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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溫庭晚卻無絲毫懼色,莞爾一笑道:“可能還要?jiǎng)跓┗式闵缘绕?,妹妹尚有件家事未辦!”
“哦?”長公主不依不撓,“敢問是何事?”
“想必皇姐也知,我母妃仍在太平山清心庵念佛頌經(jīng)。這即將遠(yuǎn)嫁,妹妹想在出發(fā)前和父王一道接她回府,皇姐不會(huì)阻攔吧?”
“有此孝心,該當(dāng)成全!”長公主寒眉一挑,“不如,就讓我李家軍一路護(hù)送,如何?”
這般的步步緊逼,讓溫庭晚心生嗤笑,便倏然沉下臉,陰陰接話:
“皇姐在藐視我父王手下無人么?!”
長公主:......
瞬間臉色一白。
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那廂的蘇孟德已心照不宣。
“陳倉,執(zhí)我軍令!”將懷中兵符朝身邊的將軍手中一丟,蘇孟德寒眸凜凜看向長公主,霸氣道,“蘇家軍即刻集合,沿途恭迎王妃回府??!”
“陳倉領(lǐng)命!”
主仆倆一個(gè)威風(fēng)凜凜,一個(gè)視死如歸,頓將長公主一行人怔在原地。最關(guān)鍵,溫庭晚授予他們調(diào)兵的理由——接王妃回府,讓人無從反對(duì)。
顰眉緊皺,長公主深深被噎住,只能眼睜睜看著陳倉浩氣凜然的撤離王府。
就這樣,在溫庭晚的“見招拆招、攪波劃瀾”下,長公主莫名失了契機(jī)。而今晚帶兵來蘇王府,也只是給昭月充當(dāng)了一次炮灰......
反應(yīng)過來后,她自是心有不甘,便以“君子一言、覆水難收”做借口,堅(jiān)持要領(lǐng)著李家軍為父女二人護(hù)行。實(shí)則想破釜沉舟,讓李家軍在途中和蘇家軍來一場廝殺。
此刻的溫庭晚和蘇孟德,自然不會(huì)把她放在眼里,均一口答應(yīng)。
——
王府門口,長公主先發(fā)制人,不安好心的邀溫庭晚同坐一車。蘇孟德本想拒絕,溫庭晚卻笑笑同意,讓二人均心里犯起嘀咕......
尤其是長公主!
直至一行人浩浩蕩蕩朝太平山清心庵進(jìn)發(fā),馬車中,她才把話說開,朝溫庭晚斜睨。
“你不怕本宮在途中,殺了你?”
溫庭晚淡淡一笑:“呵呵,你沒那么蠢。”
“......”壓制住怒氣,長公主輕挑眉梢,“何解?”
溫庭晚掩唇輕笑,朝她身邊挪了挪,繼而俏皮的手托腮,沖她眨眼賣萌:
“因?yàn)?,我是你的人啊!?/p>
長公主:......
一想到這女人剛才在王府的“借勢(shì)揚(yáng)威”,主動(dòng)幫李家“安撫”蘇氏黨羽的謀反之心,她就感一種吃了蒼蠅般的苦不堪言。
“現(xiàn)在殺我,不就向全天下證明你才是毒糕事件的主謀嗎?那么栽贓給蘇秦卿,還有何意義?”溫庭晚說得云淡風(fēng)輕,笑意嫣然。
“......”長公主慍色四起,卻又無言以駁。
溫庭晚悠閑撩開馬車窗簾,朝外看了看后,唇角滿意的勾起。繼而笑靨如花的看向長公主,乘勝追擊道:
“一旦激怒了蘇孟德,你覺得你的李家軍能扛住陳倉的兵么?”
外面的兵力布局已很清晰,蘇家軍的大隊(duì)人馬從西面八方涌來,李家軍已是甕中之鱉。
可似乎,長公主不懼!
“那要么試試?!”只見她無絲毫驚慌,嗜血般的瞳孔里只有不甘和兇狠,“哼,本宮也想看看,蘇孟德會(huì)不會(huì)力保你這挑撥離間之徒!”
溫庭晚頓心中有了數(shù),這女人背后還有更大的勢(shì)力。
便眉毛一挑,慢條斯理的懟道:“何來挑撥?昭月不都是按皇姐意愿,行事的嗎?”
