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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見過陛下。”易云疏來到御天殿,恭敬地朝拓跋星弋行禮道。
“云疏,這幾年隨國師在外云游,可還好?”拓跋星弋看著龍案前的易云疏,關(guān)切地問道。
他與易云辭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相貌有六七分相似,不過,與易云辭相比,他身上少了些清冷疏離,多了一絲柔和,倒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他也算是嬌生慣養(yǎng)的公子哥,卻跟著國師云游,以天為被,以地為席,想來也是吃了一些苦。
“多謝陛下關(guān)心,有師父照拂,我一切安好。”易云疏答道。
拓跋星弋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問道:“子隱國師呢?為何他沒有與你一道回來?”
“那日,師父將一封書信交給我,隨即便消失了。如今,無人知曉他的蹤跡——也許,師父他已經(jīng)飛升了。”易云疏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舍。
聞言,拓跋星弋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一絲沉重。若國師當(dāng)真已不在人世,那她,又該如何是好?
她心中有些不安,好半晌才開口道:“國師上知天命,這世間留不住他,若能飛升成仙,倒是極好——云疏,你跟在國師身邊這幾年,可有學(xué)到些本事?”
易云疏面露慚愧之色,答道:“回陛下,我天資愚鈍,在師父身邊這些年,只學(xué)到一些皮毛?!?/p>
拓跋星弋心中有些無奈,但還是安慰道:“無妨,或許云疏你要走的路,本就與國師不同——國師留給你的書信,里面可有說什么?”
易云疏自懷中拿出一封書信,將它呈給在一旁伺候的松音,緩緩道:“這封信,并非師父留給我的,而是給陛下的。至于信中內(nèi)容,師父未曾對我透露一二,我也不知?!?/p>
松音從易云疏手中接過那封信,將它呈給拓跋星弋,這薄薄的一封書信,如今在拓跋星弋手中,卻沉甸甸的,似有千斤重。
拓跋星弋看著信封上那熟悉的字體,一時之間有些恍然。
余光瞧見易云疏還站在原地,她將書信收入袖中,開口對他說道:“你連日奔波,一回京便入宮來見朕,恐怕早已累了——松音,你去將偏殿收拾出來,讓云疏先去歇息歇息吧?!?/p>
“多謝陛下好意,我還是回府去吧?!币自剖柰窬艿?。
拓跋星弋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道:“也是,云疏你幾年未曾回京,府里上上下下對你甚是掛念。你此番回京,還是與太傅好生說說話吧——這幾年里,最思念你的人,是他?!?/p>
易云疏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便告辭離開。
“姑姑,你吩咐宮人去安排車輦,送他回府?!蓖匕闲沁愿赖馈?/p>
松音點(diǎn)點(diǎn)頭,領(lǐng)著易云疏離開了御天殿。
宮門處,松音看著易云疏離開的背影,心中暗自嘆息。
當(dāng)年,易云疏名動晏京,更是摘下狀元頭銜。若入仕途,如今的相位,想必是他的囊中之物,陛下的終身大事,也不會耽擱至今......只可惜,其志不在此,一切也強(qiáng)求不得。
見御天殿內(nèi)再無旁人,拓跋星弋拿出書信,緩緩打開。
“當(dāng)陛下讀到這封信時,我已不在世上。改變晏國歷史的人,是陛下。而一開始,改變陛下的人,是我。為此,這二十年來,我日日寢食難安——若非當(dāng)年我為陛下逆天改命,這一切,就不會發(fā)生了......”
拓跋星弋眉頭緊蹙,國師所言,究竟是何意?當(dāng)年,他究竟做了什么?為何會為她逆天改命?
繼續(xù)讀下去,書信后的內(nèi)容,幾乎全是國師為父皇說的好話。
拓跋星弋讀罷,忍不住想笑,她沒有料到,國師不涉紅塵,卻會為那負(fù)心人的絕情之舉,說出這么些推托之詞。她竟想不出,他是以何等心情寫下這下詞句?
信封里,還有一支短香。
拓跋星弋拿起這支香,放在鼻尖輕嗅,只覺得這香味有些奇怪,一時無解,卻偶然瞧見這信紙背面還有兩行小字:
元妃遺愿,陛下能一生安樂無憂。若陛下仍對當(dāng)年之事耿耿于懷,在無人之處,焚香靜待,便能知當(dāng)年真相。
拓跋星弋將信紙折好,難道,當(dāng)年之事,并非她所想的那樣?既然如此,當(dāng)年的真相,又到底是什么?她端詳著手中的短香,一時間有些惘然。
重重疑惑,像是一團(tuán)迷霧,將拓跋星弋困于其中。巨大的謎團(tuán)仿若蠶繭,將她牢牢地包裹著,險些令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