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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啪!”
葉依棠臉頰猛的一歪,腦子嗡嗡作響的撲在妝臺上。
侍女彩屏被嚇得臉色一白:“姑小姐,您這是做什么!”
“把她給我抓起來!”
動手的中年媚婦咬牙切齒,讓人控制住彩屏,自己先嚶嚶的哭泣起來。
“你這個賤婦,竟然敢給我淑兒下毒!你盼著她好一尸兩命是不是!來人把她給我拖到外頭雪地里凍死她!”
話落,美婦身后的粗使婆子一擁而上。
下毒,雪地?
葉依棠惶然驚醒。
這不是她嫁到宋府第一個月的事情嗎?
她猛然睜開眼,看向銅鏡中面頰高高腫起的美人,眼中滿是錯愕。
難道說,她沒有死?
葉依棠腦子鈍鈍的痛。
當初她癡心宋清衍,以至于插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父王心疼,便求了皇伯伯下旨賜婚,將二人湊在一起。
結果嫁入宋家后她才知,那宋清衍早已與他親姑母宋知絮的女兒李云淑有了首尾。
更是在二人大婚當日,直接宿在了李云淑的屋里,讓她落了個留不住男人的名聲,淪為整個應朝的笑柄。
到最后,皇伯伯仙逝,那對狗男女更是將她凌虐至死,甚至連同腹中孩兒......
瞬間,葉依棠的雙眸燃起恨意,將為首的婆子嚇得一窒。
“本郡主看誰敢過來?!?/p>
“你還在這給我拿喬?”宋知絮眼神狠辣,五指成爪,夾著一股風撲面而來,“淑兒如今生死未卜,她若是死了我一定要你償命!”
上一世她便是如此毀了自己的容貌!
葉依棠目光冰冷,突然伸手在她麻筋一扣。
只聽宋知絮胳膊狠狠地“咯嘣”一聲,不受控制的慘叫著向后褪去:“啊!你這個賤人!賤人!”
她的胳膊又痛又麻,這個賤人到底做了什么!
“姑母失態(tài)了?!?/p>
葉依棠話音微微透出冷意:“宋知絮,本郡主敬你,才稱你為一聲姑母,你可知辱罵郡主,該當何罪,誣陷郡主,又該是何刑罰?”
宋知絮聲音猛的一頓,面容扭曲:“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她身份尊貴,宋家所作所為足以治罪,可卻因她所謂的“癡心”,卻被人壓在頭上欺負。
她還未開口,房門又被“砰”一聲踹開,宋清衍臉色陰沉的幾乎滴出水來,抬劍一劈,面前桌案頃刻碎為兩半。
他雙目猩紅的低吼出聲:“葉依棠那個賤人在哪!”
屋內(nèi)眾人驚呼躲避,葉依棠直接暴露在他面前。
宋清衍想都不想,便將劍架在她肩上,語氣有些癲狂:“你為何要給淑兒下毒,淑兒的孩子沒了?!?/p>
看著他丑惡的嘴臉,葉依棠低笑出聲,一瞬間雙目頓時燃起仇恨的火焰。
宋清衍,喜怒不形于色,哪怕對最低賤的奴仆也以禮相待,乃是京都四君子之首。
當初她便是被這樣一張皮囊迷惑,直到最后一刻,才知他是個披著狼皮的羊。
若不是當初被他這張羊皮迷惑,根本不會有后面的事!
重生而來,她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能讓他如此失態(tài),足以見得李云淑在他心中的地位。
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以她的孩兒為祭!
“葉依棠!”見她發(fā)笑,宋清衍有剎那的脊背冰涼,隨即怒氣更甚,“淑兒如今生死未卜的躺在床上,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解釋?郡馬好大的面子,竟敢直呼公主大名?!?/p>
葉依棠帶著淡淡的嘲諷,向他步步逼近。
她從未如此淡定過,反而讓宋清衍心里發(fā)毛,眼睜睜的看著她嘴角含笑的將劍柄接過。
她直視著宋清衍雙眸,帶著無盡壓迫:“欲殺郡主,當處車裂之刑,郡馬,你有幾個腦袋?”
明明是和風細雨,卻讓宋清衍脊背猛然一涼。
她平日寡言少語一副軟弱的模樣,沒少在宋府受欺負,今日怎么......怎么像是變了個人?
宋清衍腦子立刻清明了幾分,可因她往日的軟弱卻未有一絲退卻,更是底氣足了幾分:“葉依棠,你想用律例壓我,你別忘了三綱五常,夫為妻綱!”
“反了,都反了!”宋知絮拍著大腿哇哇大哭起來,“什么三從四德都反了,你曾經(jīng)便是被罰跪祠堂也是從不頂嘴,今兒要造反吶你!”
“造反?”葉依棠有些好笑,只疑惑自己上一世究竟是如何看上這一家子的。
當真是,瞎了眼。
她輕輕用劍尖挑開那兩個控制著彩屏的婆子,驚覺屋內(nèi)眾人竟都如看待洪水猛獸似的看她。
彩屏哇一聲哭出來,護在她面前:“殿下......”
葉依棠輕輕拍拍她的小手,將劍一扔,嚇得宋知絮嘎一下合上了嘴,似乎察覺到自己方才的話有些不對勁。
就連宋清衍,也微微回籠了些機智,皺著眉解釋:“你知道我姑母素來有口無心?!?/p>
“有口無心?只怕心中所想今日才一吐為快吧?!?/p>
葉依棠薄唇輕啟,帶著無盡的慵懶,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本郡主只知這天下有人造皇伯伯的反,卻不知原來這小小的宋家臥虎藏龍,竟也能夠用上造反二字,不若本郡主這便回宮稟明皇伯伯,一紙詔書退位于宋家,如何?”
滿屋之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尤其是宋清衍,張著嘴巴,似乎忘了自己來到此處的本意。
“你......你胡說什么東西!誰說造反了!”還是宋知絮先反應過來,“你堂堂郡主,學那等妒婦拈酸吃醋,害得我淑兒堪堪撿回一條命,白白失了個孩兒??!”
聞言,宋清衍也是眼底一熱,那是他同淑兒的第一個孩兒,如今被折在這賤人手中,他怎會甘心!
“你有證據(jù)證明是本郡主投毒?”葉依棠十分平靜,“紅口白牙便污蔑公主,可知是何罪名,本郡主看著,你如此急著定罪于本郡主,似乎是忙于什么?”
說著,她輕蔑一笑:“也對,宋家家風不純,誰知是否已經(jīng)出了南朝武元皇帝之事?!?/p>
她說的風輕云淡,卻讓屋內(nèi)眾人呼吸一窒。
宋清衍剎那被氣的滿臉通紅:“你,一介女子,如此不知羞恥,怎可如此污蔑我與姑母!”
南朝武元皇帝荒唐至極,曾于宮中修建酒池肉林,將其姑母姨母,甚至于親妹妹召于那處荒引無度,她竟如此......
宋清衍喉頭一甜。
葉依棠冷笑看他,面色猶如死水微瀾,但緊緊的掐在手心里的指甲,卻暴露了她此時的憤怒。
看著宋家亂成一團的樣子,是真好啊。
葉依棠側身將腰間玉牌摘下:“彩屏,拿著這塊令牌,去宮中將正副院首都請來,宮外的郎中,如何同太醫(yī)相比,既然郡馬與姑母都認為是本郡主給李云淑下了毒,那本郡主也只能自證清白?!?/p>
自證清白,她什么意思?
宋清衍眉頭一擰,心頭有些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