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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次日深夜,姜婉鈺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她的神情有片刻的迷茫,隨后就被難受給取代。
她身上各處都疼得不行,尤其是骨折的腳,稍微動一下就是鉆心的疼。
最難受的是她現(xiàn)在頭暈又頭疼,惡心又想吐,絕對是腦震蕩了。
就在她準(zhǔn)備那銀針給自己扎一下,緩解一下情況時,那股惡心的感覺一下就涌了上來。
“嘔——”
阿影見姜婉鈺突然趴在床頭干嘔,連忙從房頂下來,然后將痰盂遞到她滿前,又給她遞了溫水漱口。
“姑娘,你沒事吧?”
姜婉鈺罷了罷手,道:“沒事,你幫我把手上的紗布拆,然后把我的銀針拿來。”
她的兩只手只是擦傷,可卻被包成了粽子,讓她的行動十分不便。
等阿影給她拆了紗布,拿來銀針,她就找到手上的內(nèi)關(guān)穴,然后直刺一寸。
扎完后,那種惡心的感覺散去,她一下子就輕松了很多。
隨后,她又給自己扎了幾針,暫時止了身上的疼痛。
做完這一切后,她這才詢問阿影自己昏迷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
知道盛元帝對姜明禮和趙氏的處罰后,她有些失望。
只是杖責(zé)五十真是便宜他們了!
而且,寧紹安他們這些年送的東西都沒個單子,趙氏說多少就是多少,加倍歸完全不可能。
阿影看出了她的想法,道:“宮宴后,寧紹安連夜擬了單子,今早跟著宣旨的內(nèi)侍去了忠毅侯府。”
“不僅東西都加倍拿回來了,還從趙氏那兒坑了幾個鋪子和兩處莊子。”
趙氏當(dāng)場就被氣昏過去,直到被杖責(zé)時才被疼醒,然后又疼得昏死過去。
聽到這里,姜婉鈺頓時樂了,這個便宜舅舅還是很有腦子的!
都這么多年過去了,她可不信寧紹安還能記得到底送了多少東西。
那連夜擬的單子肯定是有些水分在的!
不過,寧紹安要回來的這些東西比起姜明禮和趙氏昧下的,僅僅是小一部分而已。
他們可是把原主父母的所有家產(chǎn)都據(jù)為己有的,甚至連原主母親的嫁妝都沒有放過。
這些東西,等她出宮后,她是一定要他們?nèi)窟€回來。
隨后,她收起了思緒,問起了另一件事,“是誰指使張月推我?”
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這事的背后主謀另有其人。
林婕妤已經(jīng)懷胎五月,胎已坐穩(wěn)。
若張月真想林婕妤滑胎,前三個月才是最好的時機,何至于等到現(xiàn)在,還是這樣簡單粗暴、容易暴露的手段。
而且,以林婕妤對其的信任程度,張月有的是本辦法讓林婕妤悄無聲息的滑胎。
阿影道:“沒查到!”
“不過,張月的弟弟去年在并州任職時,強占民女,鬧出了人命,是并州刺史蘭溫瑜把事情壓了下來,而前幾日張月收到了封家書?!?/p>
姜婉鈺挑了挑眉,“姓蘭,蘭貴妃的親戚?”
“蘭貴妃的堂叔!”
這下子,姜婉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事的是蘭貴妃在背后策劃的!
若是算計成了,蘭貴妃不僅能除掉一個和她爭寵的對手,還能讓姜婉鈺背上謀害皇嗣的罪名,一舉兩得,真是好算計。
若算計不成,她自己也摘得干干凈凈,張月不敢供出她,只能認(rèn)下一切罪責(zé)。
沒想到蘭貴妃都那樣了還有心思搞事,看來自己下手太輕了。
想到這里,姜婉鈺的眼里閃過一抹寒意。
“阿影,幫我辦幾件事唄!”
看著她的表情,阿影突然覺得心里毛毛的。
一刻鐘后,阿影來到曲墨凜身邊,向他匯報了姜婉鈺要做的事。
曲墨凜聽了之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她倒是越發(fā)不客氣,向你打探消息也就算了,現(xiàn)在居然都敢隨意使喚你了,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聞言,阿影渾身一僵,心里生出一絲恐懼。
但預(yù)想中的盛怒并未出現(xiàn),曲墨凜只是淡淡道:“就按她說的去做吧!”
阿影有些意外,但不敢多言,應(yīng)了一聲后就退下了。
......
云意宮
“陛下駕到!”
內(nèi)侍尖銳的聲音剛響起,盛元帝便走到了進(jìn)來。
林婕妤滿眼驚喜,掙扎著撐起身子,“陛下恕罪,臣妾身子不適,不能向您行禮,”
盛元帝連忙大步上前,“愛妃,你身子不適,好好躺著,不要在意這些繁文縟節(jié)?!?/p>
林婕妤垂眸淺笑,臉上泛起紅暈,“多謝陛下,您真好!”
盛元帝握著她的手,關(guān)切的問道:“你身子如何,太醫(yī)怎么說?”
林婕妤撫著肚子,“已經(jīng)好多了,只是這次摔得不輕,太醫(yī)讓臣妾臥床休養(yǎng)。”
“這次多虧了姜姑娘,不然臣妾的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臣妾真沒想到她會害臣妾,陛下你說她到底是為什么???”
說著,她不由自主的握緊盛元帝的手,眼里泛起了淚光。
盛元帝將她攔進(jìn)懷中安撫,“她嫉妒你得寵,一念之差便動了壞心,不過她已在獄中自裁,以后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
林婕妤靠在盛元帝的懷中低聲抽泣,但通紅的眼里卻不見絲毫傷心,只有洶涌的恨意。
過了一會兒,林婕妤的情緒才平穩(wěn)下來,“臣妾一時傷心,讓陛下見笑了,陛下今日能多陪陪臣妾嗎?”
她容顏姣好,性子有些嬌縱,還有些傲氣,像這樣哭紅著雙眼可憐兮兮的樣子并不多見。
盛元帝覺得新鮮,對她也多了幾分縱容,就留下來陪著她。
喝藥時,林婕妤不經(jīng)意間提起蘭貴妃。
“聽聞貴妃娘娘感染風(fēng)寒,許久未見好,也不讓人去請安,也不知她現(xiàn)在如何了,陛下去瞧過她了嗎?”
聞言,盛元帝皺起了眉頭,眼底閃過絲嫌棄。
“有太醫(yī)給她診治,朕去瞧她做什么,又不能讓她病好?”
林婕妤低聲道:“話也不能這么說,陛下是后宮嬪妃的天,宮里的每一個妃子都渴望見到陛下,若是在生病時您能來看望,病情都能好上幾分?!?/p>
這番話說的盛元帝心情愉悅,但隨后,他就些狐疑的看著林婕妤。
“你素來和蘭貴妃不睦,今日怎么勸朕去看望她?”
林婕妤扭扭捏捏,不情不愿的說:“臣妾這不是想在陛下面前留個好印象嘛,而且臣妾說的也是實話?!?/p>
“陛下,你只去看一眼,然后就來陪臣妾好不好?”
看著她這樣,盛元帝頓時笑出了聲,“好!”
盛元帝又陪了她一會兒,便起駕去棲鸞宮。
林婕妤看著盛元帝的背影,臉色一寸寸的冷了下來。
蘭淑云,你害我差點滑胎,又讓張月丟了命,我看你以后還怎么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