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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被校霸追殺,我一頭撞到樹上。
竟憑空撞出個美少年來。
“兆兆,快躲到干爹懷里來?!?/p>
我......
我的鼻血噴涌而出。
他沒穿衣服!請問這是我不花錢就可以看的嗎?
1
校霸猛地拽住我頭發(fā),“你跑??!你怎么不繼續(xù)跑了!”
我光顧著擦鼻血了,這會反應(yīng)過來,疼得嘴唇直哆嗦,“體育課上,是林薇自己撞上我的球!真的不賴我!”
“你弄傷了薇薇,簡直找死!”
他揮拳向我打來。
我嚇得閉緊了雙眼。
宋橙是我們學(xué)校出了名的惡霸,林薇是我表姐,也是他女朋友。
我跟林薇一個班,她長期穩(wěn)坐我們班的第一名。
我這次月考超常發(fā)揮,考了全班第一,林薇就開始擠兌我。
今天明明是她自己撞上來的,她卻擺出一副受害者姿態(tài),跑去跟宋橙告狀。
我還沒踏出校門,就被宋橙給盯上了。
嚇得我拔起腿就跑。
淦,還是沒跑掉!
“啊啊啊!”
如果我沒聽錯的話。
是宋橙在慘叫?
我睜眼。
哦莫!
一群花鳥魚蟲將宋橙團(tuán)團(tuán)包圍。
藤蔓、花草死死捆綁住他。
他被蜜蜂蟄腫了臉,在哭著喊媽媽。
我懵了個大圈,看向那半坐在樹下的美少年,“是你干的?你什么鬼?”
流動著的樹枝盤旋在少年身上,遮住了他身體關(guān)鍵部位。
少年姿勢慵懶,半屈著腿,斑駁的陽光穿過枝葉的縫隙,照在他的身上。
他那雙淺藍(lán)色的眼睛,醞著淡淡笑意,溫柔地望著我。
“兆兆,你不認(rèn)得我了么?我是你干爹啊。”
我哪來的干爹?
瞅你這年紀(jì)也不像我爹啊!
突然,我渾身發(fā)涼,瞪向少年身旁的那棵千年老棕樹。
難道說......
是這棵樹,它成精了?
2
我恍惚地記起。
我五歲那年,我媽曾帶著我見過一位大師。
那大師說我命中缺木,一生很難順?biāo)?,需要有顆大樹依靠才行。
在大師的指示下,我媽逼我認(rèn)了我家門前的一顆老棕樹當(dāng)干爹。
還喪心病狂的命我每天上下學(xué)經(jīng)過棕樹,都要嘴甜的叫它聲干爹好。
我起初不情不愿,后面也養(yǎng)成了習(xí)慣,等到上了初中,我喊樹為爹的事情被同學(xué)撞見,并在學(xué)校廣為流傳,我就再沒干過這事。
逐漸地,我也忘記自己還有一顆樹爹了。
這沒想到。
它還成精了呢!
“林兆兆,快救我!”
宋橙殺豬般的慘叫勾回了我的思緒。
我一想到自己從小到大受盡了他和林薇欺負(fù),當(dāng)即像個委屈的小媳婦般,“嗚嗚干爹,他總欺負(fù)我,讓鳥啄他,使勁啄他!”
我明顯感覺到有股殺氣在美少年的四周爆炸開。
宋橙叫得更慘了,我也舒坦了。
有靠山就是不一樣,我老大爺似地?fù)]揮手,“夠了,放過他吧~”
美少年的手指在空中打了個圈,蝶鳥魚蟲紛紛退散,花草藤蔓也放開了宋橙。
宋橙慌慌張張地從地上爬起,那模樣像撞了鬼。
我從沒見過惡霸落魄狼狽成這番模樣,心里甭提多爽了。
“林兆兆你!”宋橙脫離生命危險后,又開始對我不敬。
我感受到濃濃的威脅,直接跑到美少年身邊,將頭靠在他肩膀上,還沖宋橙眨了眨眼,“他是我干爹哦,你惹得起我嗎?”
3
宋橙瞪大的眼睛,又慢慢縮小。
他咽了口唾沫,拔起腿就跑。
我松了口氣,想把頭抬起,又被一只手給摁了回去。
那只手長著綠苔,聞起來是青草味道的。
我心一沉,旁邊這位說到底是只鬼??!
他會不會吸我的陽氣?
嗚,我最怕鬼了!
“謝謝干爹!”
我趕緊說,“干爹,我該回去寫作業(yè)了!”
