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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看著他死死纏住那條人形尸蛇,卻還是叫我快走,心頭猛的一痛。
就算現在,也如師父所言,面這村里的對一切,我依舊是那個無能為力的人。
瞥了一眼村外的驚雷,我苦笑了一聲,呼了口氣。
撿起村民殺雞的刀,對著掌心劃了一下,血水涌動,在井邊開始以血畫符陣。
無論是這些村民,還是尸蛇,或是那被血祭雷擊將要醒過來的東西,都是不能出去的。
光是尸蛇,只要出世,所有人都會變得和這些村民一樣!
九天應元降誅陣啊。
當初我入望城山,剛一進去,就被陣法拘降到了陣眼,差點被法陣給弄死。
在那里跪了兩天兩夜,看著這法陣符紋流光閃動,也記了兩天兩夜。
更何況,昨晚阿媽腿上那雕著的法陣,又讓我復習了一遍。
這么強大的法陣,自然不是我能畫出來的。
可我的血,能喚醒他。
那些無臉人,千里追夢都要讓我回來成為蛇母,自然也是有些不同的。
我一刀刀的割著掌心,用血水在地上澆出那古樸而又繁雜的符紋。
旁邊白蛇還裹纏著人形尸蛇,扭纏著想將雷電隔絕在外。
可就在我剛畫了個起手勢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嘶嘶的蛇信聲。
跟著那些只在夢中出現的無臉人,四肢著地,身纏怪蛇,從村子里的各處,匍匐的朝我走了過來。
阿媽說它們只能晚上出現,可現在黑云蔽日,相當于晚上。
它們一如夢中一般,宛如捕獵的獵人一般,將我圍在中間。
纏繞在它們身上,各種各樣的怪蛇昂首朝我嘶嘶的吼叫著。
“你畫這陣一旦畫成,你、你媽,還有那縷已經消散一次的蛇魂,和這滿村的被尸蛇寄生的人,都會死于這陣下!”它們和那些蛇都對著我。
我只當沒聽到,依舊按著記憶畫著符。
回村前,我是做了準備,可師父也告訴我,我回了村,很可能出不去了。
可我還是回來了。
師父明明知道我是個會觸發(fā)護山大陣的異類,卻還是收我為徒弟,還是讓楚溪齊孟跟著我一塊回來,更甚至他自己也暗中跟了過來。
連那個被稱為蛇神的,也已經魂銷神散過一次,卻還是跟那人形尸蛇纏在一起,就為了給我一個逃命的機會。
他和阿媽,都是愿意為我而死的。
那我們三個都死在這里,也沒什么,至少不會給外面造成混亂了。
見我還在畫符,那些無臉人立馬昂著脖子,和纏在它們身上的蛇一起,對著我嘶嘶的說著:“尸蛇出,蛇母歸?!?/p>
我想抗拒,可也和夢里一樣,一旦這些蛇的蛇眸對上我,就開始失力。
化成白蛇對付人形尸蛇的他,突然低吼一聲,身上好像有什么閃過,瞬間將那靠著黑蛇扭纏著的人形尸蛇扭斷。
村民們一個個散落在地上,卻和無臉人一樣四肢匍匐于地。
在強大的電流之后,身體居然沒有被燒焦,反倒一個個身上和剛從泥里翻出來的泥鰍一樣,帶著青白滑膩的黏液。
他們腦袋都軟趴趴的失去了意識,反倒是那條黑蛇匍匐在脖子頸之上,對著井口嘶嘶作響。
身上的孔洞中,所有的無皮蛇也隨著黑蛇一起呲牙,這會看上去,他們的身體就當真只是這些蛇寄生的容器。
他瞥了一眼,臉上也閃過懼意,卻還是直接朝我這邊騰飛而來。
可隨著村民體內寄生的蛇嘶吼,因斷了電流沉靜不動的井里,突然一股黑煙涌動,飛快的穿過那些村民。
黑煙所過之處,村民身上的無皮怪蛇就宛如生長的藤蔓一般,從那孔洞中爬出,拖著已經完全由它們掌控的身體,宛如搓繩一般,將一個個村民連搓在了一起。
那些黑蛇卻吸食著黑氣,瞬間變大,拉長著蛇身、昂著頭對著他就一通嘶咬。
而它們藏著蛇尾的村民身體,瞬間就好像被吸食掉了所有生機,變得干枯。
“阿嬗,別管了,你快走?!?/p>
他蛇尾被咬住,只得瞥了我一眼,轉頭對著那些黑蛇咬去。
“尸蛇出,蛇母歸。尸蛇出,蛇母歸?!蹦切o臉人和纏身的蛇全都異口同聲,如同念咒般的念著這一句。
每說一句,就匍匐著朝我進一步。
而那井底的黑氣冒出來的黑氣越來越濃,井邊地底的好像有什么要鉆出來了。
村外依舊驚雷不斷,夾著道道劍光,以及熟悉的驚喝之聲。
我知道,師父來了,可他也進不來!
當下不再去看那些無臉人,只要用最快的速度畫會。
握著刀,直接劃破那包著手腕傷口的衣服,剛才是被剪蛇的剪刀剪傷的,剛才刺痛了一下,我都沒在意。
這會才發(fā)現,傷口處凝結著的血中間,跟昨晚阿媽一樣,長出了片片的蛇鱗。
我橫刀直接對著手腕一割,尖銳的痛意,讓我暫時擺脫了蛇眸的控制。
忙用手腕涌出的鮮血,繼續(xù)畫著剩下的符紋。
可隨著我符紋往下畫,那些無臉人越發(fā)的著急,嘶嘶的聲音越來越急切,原本還能聽出人聲,最后全部都變成了蛇吐信的聲音。
無快的朝我爬了過來,它們不敢碰我地上以血畫的符,小心的避開,由那些纏在身上的蛇,朝我爬了過來。
我知道,只要有一條蛇爬到我身上,我就會和夢里一樣,再也動不了。
忙加快了畫符的速度,可這陣太復雜了,根本就不能這么快畫完。
井里冒出來的黑氣越發(fā)的濃郁,那些被他扯斷分開的村民已經因為無皮蛇,跟搓纏的麻繩一樣,扭成了一條蛇,正纏繞著他。
就在我一個轉手的時候,一個無臉人四肢避開符紋,它身上的蛇猛的轉過來,纏住了我畫符的手,蛇頭幾乎一百八十度旋轉將蛇眸對著我。
就在我與蛇眸對視的瞬間,深井之中有著一個低沉的聲音喚著:“蘇嬗......蘇嬗......”
我瞬間渾身一僵,雙眼宛如被凝固一般,只能與那蛇眸相對。
“阿嬗,快走!”
他大吼著想從那搓纏的怪蛇中掙脫。
可井底的低沉聲卻呵呵的笑:“玄濡,你醒了,居然忘記了所有,還保護她。”
玄濡?
他居然真的有名字?
聽這井底的東西,好像和玄濡很熟,且玄濡不該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