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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正午不知不覺到了,遠(yuǎn)處明黃色的龍輦和太后的鳳駕,還有一頂孔雀八人輦一起到了覽芳殿,鸞駕內(nèi)的想來是最得皇上寵信的溫賢妃,她執(zhí)掌六宮,連太后姑姑都十分看重。
待屋內(nèi)人稍稍坐定,大太監(jiān)出來朗聲宣讀:“宣正一品丞相嫡女李明瑤入殿――”
這次待選的秀女本就數(shù)量不是很多,李明瑤第一個單獨進(jìn)去,引來剩下的秀女們紛紛側(cè)目看,她們神色中有的緊張,有的不安,更有些怨懟和嫉妒的目光投去。
李明瑤沒有在意那些人的眼光,不疾不徐的略整了整儀容,跟著引薦嬤嬤進(jìn)了大殿內(nèi),規(guī)規(guī)矩矩,不差一分的行大禮,聲如流泉:“臣女李氏明瑤,給皇上,太后,賢妃請安――”
按著規(guī)矩,上位者不開口,下位者不能抬頭,按著公儀澤對李明瑤的厭惡,理應(yīng)是太后打破靜謐才對,未料她卻聽見一個略帶疏離的磁性嗓音,無形之中給人以壓迫感,他說:“抬起頭來?!?/p>
李明瑤抬起頭看著上位的三個人,身子卻還保持著跪姿,公儀澤像是無意般抬起手示意,她見狀撐著有些酸麻的膝蓋起身,靜靜等著她們問話。
“瑤兒生的越發(fā)落落大方,皇帝,你說可是?”太后看著李明瑤,眼中的疼愛和幫襯之意很明顯,公儀澤聽見了太后的話,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中劃過反感,漫不經(jīng)心地說:“確實很好,李明瑤本就是丞相之女,今日一見,確實不愧其名?!?/p>
臺上的賢妃含笑看著李明瑤,眉目十分溫柔,李明瑤抬眼注意到她的目光,不躲閃的回看過去,這個時候公儀澤在李明瑤的畫像上畫了圈,太監(jiān)宣讀后,她行了禮后出大殿外等著,眼前卻晃過公儀澤的身影,她想不通為什么堂堂皇帝竟會無怨無悔厭惡一個女子,李明瑤自問跟他無怨無仇,除非,他是厭惡李家。
想到這點,李明瑤默了許久,一切都合理了,李家兩朝為相,朝堂之上勢力幾乎大半都有李家的人,功高蓋主,他怎能不討厭呢。
只是若李明瑤一個人單單去說李家代代忠心,他會信嗎?答案是,不會。
她收了亂七八糟的思緒,出門尋了一個清凈的地方等候結(jié)果,嬤嬤從殿門口聽了消息,悄悄來說:“沈秀女被賢妃看中留下,別的如常?!?/p>
“知道了?!崩蠲鳜廃c點頭,她早就知道賢妃受寵,所以她看中的人公儀澤自然不會拂了面子,而這邊說著,從大殿外走出一個大太監(jiān),宣讀留下的名單,剩下的人可自行婚配。
李明瑤聽著他宣讀的名單,姜子襄,姜子滟,柳彎彎都是三品的家世,除卻這些還有蘇想容,黎凝鳶和沈安檀,結(jié)果出來后,入選的女子便不可再回本家,而且直接由馬車引入毓秀宮,分配居所。
毓秀宮分為南北兩苑,北苑為三品以上家世的秀女所住,南苑則是三品以下的秀女所住,兩苑風(fēng)光景致和住宿環(huán)境有所差距,秀女不得帶自己的貼身侍女,侍女們另有他處學(xué)習(xí)規(guī)矩。
除卻毓秀宮和眾藝臺,秀女們無詔不得出,若有表現(xiàn)十分不當(dāng)者,便可由管教嬤嬤上報,遣送回家。
李明瑤剛邁進(jìn)北苑,毓秀宮的掌事嬤嬤走過來,笑得滿是討好,低頭哈腰的說道:“李小姐,奴婢奉太后之命,允您帶一個貼身侍女侍奉在側(cè)?!?/p>
李明瑤隨口選了錦嬋,嬤嬤滿臉堆笑,答應(yīng)了以后親自帶她進(jìn)了毓秀宮最好的一間房,這樣明顯的討好,她也只是客氣的笑了笑,一邊已經(jīng)走到身邊的錦嬋從隨身攜帶的包里,拿出一個翡翠鐲子遞給嬤嬤,笑得規(guī)矩:“嬤嬤盡心了?!?/p>
掌事嬤嬤悄悄收了禮,一邊說著:“李小姐先歇著,奴婢就不打擾了。”一邊輕著步子退下。
等人都走了,錦嬋上前給李明瑤按摩肩膀,這一天下來,她確實乏了,稍稍歇了片刻,李明瑤帶著錦嬋一同出去,打算瞧瞧毓秀宮的景色,一路不慌不忙,隨意閑逛,快到傍晚的時候才回。
剛進(jìn)毓秀宮,溫賢妃和阮妃恰好同時送來賞賜,那負(fù)責(zé)分發(fā)賞賜的姑姑說先到的先挑選,話是這么說,她卻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李明瑤,捧著托盤來說:“李秀女先挑吧?”這時候一個生的明艷無匹的女子走上前來,笑著說:“姑姑好生偏心,凈想著李秀女。”
她話里雖說著偏心,卻沒有埋怨的意思,可誰知下一秒又有一個女子過來,話里明顯帶著怒氣,“這位姑姑也太勢力了,可是看不上我們北苑其他的秀女?”
李明瑤一眼瞥過去,那女子生的面相刻薄,一看就是貪慕虛榮的主兒。
她卻似乎覺得這話說完還不夠,竟對姑姑大打出手,“啪”的一掌,打的姑姑臉上出現(xiàn)了一個明顯的紅印子,指指清晰,看的李明瑤都微微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