“兆兆,是你喚醒了我?!?/p>
我背起小書包,想跑,他卻拉住我的書包帶。
我欲哭無淚,“所以呢?”
“所以——”
美少年直勾勾地盯著我,“你要對我負(fù)責(zé)任。”
“???”
“你再鉆回樹里不就行了,怎么來的,怎么回去唄!”
“兆兆,沒那么簡單的?!?/p>
“我沉睡了一千多年,剛蘇醒,靈力不夠,一時半會回不去靈界?!?/p>
美少年虛弱地扶著額頭,氣若游絲。好像剛剛用魔法攻擊宋橙的那只鬼,不是他。
“這段時間要麻煩你照顧我了,我保護(hù)了你十幾年,現(xiàn)在,該輪到你保護(hù)我了?!?/p>
什么鬼?
他這是賴上我了?
“我的干爹呀,你本來就屬于大自然,你在外面生活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
“我一高三狗,兩月后還得參加高考,你別鬧了!”
“兆兆,啊——”
美少年當(dāng)著我的面,栽倒,昏迷。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這......
影帝看了恐怕都要落淚吧?
雖然我不信一只鬼在外頭能遇到生命危險,但他好歹幫了我一次。
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四仰八叉躺在我家大門口啊,這多影響市容!
我咬牙駝起他,闖進(jìn)了家門。
4
還好客廳沒人。
我手忙腳亂把美少年塞進(jìn)我房間。
“林兆兆,開飯了!”
我媽突然大喊一聲,嚇得我渾身一哆嗦。
美少年這時從地上坐了起來。
他捂著肚子,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兆兆,我餓了?!?/p>
我汗,“你不是樹精嗎?你平時吃土的吧?”
“要不我去大門口給你挖點土?”
他一臉嫌棄,“我們靈界修煉成人形的妖精,跟人一樣,吃五谷雜糧。”
“正好我沒吃過大妹子做的飯,我今天嘗嘗。”
對,我媽平時喊門口那顆棕樹“大哥”來著。
我媽要是知道她“大哥”成精了,她還不得嚇昏過去?
再說這事多扯啊,說出去誰會信啊。
反倒是一少年從我房間里出去,是絕對會叫人誤會的喂!
“不行,你不許出去!”
我猛地抱住了往外走的少年,他還沒穿衣服,要是被我家人撞見了,這豈還得了!
少年轉(zhuǎn)頭看向我,那小眼神可委屈了,我磕磕絆絆地說,“我等、我等下給你端飯過來!”
......
“我聽說隔壁小陳家女兒,跟我家兆兆差不多大,偷偷帶男人回家,還被搞大了肚子,真是丟死人了!”
我媽日常在餐桌前八卦。
我嚇得兩條腿都在哆嗦,時不時地瞄向我屋。
我房間里也藏著個男人,總覺得我媽是在含沙射影。
“林兆兆!”
我媽突然摔下筷子,瞪著我,“你要是敢?guī)腥嘶丶?,敢早戀!我就打斷你的腿!?/p>
我“蹭”地一下站起來,“媽,我吃飽了!我出去遛彎!”
我心虛地一路跑到街口的超市前,才停下來喘口氣。
5
“咦,兆兆談戀愛了???”
望見我手上拿的東西,超市大媽一臉“我都懂”的表情。
我尷尬地拿起打折的襯衫短褲,將那東西遮住,“這都是給我爸買的。”
“你買小了?!?/p>
大媽從一堆東西里挑出那盒東西,放到貨架上,又重新幫我拿了一盒,“你爸肚子那么大,應(yīng)該買大號才對?!?/p>
我十根腳趾都快在地上摳出一座魔仙城堡了。
“我說錯了,其實是給來我家串門的表弟買的!”
我奪回之前的那盒,結(jié)賬付錢,匆匆跑回家。
“給你?!?/p>
“記著,以后到哪都得穿好衣服?!?/p>
“不要光著到處跑,會嚇到人的!”
“知道了兆兆?!?/p>
他還挺乖。
白襯衣,黑短褲,坐在我的床邊,像個乖巧的三好學(xué)生。
我把飯端給他,他吃相很斯文。我坐到書桌前,開始寫作業(yè)。
數(shù)學(xué)試卷是老師剛發(fā)下來的。
最后一道大題,我壓根沒見過。
我正咬著筆帽,苦命算題。美少年將空碗放到我桌上,順道瞅了我一眼,“兆兆,這題你解的不對?!?/p>
我愣住,“干爹,你還會做數(shù)學(xué)題?”
