滿眼冷笑。
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
“真以為陛下封官就能為所欲為了?”
“今天就給你上一課!不屬于你的東西,你永遠(yuǎn)得不到!”
宋正巖冷哼一聲,看小丑一樣看向宋琦。
宋琦目光凜冽,他來之前就做足了準(zhǔn)備,只是沒想到針對開始的這么快!
宋琦目光環(huán)顧全場,冷聲道:“陛下順位繼大統(tǒng),天地可鑒,圣諭響徹大殷,圣旨大過天!爾等覺得陛下不公,難不成是覺得陛下昏庸?”
“爾等怎么說也是讀圣賢書長大的書生,腦子怎會如此愚蠢!被一介跳梁小丑牽著鼻子走?”
任誰也沒想到宋琦被口誅筆伐,還敢狂傲的怒罵全場。
但是,沒有人膽敢罵回去。
等同于忤逆圣上??!
宋琦冷哼一聲,大步來到宋正巖面前。
“宋正巖,借這群蠢貨之口就想要抨擊我,你還差得遠(yuǎn)!”
“給本駙馬滾到一邊去!不服氣就憋著!別擋道!”
“你!”
宋正巖怒不可遏,不曾想到這個癡傻之貨恢復(fù)正常后,竟然性子如此暴戾囂張!
但官大一級壓死人!
他只能緊咬牙關(guān)讓路!
宋琦冷哼一聲,大步越過人群,來到登岳樓前。
登岳樓門前,有守衛(wèi)阻攔。
見到宋琦,為首侍衛(wèi)單膝跪地,道:“拜見駙馬爺!”
“知道我是駙馬,為何攔路?”宋琦質(zhì)問道。
“詩詞大會由翰林院舉辦,院內(nèi)學(xué)士可以參加,但入門前都需要撰寫一說詩詞,省得有人冒名頂替,疏于學(xué)習(xí),給翰林院丟臉!”
“旁人或者沒有功名和科舉成績的普通人,只要撰寫的詩詞能夠得到首肯,也能進(jìn)樓觀賞!”
“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會寫?要不要我?guī)湍惆●€馬爺?”
宋正巖大步走來,明明在笑,但是眼底滿是森冷寒芒。
“你配替我代寫嗎?”
宋琦一席話,差點給宋正巖氣炸了肺!
“好好好!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寫出什么詩詞來!”
宋正巖大步來到樓閣一側(cè),這里單獨樹立著一道道石板,張貼著諸多空白紙張,已經(jīng)有很多人題寫詩詞。
“官職是比我高,但是文采,我十倍碾壓你這個蠢貨!”
宋正巖臉色鐵青,勢必要找回顏面。
拿過一旁的狼毫,大筆一揮,撰寫下一首詩:
煙雨長橋一夢幽,清詞只作箋中留。
欲將樽前酬悲酒,春來飛絮頻入樓。
梨園滿樹白如雪,桃蕊東君不忍收。
縱使引觴無限醉,花落沉泥事已休。
“好!”
“意境優(yōu)美,悲從心來,明明此時炎熱,卻只覺得心神悲涼!”
“以夢入境,四季如指尖劃過,引起百感千愁,妙妙妙!”
“詞軸押韻,筆力雄渾,不愧是宋吉士!”
“我等相差甚遠(yuǎn)啊!”
……
宋正巖筆落,全場驚呼不斷。
贊嘆聲讓他神情傲然,一臉得意。
“風(fēng)花雪月,腐朽賣弄,咬文嚼字,不堪一擊?!?/p>
宋琦不屑的點評,讓宋正巖拳頭緊握,道:“噢?那倒要看看駙馬爺你了!”
“癡傻八年,莫要說讀書,連吃飯都要人喂,倒是很期待您的詩詞大作呢,萬一是旁人偽造的,我們沒有審察好,可就給朝廷丟臉了!”
宋正巖話里話外充滿譏諷。
周圍人也是仇恨和冷嘲熱諷的看向宋琦。
哪怕恢復(fù)正常,這么多年沒讀書能寫個屁的詩!
等著看他笑話!
宋琦懶得理會他,走到身旁,拿起狼毫,大筆一揮,寫下一首詩詞:
腹內(nèi)胎生異錦,筆端舌噴長江。
縱教片絹字難償,不屑與人稱量。
我不求人富貴,人須求我文章。
風(fēng)流才子占詞場,真是白衣卿相。
寫完,宋琦狼毫一揮,錯開身子。
宋正巖和周圍人湊上觀瞧,直接愣?。?/p>
狂!
好狂!
一出生就腹有錦繡。
一出手,筆就如同舌尖噴涌長江一般的無敵氣魄。
縱使天下間最好的錦布,都承受不住自己一個字,而我對此毫不在意!
我從不求人富貴,但是人人都要求我的文章!
在詩詞場之中,我就是唯一,就是一席白衣的傾國之相!
字里行間的狂傲,行云流水的撰寫,不拘一格的潦草筆觸。
無一不在展現(xiàn)一個字,狂!傲!
尤其是那近乎穿透宣紙的字跡力度中,都看得到宋琦的傲氣!
字若如箭,此時就如萬箭齊射而來!
“嘶!這,這是何等的自負(fù)狂傲!何等的囂張霸道!怪不得他霸氣逼人,不畏懼一切!”
“力透紙筆,字如刀劍,躍然紙上的狂!”
“灑脫不羈的筆觸,難以想象的傲慢!”
“此乃,千古名詩!縱然是陸大家,恐怕也要自嘆不如!”
“宋琦癡傻前,被譽為京城小神童,我本以為是荒謬言論,如今來看,真是天賦異稟?。】v使癡傻多年,才情難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