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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長安的眼神禁不住漂浮到一旁依舊如常冷漠的君臨公子臉上。
在那桌子下,一只溫?zé)岬挠行┐植诘拇笫峙匀魺o人的附上了自己那微涼的手上......
那樣的碰觸,讓長安如同點(diǎn)擊般動(dòng)彈不得,在現(xiàn)代不是沒和男人摸摸小手過,但長安必須承認(rèn)真的從未有此刻這般感覺,真的是心臟都跟著電擊了一下窒息了幾秒。
“常妹臉色緋紅,看來是不勝酒力,下次為兄拿些淡一些的果子酒來?!痹乒涌粗L安臉上泛紅,貼心的說道。
“是......是有些頭暈......”長安心里暗想著,就這點(diǎn)兒酒水還不至于讓姐臉紅,倒是桌子下面那只婆娑著自己手背的大手讓自己心跳加快。
長安也不敢言語,用余光看著始作俑者,那君臨公子倒像是很享受這美酒一樣,低垂了眼眸,只是堅(jiān)毅的嘴角帶著絲絲的笑意。
這特么什么情況,冷面閻王是在和自己調(diào)情么?
長安想來想去,總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撩別人的那個(gè),而自從遇到了這君臨公子后,卻一直被他給撩著......
想到這里,長安忽然抽手,卻不想居然被那只婆娑的大手緊緊的握住了,令長安動(dòng)彈不得。
長安臉色漲得通紅,呼吸有些混亂。
云公子看著長安面容有些不自然,關(guān)切的問道:“常妹,是不是有些不舒服,今日我們就到這里,你早些回府,改日我們再品酒賞景?!?/p>
長安被君臨公子這樣撩動(dòng)著,倒是真的想要快些離開這里了,否則自己就真的淪陷了......
“也好,今日倒是有些頭暈,那妹妹就先回府了,期待下次同云兄的果子酒?!遍L安笑著說道,暗地里硬生生的從桌子下面那只手中掙脫出來。
長安站起身來,偷眼看了一眼自己右手微微泛起的紅。
“每次同常妹在一起,都有種輕松灑脫的感覺,倒是覺得什么煩心事都拋之腦后了,多虧了常妹為兄才能偷得浮生半日閑?!痹乒右舱酒鹕韥恚锌?。
“偷得浮生半日閑,心情半佛半神仙......妹妹和兄一樣,也深有同感?!遍L安打心里笑著說著。
若是君臨公子不在,估計(jì)會(huì)更愜意些,不過他在,長安的心里卻莫名的歡喜許多。
同云公子告辭后,長安走的有些慌亂,甚至都沒同那自始至終都沒看自己一眼的君臨公子道別,便帶著錦繡離開了。
云公子一直站在窗前望著長安離開,直到那抹消瘦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然后才回過身來,面容柔和的坐在君臨公子身邊。
“偷得浮生半日閑,心情半佛半神仙......”云公子嘴里呢喃著剛剛長安說的那句話,真是回味無窮。
“呵......”君臨公子從鼻子里發(fā)出了一聲冷哼,沒什么贊賞之意。
云公子聽著君臨公子這不待見長安的樣子,倒是有些抱不平的說道:“好才學(xué)、好膽識(shí)、好性情、好樣貌......君兄你就說這是不是一個(gè)好女子?”
君臨公子“啪”的打開扇子,今日他拿了一把金絲楠木折扇,只見那扇子紋理清晰,泛著金色的光亮。
“公子看我手里這把扇子如何?”君臨公子沒有正面回答云公子的問題,而是反問著他。
云公子拿過那扇子,仔細(xì)看著,然后毋庸置否的道:“難得一見的金絲楠木扇,上面雕琢和篆字都是大家之手比,卻是一把精致的物件兒。”
君臨公子小心的拿過那扇子,然后低垂著眉眼,平靜的說道:“是個(gè)好物件兒,但他不是我的......是中閣老的,再喜歡能如何?”
那話一出,云公子眉頭緊蹙,他不是沒有聽出君臨公子話語里的意思。
云公子眼眸微爍,將手里的杯盞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后毋庸置疑的揚(yáng)起嘴角,說道:“中閣老終究是君兄的屬下,若是喜歡,討要來又如何......”
君臨公子眉眼一動(dòng),言語有些生硬的道:“公子三思?!?/p>
云公子沒有再言語,頓時(shí)這閣樓里壓抑得不得了。
云公子離開浮生茶樓后,腦海里一直縈繞著剛剛君臨公子的話語,顯然他是不同意自己愛慕那個(gè)想起來就心情舒暢的女子的,只是自己這一生已然有很多生不由己了,終于遇到了一個(gè)這樣的人兒,為何不能同她在一起?
而那個(gè)人兒,是不是真的心有所屬?
想到這里,云公子揮手,李展忙上前。
云公子和李展說著:“這東陵國有我得不到的東西了......”