“嗯哼。”他傲嬌地挺了挺胸脯,“我們靈界也有學(xué)校的,我五百歲那年就滿籍學(xué)歷畢業(yè)了。”
“你這題,在我們靈界頂多算幼妖水平,看好,你應(yīng)該這樣解?!?/p>
他從我手中接過筆,在草稿紙上唰唰幾下,就寫出了一整套解題思路。
我目瞪口呆JPG。
“你真是我救命恩人!我愛死你了!”
美少年耳根迅速漲紅,他咳了咳,“兆兆,以后有不懂的題目,盡管來問我,我的職責(zé)就是為你排憂解難,佑你平安長大?!?/p>
有此干爹,夫復(fù)何求!
我太感動了,“你叫什么名字?你看上去也不老,總是喊你干爹,怪膈應(yīng)的?!?/p>
6
“名字是什么東西?”
他歪著腦袋看我,甚是無辜地說,“我生下來就是個無名無姓的妖精啊?!?/p>
“沒有名字多不方便啊?!?/p>
難不成靈界的妖魔鬼怪,也像我似地叫他美少年?
我尷尬地咳了咳,“你以后,就叫林小樹吧!”
“好?!彼Φ醚壑兴朴泄饷⒃陂W爍,“只要兆兆喜歡,我都聽兆兆的?!?/p>
這只是我隨口起得名字,請你不要那么溫柔寵溺地看著我好不好。
我的心都快蹦出嗓子眼了。
林小樹也太帥了。
像是男團(tuán)里頭無可挑剔的偶像明星。
我好歹也是個懷春的少女,我可受不了這樣的美色,趕緊撇過眼去。
“你今年幾歲了?你們妖鬼永遠(yuǎn)都不會變老的嗎?”
“鬼跟妖不一樣。我不是孤魂野鬼,我有本體。”
“我今年三千歲,我們雖不會老,但會死?!?/p>
“如果樹的本體死了,我們也就消失了?!?/p>
“我們需要被精心護(hù)養(yǎng),燒死或者干死,沒有人守護(hù)我們,樹精一族會很痛苦。”
“你放心吧?!蔽遗牧伺乃绨颍翱丛谀銕臀易鰯?shù)學(xué)題的份上,我每天都會給你澆水施肥的!”
林小樹微笑著看我,我打了個哈欠,“時候不早了,睡覺吧?!?/p>
“你今晚就睡地上,還有,白天我爸媽出門上班前,你不許出去!要躲在我房間的衣柜里!”
“要是被我媽發(fā)現(xiàn),我房間里有個男的,我們兩個都得死?!?/p>
我沖他做了個抹脖的動作,他笑得更歡了,露出兩顆小小的虎牙。
嗐!我居然被一只三千歲的老妖精甜到了心里!
7
班主任讓我們報填志愿。
我估算過我的分,上個市內(nèi)的二本大學(xué),應(yīng)該沒有問題。
我剛填好志愿,桌上的志愿表突然被人一把掠走。
“喲,才報了個二本啊?”
林薇無情地嘲笑我的志愿,“你不是長能耐,考了全班第一嗎?”
“林兆兆,你要是上不了清華,我都瞧不起你!”
這人什么毛?。?/p>
她明知道這次月考我分高,是因為我瞎貓撞上死耗子,碰巧出的題,我都會。
我真正的實力,其實并沒有那么厲害。
尤其,我的數(shù)學(xué)成績最拉胯,有時甚至不能及格。
就我這水平,考清華?
在清華門口烤地瓜還差不多!
“林薇,你稀罕清華,你自己考就是了,把我的表還給我,我不稀罕上清華?!?/p>
她嘖了一聲,“咱班的第一名,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實力啊。”
“姐姐我?guī)湍惆阎驹父某汕迦A了,不用謝我!”
我眼睜睜看著她劃掉我之前的志愿,把我的三個志愿全部填成清華,我氣得想當(dāng)場錘爆她狗頭,“林薇!你快把志愿表還給我!”
“你做夢!”
林薇的三個小跟班,一股腦沖上來壓著我。
我雖氣憤,卻動彈不得。
林薇直接把我的志愿表上交了。
這要是考不上清華,我就沒大學(xué)上了!
“林薇,我不就是搶了你個第一!你有本事你考過我啊,你沒本事玩什么陰!”
林薇笑瞇瞇地走近我,拍了拍我的臉,“林兆兆,從小到大,親戚朋友都說你比我笨。”
“你壓根不配跟我比,你懂么?”
