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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王爺你就當(dāng)作,今日沒看見過我?!?/p>
洛舒然清咳了一聲,覺著沈修雖然氣場有些可怕,不過人還是挺好的,想了想還是決定把他可能要被陷害的這事兒稍微提點(diǎn)一下。
“王爺你這會兒來,這事若是解決不了可就全都落在你頭上了,里面的商人我瞧著應(yīng)該與你素不相識,剛才卻口口聲聲的說著沈王爺要來,王爺還是長點(diǎn)兒心吧?!?/p>
踮起腳尖,洛舒然拽著沈修的脖子輕悄悄的說著,剛與二人擦肩而過的商人還沉浸在喜悅里面,絲毫沒有看見洛舒然在和沈王爺“咬耳朵”。
洛舒然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來不及推開,挑了挑眉毛,沈修還是第一次與一個女子如此親近,洛舒然的手虛掩著貼在自己的脖子上,傳來冰涼的感覺。
不過自己好像,并不討厭?
“多謝?!?/p>
聽著洛舒然語重心長的話,沈修就簡短的回了兩個字,也不知道到底聽進(jìn)去了沒有。
洛舒然說完就覺得自己可能多嘴了,她能夠看出來的事情,足智多謀的王爺還能看不出來嗎。她索性就不管了,一跺腳就離開了。
從外面竄進(jìn)來的男子著裝和洛舒然剛才在二樓看見的那位一模一樣,可見都是西域的商人,他一進(jìn)門就把頭上的帽子掀了,把手里的一大堆東西“砰”的放在了一樓的桌上。
然后馬不停蹄的轉(zhuǎn)過來朝沈修重重的跪下,抖著嘴唇,眼睛瞪大了看著地上。
“還請王爺救命!”
男子痛苦的閉上眼睛,等待著沈修回應(yīng)他幾句,但是此刻他心心念念的沈王爺正看著洛舒然離開的背影在想著什么,似乎絲毫沒有分些注意力給跪在地上的他。
原本站起來的凌天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突然發(fā)生的事情,反而坐了下來,他剛想開口,簡玉橫卻給了他一個冷厲的眼神,他只好委屈的癟了癟嘴,但還是玩味的晃著酒杯,看著跪在地上直發(fā)抖的商人。
第一次見王爺,普通人都會有想要匍匐的沖動,歸根到底還是因?yàn)橥鯛斏砩系臍馓亓?,就更不用說這個心懷鬼胎的商人了。
頭低的快要貼近地面,男子臉上的汗都滴在地上,但是卻久久沒有聽見沈修的回應(yīng),他又試探性的喊了一聲“王爺?”
“我們見過?”
沈修見洛舒然走遠(yuǎn)了,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商人的眉眼間帶著些戾氣和不耐煩。
商人聽見沈修終于開口說話,眼睛一偏,暗金色的衣袍就遮住了他的視線,最搶眼的就是一只虎爪,繡的惟妙惟肖,如同了活了起來,勾人眼球。
男子的話到了嘴邊就像哽住了一樣,說不出來,原本身后的汗一瞬間都變成了冷汗,沈王爺開口不過幾個字就如同刺骨的寒冰,他抖著身子不敢動彈。
“小人不曾有幸與王爺見過,只是聽聞王爺?shù)尿斢律茟?zhàn)?!?/p>
“我們不曾認(rèn)識,我為何要救你的命?”
沈修一向?qū)@些巧言吝嗇嗤之以鼻,他淡淡的開口說道。
“你可曾聽過,沈王爺殘暴狠戾,嗜血無度,有時候不需要理由就可以讓你身首異處?!?/p>
坊間傳聞他這里聽的也不少,而且有不少都是越傳越離譜,不過還好沒有把他傳成一個吃人的形象。
聽著沈修沒有任何起伏的話,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感覺有一把冰涼的刀架在自己餓脖子上。
“噔噔噔”從二樓下來之前的那個西域商人,他看見自己的同伴正瑟縮的跪在地上,臉色有片刻的不善,不過在看見沈修的時候還是堆起了笑臉。
商人剛想開口解釋來龍去脈卻被沈修揮手止住了。
“簡玉橫,你說?!?/p>
看了眼急不可耐的商人,沈修反而開口對簡玉橫說道,被沈修堵住了話,商人似乎有些惱怒。
“西域商人一時不慎將帶來的銀蛇放出,傷到了人,現(xiàn)在家人想要討個說法?!?/p>
簡玉橫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商人,開口解釋了事情的大概。
“王爺,我......”
商人看這樣事情就說完了,他一點(diǎn)兒求情的余地都沒有,有些著急,他的同伴還跪在地上,沈王爺絲毫沒有讓他起來的意思。
“本王問事情,給你插嘴的資格了嗎?”
沈修冰冷的眼神落在商人的身上,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現(xiàn)在的怒氣。
“現(xiàn)在如意樓的領(lǐng)事還在二樓,銀蛇剛離開?!?/p>
簡玉橫微低著頭,解釋了為什么商人剛才會從二樓下來。
“上去?!?/p>
沈修率先越過兩個人帶著簡玉橫要去二樓,商人見沈修絲毫沒有給自己說話的機(jī)會,不由得也氣了。
“王爺可要知道這銀蛇是在過幾個月帶進(jìn)宮里給太后賀壽的貢品,要是出了什么差錯,今天第一個來這如意樓的可是王爺您,您說這是要怎么給個說法呢?”