李展立刻信誓旦旦的說道:“主子說出來,屬下定然為主子取得。”
云公子沒有回答,笑的有些陰郁:“你可知道那皮裘是極品中的極品,我也是第一次見過,別人倒是輕松擁有,倒是讓我刮目相看?!?/p>
“主上說的是......皮裘......還是常姑娘?”李展試探的問道。
“皆是。”云公子說的有些狠獵。
終究是心動(dòng)了,便停不下來了。
“讓你的人加緊動(dòng)作?!痹乒映谅曊f道。
“上次已然讓常姑娘挨了鞭子,卻沒有什么效果......我們還要繼續(xù)么?”李展試探性的說著。
“繼續(xù)......”云公子頓了一下,說道。
他不是不心疼那挨了鞭子的長安,只是他更心疼自己那顆時(shí)時(shí)刻刻念著她的心。
李展點(diǎn)頭退后。
再說長安,出了浮生樓卻也沒有直接回到王府,而是轉(zhuǎn)道去了風(fēng)月居。
給了管事老鴇一錠銀子,長安和錦繡便進(jìn)到了玲瓏的閨房。
這玲瓏越發(fā)靈透了,見到長安和錦繡歡喜極了,把最近得到的消息系數(shù)說來。
卻也沒有什么長安特別感興趣的,倒是聽說最近一段時(shí)間江湖上好多人都陸續(xù)的聚集到東陵國,五年一次的明夏大地祭神大典要舉行了。
“祭神大典?”長安自言自語著,倒是沒有聽說過。
“這祭神大典每五年一次,除了一系列祭神活動(dòng)外,最重要的是由德高望重的玄宗老人為明夏占卜未來。”玲瓏解釋著。
長安點(diǎn)了頭,沒什么興趣,繼而問道:“上次我和你說的事情怎么樣了?”
“做好了,這是風(fēng)月居里面品行比較好,也比較聰慧的三個(gè)女子?!绷岘噷⒁粡堊謼l給長安。
長安拿過后,看了看外面的時(shí)間,給了玲瓏些銀子便離開了。
出了風(fēng)月居,錦繡便迫不及待的說道:“公主,你有沒有想起些什么,玄宗老人可是你的恩師?!?/p>
“恩師?”長安眉頭一蹙,長安公主的恩師?
錦繡點(diǎn)頭,長安琢磨了一下,倒是也沒有多想,便帶著錦繡快步往王府走去。
天色已然漆黑,終于走到了王府隱蔽的側(cè)面,長安有些乏累,長安正想著下回出府真的是要雇輛馬車了,正想著啪嗒啪嗒從旁邊幽深的巷子里走出來一輛馬車,駕車的人背著月光,看不清容貌。
頓時(shí),錦繡警惕的將長安護(hù)在身后。
那馬車到了長安近前,停下,卻聽見那緞絨面棚頂?shù)鸟R車?yán)锩鎮(zhèn)鱽硪宦暤统炼降脑捳Z。
“上車?!焙喍潭阌怪靡?,像是命令一般。
長安一聽,心里一頓,不聽聲音靠感覺氣場也知道,車?yán)镒娜耸钦l。
駕車的人挑起車簾,沒有在意錦繡的阻攔,長安乖巧的上了車,錦繡著急,便也一屁股坐到了那駕車人旁邊,再仔細(xì)看,原來是平江。
上了車,長安看清了里面的情景,只見君臨公子穩(wěn)穩(wěn)的坐在正位,中間位置放了一盞燭燈,將車?yán)锩嬲盏幕椟S昏黃。
借著那燭光,長安到了一襲錦緞黑衣的君臨公子正炯炯的看著她,那明晃晃的燭火跳躍在他的眼睛里,分外的動(dòng)人心魄。
就那一眼,長安便慌亂的低下頭,手指不自然的交叉著,不知如何是好。
“皮裘......很好看?!本R公子說道。
“真的么?”長安禁不住爽亮亮的笑著看向他。
那樣的帶著純粹笑容和碎琉璃般眼眸的長安,頓時(shí)讓君臨一怔,這個(gè)女子......真是個(gè)......好女子。
興許是看到君臨公子臉上的一滯,長安也覺得自己有些夸張,人家只不過禮貌的說了一句皮裘很好看而已,只是自己心里就是那么的控制不住的歡喜。
“笑容,也很好看。”君臨公子難得的揚(yáng)起嘴角,長安幾乎看到了他整齊潔白的牙齒。
長安的笑容更是綻開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一路無語,長安就只是那樣低著頭,小女兒般的不斷的撫摸著自己的衣角,卻依舊能清晰的感受到來自側(cè)面那深沉而幽深的目光。
馬車一路啪嗒啪嗒的行走著,過了一會(huì)兒,便穩(wěn)穩(wěn)的停住了。
外面的平江挑起了簾子,長安被錦繡扶著下了車,隨后君臨公子也下了車。
外面洋洋灑灑的飄起了雪花。
下一刻,長安的身上便多了一件披風(fēng),暖和極了,她側(cè)目,只見君臨公子已然邁著沉穩(wěn)的步子,走在了前面。
長安也跟了上去,錦繡在后面卻被平江攔了下來。
長安舉目望去,這是茫茫的一大片空地倚在山腳下,雪地里沒有一絲痕跡,借著月光那地上潔白的雪亮閃閃的白茫茫的,趁著那黑夜都明亮了幾分。
空氣硬朗的冷,而長安的心卻因?yàn)檫@沒有一絲痕跡的白茫茫的雪地而變得空曠怡然起來。
君臨公子在前面一步一步的走著,長安便踏著他的腳印,低著頭小心的一步一步跟著,周遭安靜極了,只能聽到那厚重的步子踏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聲音,讓人心安極了。
那樣一步一步走著,忽然長安的腦門兒突兀的撞到了前面猝然停下來的身體上,險(xiǎn)些跌倒。
就在那轉(zhuǎn)瞬間,君臨公子側(cè)身一把將要跌坐在地上的長安攔腰勾起,長安驚嚇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冷峻卻柔和的臉。
兩個(gè)人嘴里呼出的哈氣慢慢升騰,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