我呸了她一口,剛巧宋橙來接她放學(xué)。
看見我,宋橙的表情先是驚恐,然后見我被林薇的小妹們擒著,他就暴露原始嘴臉了。
“喲,這不是林兆兆嗎?你昨天那股狂勁哪去了?”
8
我開罵,“那啥配狗,天長地久!”
一校惡霸,自然受不了我當(dāng)著同學(xué)們的面罵他們,宋橙擼起袖子就要揍我。
“你們在干什么!”還好這時,班長抱著作業(yè)本推門而入。
我雖保住了一命,可跟死了也差不多。
寒窗苦讀十幾年,最后卻沒有大學(xué)上。
我苦、我冤吶!
“清華?很難考嗎?”
林小樹見我哭得像個猴子,他竟然還能天真的問我這種問題。
無異于在我的傷口上撒鹽!
“特別難!”
我哀嚎,“起碼以我現(xiàn)在的成績,想上清華,根本是天方夜譚!”
林小樹摸了摸我的頭,他的手很大,很溫暖。
“兆兆,我雖然不知道清華是什么,但是我保證,你可以考得上?!?/p>
“真的嗎?”
我不信。
林小樹繼續(xù)微笑,“有我在,沒意外。”
我半信半疑隨他坐到了書桌前。
林小樹仔細(xì)琢磨了下,我高三以來所有的考試成績,得出一個總結(jié),“你其他學(xué)科分?jǐn)?shù)都挺好,就數(shù)學(xué)差了一點兒,只要集中精力,惡補(bǔ)數(shù)學(xué),你還是有機(jī)會上岸清華的?!?/p>
他真挺委婉的,那是差了一點嗎?
那恐怕是差了億點吧。
我抹了抹眼淚,“林小樹,你相信我能上岸?”
他不再笑,嚴(yán)肅地把一堆數(shù)學(xué)試卷拍在我面前,“傻兆兆,我相信你肯定能上清華?!?/p>
可不是嗎?
做完這些數(shù)學(xué)卷,我就是上不了清華,也能變成孤魂野鬼,飄進(jìn)清華!
總之,考不上清華,我誓不為人!
9
惡補(bǔ)了兩周,做了三百多套卷子。
我整個人神智已經(jīng)恍惚。
趴在桌上午休時,我的手突然觸到一條肉乎乎的東西。
又濕又黏,還長著刺。
我瞬間想起暑假回老家,在樹枝上看到的那一條條毛毛蟲。
嚇得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
我的課桌上,還真有一條綠色的毛毛蟲。
它涌動著小身子,在我的書本上爬啊爬。
我不受控制的尖叫,抄起作業(yè)本,想把它拍下去。
“兆兆,是我呀。”
我即將動手時,那條小蟲說話了。
“林小樹?你怎么變成毛毛蟲了?”
他往我這邊爬,我拼了命,才忍住拍死他的沖動。
“我不知道你們?nèi)祟愂澜绲臄?shù)學(xué)具體算法,為了讓你更快進(jìn)步,我變成小蟲過來聽課,晚上再細(xì)致的為你講題?!?/p>
“你看過你課程表,你今天下午有節(jié)數(shù)學(xué)課,所以我就過來了?!?/p>
“你快把我揣進(jìn)兜里,別被人發(fā)現(xiàn)了?!?/p>
“哦,好?!?/p>
他爬到我手心上,我頭皮陣陣發(fā)麻,胃里直犯惡心。
但和它的小眼睛對視上時,突然覺得,還挺萌的。
數(shù)學(xué)老師在上頭講課,他爬在我衣服上聽課,我埋頭唰唰做題。
“兆兆,你算錯了,你要根據(jù)老師說的步驟來?!?/p>
林小樹羅里吧嗦地打斷我。
我有點不耐煩了,“那到底應(yīng)該怎么寫嘛!”
突然,坐在我前面的林薇,扭頭看了過來。
她那眼神很不善,一看又是在想壞點子。
我被嚇了一跳,趕忙把林小樹順進(jìn)兜里。
下課時間。
林薇的小姐妹將我團(tuán)團(tuán)圍住。
林薇勾著抹笑,雙手環(huán)胸打量我,“林兆兆,你上課時在跟誰說話呢?”
我捂緊口袋,生怕林小樹受到牽連,“沒誰,自言自語?!?/p>
她冷嗤了聲,“宋橙昨天同我講了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我起初還不相信,現(xiàn)在看來,那件事竟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