他看著沈修不咸不淡的開口,似乎有意逼著沈修來解決這件事情。
太后的壽辰這事,沈修略有耳聞,還有幾個月,宮里已經(jīng)開始操辦起來了,就連他這種不喜參加這些無謂的宴會的人,都被他的兄長要求在太后大壽之日舞劍,著實(shí)讓人頭疼。
“太后的壽辰還有幾月,要是東西出問題了,再找就是?!?/p>
沈修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頭,一雙幽深的眸子如同波瀾不驚的海水,盯著商人,眼睜睜的看著他臉上得意的表情慢慢消失。
“要是運(yùn)東西的人出了問題,殺了再找就是。”
“上面的家眷可都知道王爺來了......”
商人聽了沈修說的這話,大驚。
“知道我來?連簡玉橫都不一定知道我會來,誰給你的本事和他們說我來處理這件事?”
沈修看著他的眼睛不帶一絲溫度。
“你的疏忽才是導(dǎo)致這件事的原因,若是想要拖上我,我今天來這里知道的人不多,那就讓知道這件事的人都不能開口講話,豈不是容易的多了?!?/p>
寥寥幾句就帶著血腥氣,商人的臉?biāo)⒌陌琢?,而跪在地上的那位抬起臉的時候直接就已經(jīng)嚇得涕淚橫流,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把兩個人擱在后面,沈修頭也不回的上樓去了,凌天本來坐著喝酒,看見王爺動怒了,趕緊一個激靈站了起來,三兩步就跟在了后面。
“剛才那位公子,王爺可是認(rèn)識?”
簡玉橫在沈修的背后思量著開口問道,從王爺剛才的一番舉動看來,那位公子肯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不認(rèn)識?!?/p>
沈修硬邦邦的開口說道,堵的簡玉橫沒了話說,他本來還想著王爺說認(rèn)識,他就問問情況呢,但王爺既然執(zhí)意要保守秘密,他也不好過多地發(fā)問。
剛才凌天毛毛躁躁的上去救人,救的就是這位公子,難不成是個有緣人?
聽了王爺?shù)幕卮?,凌天的眼睛轉(zhuǎn)了幾圈,眉眼帶笑,也不說什么,他雖然表面上十分輕浮,不過心里是如同明鏡兒一般的,大抵曉得了些什么。
簡玉橫這個呆子,離得那么近了,都沒看出來那位公子其實(shí)是位姑娘!
至于王爺為何只字不提,那這其中肯定就有的事情可說了。
“王爺怎的突然就來了,小店真是蓬蓽生輝?!?/p>
如意樓的掌柜得知沈修來了,自然是如獲大赦,趕忙過來迎接,上來就是行了一個大禮,他剛才正被這婦人纏著,忙的焦頭爛額。
大夫已經(jīng)請了過來,只說是身體無礙,不過要昏迷一段時間。
婦人聽了這話自然是得理不饒人,說是自己的兒子準(zhǔn)備科考多艱辛,這樣好端端的攤上了這種事情,昏迷的時候落下來的時間要怎么補(bǔ)。
“無需多禮?!?/p>
沈修伸手扶住了掌柜,掌柜的起來之后給了想要開口說話的今日領(lǐng)事一個眼刀,讓他自己把握分寸,別在王爺面前失了言。
領(lǐng)事的不知道,掌柜的心里可是一清二楚,這如意樓的小半可有王爺?shù)腻X在里面運(yùn)作,王爺就相當(dāng)于如意樓的大股東,一言不察得罪了,他可就有一段日子不好過了。
“這......王爺,具體我也不清楚,不如讓那二位商人來和您講?”
掌柜的試探性的開口問道,沈修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正從樓梯上面亦步亦趨的過來,見到終于有了自己開口說話的機(jī)會,商人卻反而有些不敢說話了,他愣了愣,對上沈修的視線,就下意識地一五一十地把真實(shí)的情況說出來了。
“早上有一條生病了,我就出門去開方子。早上臨走時忘了關(guān)籠子,阿大貪睡,也不仔細(xì),沒有檢查,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蛇不見了?!?/p>
狠狠的在旁邊的另一人頭上拍了一巴掌,他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那人因?yàn)榫o張,看都不敢看沈修,這會兒只覺得整個人都如同置于冰窖,手都直發(fā)抖。
“你腰間的笛子是用來操控銀蛇的嗎?”
沈修并沒有怎么關(guān)注商人說的話,反而是讓人沒頭沒腦的開口問了句,商人腰間的玉笛子成色極好,看樣子就知道價值連城,掛在腰間又說明經(jīng)常使用,看來只能與銀蛇有關(guān)。
“是......”
被沈修突然問道,商人還有些受寵若驚,另一位見他表現(xiàn)不對頭忙拍了他一把,商人連忙語氣變得連貫了起來。
“西域的銀蛇沒有攻擊性也不咬人,用笛音即可操控,性格溫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