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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溫庭晚冷哼不作答,直接從懷中取出證物——那只名為“都彭”的火折子,舉到他眼前。
“喲?這是何物?”赫連驍卻裝聾作啞,眨巴美眸,故作天真。
神態(tài)似孩童般可愛,在女人眼里,卻是徹頭徹尾的臭不要臉。
斜睨鄙夷中,溫庭晚故意答道:
“求婚鉆戒!”
“求婚?”男人瞳眸一亮,似乎壓根不認(rèn)為自己演技有問題,但見他笑嘻嘻的接話,“如此說來,這是男人送你的定情信物咯?”
這話看似是裝傻的調(diào)情,實則是個巨坑。溫庭晚心知肚明,便挑眉冷笑:
“都督認(rèn)為是,那就是吧!”
果不其然,話落音后,赫連驍秒露出陰險的真面目......
“大膽!”
一聲呵斥,他瞇眼朝她逼近,裝得凜然,“公主都要遠(yuǎn)嫁了,還跟別的男人私下定情?!欺我皇兄軟弱無能么?!”
欺赫連宸無能的,只恐是都督大人你吧?
溫庭晚在心里如是鄙夷,面上卻不露分毫。美目流轉(zhuǎn)間,她嫣然一笑:
“都督緣何斷定,送我信物的男人,不是赫連陛下?”
“啊這......”某男頓語塞。
想坑她,卻反被她坑,怎一個糗字了得?最關(guān)鍵,很快便意識到,她這話一語雙關(guān)、城府極深......
因她說的是“赫連陛下”,而非“你皇兄”。故,可以理解成為:緣何斷定送我信物的男人,不是赫連宸?
也可以理解成:緣何斷定送我信物的男人,將來不能篡位登基、做赫連陛下?
不管理解成哪種,最后都會中她的套。
深深吸口涼氣,赫連驍雙眸陰冷瞇起......
溫庭晚卻視若無睹,得意揚了揚手中的“火折子”,眨巴美眸道:
“我有信物在手,定能做大燕皇后,對不?”
反正這火折子是你們赫連家兄弟給的,誰做皇帝,本宮都能做皇后。如此一來,你赫連驍橫豎都要保我這一路的平安。
男人不再作答,陰陰冷哼:“女人,你到底想說什么?”
“都督是聰明人,不會不懂我意思的?!?/p>
他心無誠,她便也懶得追問被殺之因。只要一路能平安通過夏國,之后結(jié)局怎樣,她不在乎,因為心中已有謀劃......
在夏國動手,除掉夜慕寒和溫婉婉!
于是,溫庭晚淡然丟下這句話,鎮(zhèn)定轉(zhuǎn)身欲離去。
卻在擦肩的那一刻,被男人拉住手臂......
“說來說去,你就是想給自己買張平安符,對吧?”瞇起眼縫,他目光輕視。
溫庭晚不置可否,柳眉一挑:“沿途護我到大燕,難道不是特使的職責(zé)?”
“都知道是我職責(zé),你還擔(dān)心個屁啊!”赫連驍惱怒懟回,沒好氣將她松開。
見他神態(tài)語氣不似作偽,溫庭晚心間觸動了下,但仍不敢松懈。
“你,果真不殺我了?”
眨巴美眸,她問得認(rèn)真。他卻回以輕笑,大言不慚道:
“殺人總得有個理由吧?如你所說,咱倆往日無仇近日無冤......”說著頓了頓,唇角邪肆的勾起,“又沒日過,我干嘛要殺你?”
心里偷笑不已,腦子里一幅幅不堪描述的畫面閃過。
“......”女人蹙眉不語,使勁思索,日是個什么意思。
于是一不留神,又讓男人“登徒浪子”起來。
“難不成就因為你胸口有痣,小爺我看不慣?”只見赫連驍一臉壞笑的彎下腰,貪婪的目光徑直朝她胸口看去。
猝不及防,溫庭晚倉皇后退,臉色紅白交錯,厲聲道:
“都督請自重!”
“什么是自重?!”
赫連驍卻步步緊逼,不僅語氣激憤,唇邊壞笑也莫名其妙的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瞳孔里的陰冷和鄙夷。倏然將她香腰一摟,他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
“你對我三笑留情拋媚眼時,可曾想到這兩個字?!”
言外之意:不守婦道、別有用心的,是你!
這才是心里對她最最恨鐵不成鋼之處,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連未來的小叔子都勾引?
他不禁在心底問:眼前的女人,還是幾年前那個端莊秀美、充滿愛心的紅衣天使么?
溫庭晚莫名被懟死,氣得面紅耳赤。男人把話說得這樣不堪,她也做不到恬不知恥的順勢調(diào)情、繼續(xù)勾引。
突感他從一開始揚言“赫連宸那小子”時,就是挖了個巨坑,等著她來跳......
此時已深入坑中,她無可還擊,只能惱羞成怒的掙扎。
“放手!淫/賊,你放手!”
花枝亂顫,卻絲毫沒能讓男人適可而止。
赫連驍三下五除二便制服她掙扎的四肢,有恃無恐的將她摟得更緊。他瞪大眼睛,理直氣壯懟道:
“叫我淫/賊?我?guī)讜r淫過你?!”
女人又被懟死,慌亂中,只得呼喊:
“綠翹!綠翹!”
可......
不見綠翹來救場,只有不遠(yuǎn)處傳來的嗚嗚掙扎聲。溫庭晚聞聲看去,只見月光下的巨石后似是躺著一個被綁著的影子。
是綠翹!
不用問,赫連驍干的!
頓渾身冰涼,溫庭晚停止掙扎,絕望無助的看向男人,卻見他瞳眸里的戾氣更甚。將她整個人摟緊,猛地扣住她后腦勺,他陰險勾唇:
“火是你挑起來的,你負(fù)責(zé)把它熄滅!”
說罷,雙唇鋪天蓋地的吻了下來......
卻在貼上她嬌唇的那一刻,止?。?/p>
因為感受到她的唇無限冰冷,感受到她無絲毫反抗,更是看到那平靜的瞳孔里透著死寂。
赫連驍頓住......
大手托著她后腦勺,他雙眸疑惑瞇起。
“亂來,你敢么?”女人面無表情,語氣依然是死一般的平靜。
在男人聽來,卻是挑釁。
打小他就不能被激,但也不會輕易中招。于是,他將她一把丟開,昂起下顎冷冷道:
“不是不敢,而是不屑!”
面對他一如既往的鄙夷,溫庭晚不再有失落,只剩苦澀冷哼。深深吸口涼氣,她淡淡丟下一句:
“最好如此?!?/p>
說罷,昂起頭平靜離開。
擦肩的那一刻,赫連驍?shù)男哪亮顺?,似是感受到她有種“哀莫大過心死”的氣場。便徐徐轉(zhuǎn)身,疑惑看向她纖弱的背影,月光下,更顯孤寂和凄冷。
頓想起她前世那些遭遇,那些她自以為“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的心,被揪了下!
雙眸涌上愛憐,正欲拔腿追上去,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