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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此言一出,騰云臉色驟變,就連床上的桓王都豁然睜開了眼!
望著滿臉認(rèn)真的云碧笙,騰云結(jié)結(jié)巴巴:“王妃你、你慎言......”
王爺看著你呢!騰云在心里大叫。
云碧笙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你武功好吧?既然能半夜闖進(jìn)來,走的時候再帶一個人出去,問題也不大,喔?”
“王妃此言何意?”騰云滿心焦急地扒拉那只緊攥他袖子的手。
這王妃是有什么毛???
當(dāng)著王爺?shù)拿婧退冻叮皇呛λ?/p>
蕭豫的臉色也變得鐵青,雖然他沒有一秒當(dāng)這女人是他的王妃,可這不表示,她可以當(dāng)著他的面,跟別的男人跑!
云碧笙卻不管不顧地扒著這根從天而降的救命稻草。
“我的意思是,你走的時候把我?guī)С鋈ァ!?/p>
騰云急道:“王妃莫要說笑!您是奉旨陪伴王爺,怎可離開?”
這王妃怎么如此沒有輕重?當(dāng)著王爺說這樣的話,枉他還以為她真的有在照顧王爺,只是態(tài)度......沒有那么柔順。
可誰知,王妃居然如此無義,在王府待了兩天就想逃了?
“王妃不要忘了,您可是在發(fā)配途中被奉旨接回的,若您此刻逃脫,那就不僅是發(fā)配了,那就是欺君!是要掉腦袋的!”騰云義正言辭地提醒。
“誰說我要逃?”
云碧笙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雖說患者桓王很不配合,但這種情況把他丟下,他的創(chuàng)口無人料理,遲早會感染而死,她是那種見死不救的大夫么?!
可是這里缺醫(yī)少藥,甚至還可能缺吃少穿,她不出去想點(diǎn)辦法,難道和桓王一起在這兒困死?
騰云疑惑道:“那您出去是要?”
“給你家王爺搞藥?。 痹票腆显抑?,“我來了兩天,整個王府沒有一個把我當(dāng)王妃的,哦,當(dāng)然,他們也沒把王爺當(dāng)王爺。騰校官,你知道么,他們每天就給你家桓王喝一碗湯,就這,你家王爺活到現(xiàn)在,不得不說是個奇跡。”
“什么?他們竟對王爺如此!”騰云氣得臉都白了。
“生氣也沒有,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要想救你家王爺,咱們得自己想辦法。”云碧笙對騰云道,“我懂些醫(yī)術(shù),可是沒有藥,很多事情都做不了?!?/p>
醫(yī)療基地暫時回不去,可她一身醫(yī)術(shù)還在,何況她本來就學(xué)貫中西,能做的事情多著呢!
蕭豫幽幽地瞥向云碧笙,這一刻,他對她的判斷有些動搖了。
這女人急切地想讓騰云帶她走,想必是在這里待不下去了吧?
也是,他這樣的境況,若她真的不是皇后派來折磨他的人,誰會愿意在他身邊多待一秒呢?
他心中苦笑,想當(dāng)年多少女人要死要活,只盼得他一眼垂青,如今時移事易,就連一個罪官之女都不愿和他多待一會兒。
他也覺得自己可笑,之前那么厭惡她,恨不得她原地消失,可此刻她要走了,為什么他竟有一種被全世界拋棄的絕望?
他不是早都絕望了么?
人,真是可怕的動物,當(dāng)你以為自己已經(jīng)夠絕望的時候,竟然還會發(fā)現(xiàn),還沒有絕望至極。
滕云猶疑不定地瞧著云碧笙,最終道:“王妃需要什么藥材可以告訴我,明晚我想辦法帶進(jìn)來。”
帶走王妃是天大的罪,他不能這么做,而且——
“王爺身邊需要有人照顧,王妃還是留在王爺身邊最妥帖。”
云碧笙:“......”
