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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云錦婳不知自己究竟跪了多久的時(shí)間,任由雨水放肆的拍打在身上。
“顧小姐?!笔捘蝗荒弥话褌阏驹谠棋\婳身旁,替她擋去了大半的雨水。
云錦婳羽睫輕顫,將睫毛上的雨水扇落。
見云錦婳沒有言語(yǔ),蕭漠上前一步將手中的油傘遞到她跟前,“這把傘是我家王爺給您的,您拿著吧。”
“替我多謝王爺好意,可我不需要。”云錦婳看都沒看眼前油傘一眼,直接冷聲拒絕。
蕭漠似是沒料到云錦婳的拒絕,渾身一震,“你可知自己的身體繼續(xù)這般下去,是會(huì)吃不消的?”
“我家王爺也是心善才會(huì)把傘給你,沒別的意思?!?/p>
“我不需要你家王爺?shù)男纳??!痹棋\婳陡然出聲打斷蕭漠的話語(yǔ),眼角微微抬起露出無盡的冷意。
聽著云錦婳這般語(yǔ)帶譏諷,蕭漠心中同樣有氣,“王爺還真是好心辦壞事了。”
蕭漠轉(zhuǎn)頭就走,當(dāng)真沒有被將那把油傘給留下。
看著折返回來的蕭漠,殷景初甚是驚訝,“那顧家娘子是拒絕了你家王爺?shù)暮靡鈫???/p>
“是?!笔捘畬?shí)誠(chéng)的點(diǎn)頭,黑眸投著點(diǎn)慍怒。
“喲呵,這世上竟還有人拒絕九弟的好意,這顧家娘子真是奇人也?!币缶俺躅D時(shí)就樂了,眼神揶揄的落在殷北洵身上。
殷北洵薄唇微珉,漆黑的瞳孔微動(dòng),扭頭離去。
看了殷北洵笑話的殷景初,滿臉笑意的來到鳳儀宮跪安。
“兒臣拜見皇后?!?/p>
聽見殷景初的聲音,皇后微微睜開眼來,“景初不必多禮,平身吧。”
“母后可是頭疾又犯了?”殷景初收起方才在殷北洵面前的吊兒郎當(dāng),貼心的來到皇后身側(cè)。
“不過是些老毛病,不礙事?!被屎蟀咽址畔?,語(yǔ)氣平淡。
殷景初絲毫不介意皇后冷淡之意,饒有興致道,“母后可聽聞今日有人擅闖皇宮,擊鼓鳴冤一事?”
“擊鼓鳴冤?”皇后詫異的看著殷景初,倒是不曾聽聞這件事。
身為后宮之首,又不能關(guān)心朝堂的事。
見皇后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殷景初繪聲繪色的與她說著那日云錦婳手持擊鼓棒擊鼓鳴冤的事。
“她竟敢擅闖皇宮擾亂朝堂,這可是殺頭的大罪。”皇后驚奇的看著殷景初。
在此之前,從未想過會(huì)有如此奇人到皇宮擊鼓鳴冤,可惜做出這等事的人都命不久矣。
“母后錯(cuò)了,父皇最終只是罰了這女子在大殿跪上三日,并未過多的追責(zé)?!币缶俺跻桓备呱钅獪y(cè)的模樣。
“這女子是何許人也,為何皇上會(huì)如此網(wǎng)開一面?”皇后蹙眉,似是不解皇上的決策。
“那女子之所以敢到皇宮擊鼓鳴冤定然找好后路,不知母后可知那骨磨山的令牌?”
