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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落霞鎮(zhèn)行政單位為‘鎮(zhèn)’,又地處邊關(guān),顧名思義在最開始是作為戰(zhàn)爭要塞來打造的。
只是后來大玄割地賠款,戰(zhàn)事平息之后,漸漸成為了集市,剛開始三天一集,慢慢形成大市場,演變成了現(xiàn)在這種生活聚居地。
不過因為是邊關(guān),所以還是作為半軍官地帶,街上經(jīng)常能看到巡邏執(zhí)勤的披甲軍士。
南鳶樓。
是落霞鎮(zhèn)三家酒樓之一。
酒樓不大,上下兩層,柜臺設(shè)置在進門后的左手里邊,老板兼職掌管,姓范,叫范大成,肥頭大耳綠豆眼。
看到進來三個衣衫襤褸的人,范大成示意小二出擊。
“去去去,你們?nèi)齻€要飯的,趕緊滾蛋,我們今天客人少,沒剩菜?!?/p>
為首的年輕人坐到一張椅子上:“讓你們老板過來見我,我送他一場造化?!?/p>
這三人正是寧塵三人。
進來后,寧塵就開始觀察這家南鳶樓。
他們一樓有十幾張桌子,最里面有一桌,一伙披甲軍士正喝得面紅耳赤,其余人都是尋常百姓。
“原來是寧公子到了,來人,快給寧公子送點剩飯過來,撿干凈點的飯菜送,人家是讀書人,體面!”
范大成看到寧塵,忍不住的嘲笑。嚷嚷聲讓周圍顧客們都關(guān)注過來,對寧塵指指點點。
他和趙威掙月憐姑娘的事情,經(jīng)過一天的發(fā)酵早已甚囂塵上,幾乎所有人都把寧塵當成了不自量力的典范。
“你他娘的把嘴巴放干凈點!”莽道士氣不打一處來,伸手要去抓范大成,卻被寧塵阻止了。
掙一時之氣沒什么意思,他今天來的目的可不是打架的。
前主在別人心中的形象就那樣,換去其他兩家酒樓待遇其實差不多,面子還是要靠自己掙回來。
“范大成,我也不跟你啰嗦,今天本公子來跟你做一件生意?!?/p>
寧塵咚地一聲,將樣品酒壇放到桌子上。
范大成面露不屑:“你能跟我做什么生意?你是不是被趙威給打傻了?還......什么?。 ?/p>
范大成的不屑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就變成了驚訝。
因為他看到寧塵倒在碗里的酒,香味雖然不算特別,但是這顏色,光澤,絕對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看的酒之一。
“你搞的酒?”
范大成端起酒碗嘗了嘗,沒有怪味,甚至比尋常的酒還甘甜清冽一些,很好喝。
畢竟清除了雜質(zhì),口感上多少有提升。
“不是我家寧公子的,難道是你的?”看范大成猛啜了一口,莽道士有些艷羨的呵斥道。
寧塵微微一笑:“我這如玉琥珀酒,你打算多少錢收?”
“你有多少?”
“今天,八十斤。”
“色澤出眾,但是味道并不算特別。二十文一斤,我全要了?!?/p>
莽道士暗喜,一下就出價到了他認為的最高價,還不錯。
寧塵噌地起身:“臭雞,莽爺,我們走,今天晚霞挺好,聽說燕來酒家看晚霞很不錯?!?/p>
“???寧公子,不賣了嗎?”
“范老板不識貨,這可是縣城的鄭統(tǒng)領(lǐng)都夸贊的好酒。咱們?nèi)パ鄟砭萍遥院笾毁u給他們家,賣八十文?!?/p>
莽道士倒吸涼氣,八十文?寧塵也敢開口?
不過,鄭統(tǒng)領(lǐng)什么時候夸過他的酒了?
縣城有城防官鄭統(tǒng)領(lǐng),寧塵深諳帶貨之道,反正隔得遠,他造謠誰也無法對峙。
倒是他這句‘鄭統(tǒng)領(lǐng)’,讓不遠處的那桌軍士朝這邊看了過來。
“等等!”
范大成趕緊叫住寧塵。這么好看的酒,要是讓燕來酒家拿去了獨家代理,他們的生意起碼下降三成。
“寧兄弟,剛才老哥哥我多有得罪。你看這樣好吧,你只賣給我,我給你四十的高價?!?/p>
“你怕是對高價有什么誤解吧?六十,少一個子兒都不賣。”
“五十,寧兄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這酒口味其實一般,就勝在顏色好看。我拿去買個成本價,吸引顧客,其實根本賺不了什么錢。”
“成交?!?/p>
談妥價格,訂好獨家銷售的口頭協(xié)議。
范大成先把酒倒進自己的酒缸里,然后去取來銀子,露出了詭異的陰笑:“寧兄弟,你點點,二兩銀子,你點一點?!?/p>
“五八四十,應(yīng)該是四兩才對?!睂帀m眉頭猛然皺起,察覺出這老家伙別有用心。
“哈,既然是獨家售賣,那就要有各自的規(guī)矩。這二兩銀子作為口盟押金,以后的每次交易,都質(zhì)押一半銀錢,到次月底再結(jié)賬。不然萬一寧兄弟你言而無信,我無憑可依?!?/p>
寧塵眉頭緊皺,恨不得錘死這個奸猾的胖狗,一半的銀錢當押金,虧他敢開口!
這分明就是想綁架寧塵。
“范大成,我們寧哥正缺銀子贖人,你故意使壞是不是!”臭雞大怒。
范大成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開門做生意,管誰生誰死干什么,顧好自己不就行了?!?/p>
“好,范大成。我記住了?!?/p>
“好嘞,明天記住供貨啊寧兄弟,不然押金就沒了喲。”
寧塵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陰沉著臉,來到了那伙軍士身邊。
嘭地一聲,將自己那壇樣品杵到了桌子上。
不多,不到一斤。
“各位軍爺,這壇鄭統(tǒng)領(lǐng)都夸贊的如玉琥珀酒送給各位軍爺。”
“小子,別胡吹大氣了,我們鄭統(tǒng)領(lǐng)會夸你手上的這壇酒?他老人家乃一代儒將,平時并不喜喝酒,你再造謠生事,信不信我一刀剁了你!”
一名山羊胡的中年男人目光陰惻惻的凝視寧塵。
將手中鋼刀緩緩出鞘。
旁邊的臭雞都嚇傻了,莽道士更是凝眉沉色,將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間。
寧塵暗自捏一把冷汗,可為了完成對月憐的承諾,這個險,必須要冒!
“真的,他真夸過,還寫了一首風(fēng)采絕倫的詩。”
“哼,鄭統(tǒng)領(lǐng)文武雙全,確實能作詩,那你說說,他作的是什么詩來夸?!?/p>
山羊胡幾乎篤定寧塵是在吹牛,暗道一會兒等這小子說的詩要狗屁不通,就剁了他去鄭統(tǒng)領(lǐng)那里領(lǐng)賞。
“他有詩云:葡陶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p>
當!
山羊胡手中鋼刀落地。
臉上寫滿了驚訝與震撼!
“開壇,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