合著不帶她了是吧?
白瞎她的期待了呢!
行吧!
他不愿意,她不好強(qiáng)逼。她算看出來了,騰云倒像是真心替桓王想的,既然他說明晚能帶藥物進(jìn)來,那也總比什么都沒有強(qiáng)吧。
“那你等著,我寫張單子給你。”云碧笙走到外間,找出紙筆,列出了長長的一張單子。
末了,她交給騰云:“這些藥材就辛苦騰校官了。”
“王妃言重了,能替王爺略盡綿薄之力,是騰云的福氣?!彬v云將單子揣進(jìn)夜行衣中。
見他真誠不似作偽,云碧笙忽然幽幽地道:“若你真想幫到王爺,還可以做一件事。”
騰云腰板不自覺挺起:“什么事?”
“去打聽一下,給王爺賜婚的旨意是誰的意思。”
她總覺得桓王的情況有些矛盾,桓王府里所有人都像等著桓王咽氣,完全沒有挽救一下的意思。而那道賜婚的圣旨和皇后的威脅,又分明有讓她陪葬的意思。
若說桓王完全無人在意,那么又何必費(fèi)勁給他臨終前賜婚,還特意娶個陪葬王妃?
這說明,皇室中至少有人在意皇家體面,不愿桓王死得凄涼不堪。
是皇上,還是皇后?還是另有其人?
這她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她要做的是把這個人找出來,也許這才是桓王獲取生機(jī)的關(guān)鍵!
聽了云碧笙的話,騰云面露難色:“王妃,非是屬下不愿為王妃辦事......而是屬下只是一低級校官,如何能打聽到這等內(nèi)情?”
他能接觸到的只是一些京師戍衛(wèi)將校,哪里能夠得到皇家內(nèi)部消息?
桓王躺在床上聽著他們的對話,當(dāng)聽到云碧笙走不了的時候,他竟然有些寬慰,但隨即他聽到她讓滕云打聽的事,瞬間凝重起來。
這女人要做什么?
云碧笙不知蕭豫所想,她笑得一臉神秘:“我們可以讓這個人主動站出來!”
她對騰云招了招手,壓低聲音:“你只需要......”
她的聲音很低,桓王離得有些距離,聽不清楚,心里著急: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莫不是要利用騰云?
他沒有聽過這道圣旨,自然無法揣測是誰把云碧笙賜婚給他的。雖然云相當(dāng)初在皇帝面前,提出要將一女許配于他,可他并沒有上心。原本他以為這是皇后的手段,現(xiàn)在看起來,又不太像了。
若說皇家之中還有人為他考慮,那這個人絕不會是帝后二人,無論那人是誰,他蕭豫已經(jīng)癱了,又何必再徒勞掙扎,白白牽人下水?
想到這兒,他沉聲開口:“騰云,你不要聽她的?!?/p>
聞言,騰云和云碧笙一起轉(zhuǎn)過身,看著桓王。
“不要聽他的,王爺他自暴自棄,我們更應(yīng)該讓他看到希望!”云碧笙拍拍騰云的肩膀,“時辰不早了,你快去吧!”
騰云看了看桓王,又看了看云碧笙,最終拿定主意。
“嗯!屬下這就去辦!”
說著,他朝桓王抱拳行禮,隨即翻墻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桓王:?。?!
所以騰云你到底聽誰的???
“哈......”云碧笙打了個哈欠,“好困?!?/p>
她走到蕭豫面前:“大晚上的,本姑娘不想和你廢話,我呢,現(xiàn)在要給你換藥,你呢,最好乖乖配合一點(diǎn)?!?/p>
她的手揭開蓋在他腿上的紗布,目光威脅地看著蕭豫,“警告你,不許再罵我,要不然......”她隨手抓起一團(tuán)碎布,在手中團(tuán)了團(tuán),作勢要往他嘴里塞。
“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