“你的意思是說,那女子拿來了骨磨山令牌告御狀?”皇后滿目震驚,對(duì)這骨磨山同樣有所耳聞。
骨磨山顧名思義就是遍山白骨,幾乎有進(jìn)無出,更別提是拿著令牌出來告御狀了。
殷景初饒有興致的摸了摸下巴,繼續(xù)生動(dòng)的說道,“沒錯(cuò),而且那女子告御狀只為自己娘親討回一個(gè)公道,告自己生父寵妾滅妻?!?/p>
當(dāng)時(shí)的殷景初同樣在朝堂,在得知云錦婳所告的事后也被驚訝了半天。
這骨磨山令牌可是用命換來,誰知這顧家女兒反倒用來狀告自己生父。
一把利刃當(dāng)成了殺牛刀。
“這女子是何人?”皇后沉吟一瞬,故作不經(jīng)意的詢問。
“是安國(guó)公府剛回京的嫡出小姐,叫顧卿婉?!?/p>
皇后若有所思的呢喃著這個(gè)名字,挑了挑眉,“倒是個(gè)有趣之人。”
“母后有所不知,那顧卿婉如今還在雨中罰跪,九弟去給她送傘卻慘遭拒絕,這還是頭一回?!币缶俺跛菩Ψ切Φ目戳搜凵裆涞囊蟊变?。
“這世間還有女子會(huì)拒絕翊王呢?”皇后聽著殷景初的話,心里對(duì)這手持骨磨山令牌來告御狀的人愈發(fā)好奇。
“是吧,兒臣昨日也感到非常不可思議,可那女子就是拒絕了九弟的好意?!?/p>
殷景初回想起昨日的事情依舊啼笑皆非。
“兒臣有事告退?!币蟊变@時(shí)候站起身來,神情肅然的說道。
目送殷北洵大步流星離去的背影,皇后眸中劃過一絲深沉的趣味。
這叫顧卿婉的女子,當(dāng)真有意思。
“來人,將這顧卿婉帶來,本宮倒是想見識(shí)一下她究竟是何許人也?!?/p>
......
半晌。
林嬤嬤帶著人來到朝堂大殿外,看見的就是依舊跪在雨幕中的云錦婳。
“傳皇后口諭,宣顧家娘子入宮一見,跟老奴走吧?!绷謰邒邅淼皆棋\婳面前道。
云錦婳眉眼微動(dòng),緩慢的站起身來,跟在林嬤嬤身后。
一行人匆匆趕往鳳儀宮。
突然,一道身影闖入云錦婳視線,她想也沒想的抬起濕漉漉的胳膊,猛的抓住飛撲而來的東西。
“喵喵!”那東西發(fā)出了凄厲的叫聲。
云錦婳低眸看去,發(fā)現(xiàn)剛才襲擊她的正是一只白貓。
尚未等云錦婳反應(yīng)過來,訓(xùn)斥的話語(yǔ)就先從身后傳來,“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敢對(duì)娘娘的貓兒動(dòng)手!”
云錦婳等人回頭看去,迎面而來的正是夏貴妃等人。
看著云錦婳手中的白貓,夏貴妃臉色微變,“鈴鐺!”
宮女迅速將云錦婳手中的白貓給搶去,小心翼翼的送到夏貴妃面前。
夏貴妃看著白貓受驚的模樣,眼神一冷,“來人,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宮女拖下去掌嘴一百?!?/p>
“夏貴妃,此女乃是安國(guó)公嫡女。”林嬤嬤這時(shí)走到云錦婳身邊,解釋她的身份。
夏貴妃認(rèn)出林嬤嬤,眼角的冷意也有所收斂,“既是安國(guó)公嫡女,那便掌嘴三十,以此為戒。”
“這......”林嬤嬤遲疑的看了眼云錦婳。
見狀,夏貴妃不悅的開口,“怎么,難道本宮的話如今都不管用了嗎?”
“敢問貴妃娘娘,臣女何罪之有?”云錦婳不卑不亢的站在那,直面迎上夏貴妃雙目。
“你對(duì)本宮的貓兒動(dòng)手,難道本宮還罰不得你?”夏貴妃眉眼緊皺,這安國(guó)公嫡女怎的這般不知所謂。
云錦婳神色平靜,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白貓,“回娘娘的話,臣女方才不過是自衛(wèi),并非有意出手傷害娘娘的貓。”
“敢問娘娘,臣女何錯(cuò)之有?”云錦婳一字一頓,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