長公主:......
又特么被噎住。
“聽著,栽贓蘇秦卿的,是你!”
溫庭晚凜凜的說著,唇角陰險(xiǎn)勾起,映出一朵美艷絕倫的笑花,猶如暗夜里的嗜血罌粟,
“而我,不過是一顆忠心照朝廷的迂腐之人。從沒相信過,你李紫琳會(huì)害我?!?/p>
長公主:......
徹底被噎死。
與此同時(shí)的另一輛馬車中,蘇孟德秘密審訊秋屏。
“說,誰指使你栽贓蘇秦卿的?”毒糕事件,他只剩這一點(diǎn)疑惑。
“長,長公主。”一顆小心肝被折磨了整晚,秋屏再也招架不住。
“昭月可知?”
“她,她死也不信幕后黑手是李家的人。”寒蟬若禁的秋屏,在連連吞著口水中,如實(shí)匯報(bào),“還,還說綠翹是,是存心挑起朝政動(dòng)蕩?!?/p>
蘇孟德:......
徹底無語。
就這樣,一啟毒糕事件,讓溫庭晚把所有人都捏在手中玩。蘇秦卿、蘇孟德、長公主都吃了啞巴虧,卻又都拿她沒法。
以致于這廂馬車中,長公主抓狂般的不甘。一把捏起溫庭晚的手腕,她怒目猙獰,咬牙切齒:
“哼,順?biāo)浦?!你夠毒?。 ?/p>
女人并不反抗,只淡淡冷笑:“彼此彼此?!?/p>
見她從始至終都能這般穩(wěn)如泰山,仿似將生死已置之度外?長公主在殺氣凜凜中,沒法不心有遲疑,便倏然丟開她的手腕,昂起下顎傲慢的問:
“不過本宮也很好奇,你是如何讓蘇孟德明知愛女被栽贓,還......”
“他的愛女,不是我嗎?”溫庭晚打斷,手托腮,再度沖她眨眼賣萌。
長公主:......
已記不清是第幾次被她噎住。
當(dāng)然了,溫庭晚也不敢掉以輕心。今晚的目標(biāo)并非跟長公主為敵,而是要將其收入囊中。便深深吸口涼氣后,收起打趣,義正言辭道:
“不管蘇孟德曾經(jīng)的愛女是誰,今后他只有一個(gè)女兒,我昭月!”
“何妨?!”難忍怒火,長公主誓不罷休,“你父女二人已是我囊中之物,陳倉能不顧及你們性命?尤其是蘇孟德!”
“陳倉會(huì)不會(huì)顧及,我不知?!睖赝ネ碛迫唤釉?,直直盯著她,眉眼彎彎藏住目光中的犀利,“我只知坐山觀虎斗的那人,不會(huì)顧及你李紫琳的性命!”
話落,長公主倏然瞳孔放大......
“什么觀虎斗?哪個(gè)人?”嘴上說得凜然,目光卻慌亂躲閃,“我,我聽不懂?!?/p>
溫庭晚噗嗤一笑,小小的試探,沒想到對(duì)方能露出馬腳,頓更有信心今后能扼制她了。
“皇姐,明人不說暗話,若非有他國做靠山,你不會(huì)冒險(xiǎn)來除掉我。因?yàn)楝F(xiàn)在李家沒底氣和蘇孟德翻臉,你必給自己留后路。”
“......”
“你以為栽給蘇秦卿,我昭月必息事寧人。卻從未想過,蘇李兩家一旦兵戎相見,你李紫琳,也是他人的替罪羊!”
“......”
“而我,就是要告訴你這個(gè)道理。一旦事發(fā),你背后那個(gè)人,是不會(huì)保你的!”
簡單幾句話,溫庭晚說得輕描淡寫,卻笑得狡黠自信。明眸閃爍間盡顯童真,微揚(yáng)的唇角卻透著陰狠。
讓長公主李紫琳,冷汗涔涔!
再無剛才的兇狠,蹙眉凝思中她悄悄抬眸,小心翼翼的打量著溫庭晚......
這是怎樣一個(gè)女人?。?/p>
臉上明明掛著孩童般的純真,說出的話,卻字字誅心!
口蜜腹劍,綿里藏針。
含笑傾城善偽裝,滿腹戾氣于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