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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班柔跨過那個門,突然發(fā)現(xiàn)里頭竟不是個書房。
頓時她就茫然地回過頭,看著白芷。
這從外面看,是個正經(jīng)的屋子??!
豈知進(jìn)來之后,半面房屋,立著一個巨大的屏風(fēng),足有三米長,兩米多高。
上頭花團(tuán)錦簇,一看就不正經(jīng),甚至有點(diǎn)妖里妖氣。
白芷沒說什么,伸手做了一個引路的姿勢。
班柔跟著她跨過屏風(fēng),走到后頭,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里頭竟是個小院,陽光燦爛,種滿了花草。
而屏風(fēng)后面還有一個短短的游廊,一張曲如美人腰的貴妃榻放在那。
這要是往上頭一躺,背后是美輪美奐的大屏風(fēng),前頭是鳥語花香的小花園。
能躺一天,消磨一天的感覺。
班柔心想,那位小韓神醫(yī)......是女的啊?
白芷突然嘆了一口氣。
班柔瞬間從美景中回過神。
溫柔可人的白芷突然走了。
然后黑著臉的白果出現(xiàn)了。
她直接推了班柔一下,道:“往前走,沐浴更衣,才能見小韓神醫(yī)?!?/p>
班柔突然意識到花園里那個奇怪的木桶是個浴桶,她就傻了眼:“光天化日的???”
白果一臉“你就是個臟東西”的表情,把她持續(xù)往前推。
“讓你洗你就洗,少廢話!”
班柔無語地道:“那不是白瞎了白芷姐把我梳得這么好看,早知道還不如留點(diǎn)時間給我吃飯。”
等被推到那個大浴桶前面,白果打開上頭的木蓋......
班柔沉默了。
這浴桶香噴噴的,里頭聞著有花蜜味和一些特配藥材的味道,上面還灑滿了花瓣。
養(yǎng)顏美容浴湯?
不,這是酷刑。
應(yīng)該說,這整個小花園,就是一個刑場。
前世她沒事喜歡考古,也曾在書中讀到一種古代酷刑。
就是將人鎖在這香噴噴的浴桶里,一會兒就會給她加蓋,只露出頭和手。
接下來就不讓人出來了。
每天喂人美酒佳肴,沒幾天的功夫,那一桶香湯里頭會是啥就不用說了。
藥材和花蜜也不是為了養(yǎng)膚,而是果蠅等食腐蟲的養(yǎng)分。
要再狠一點(diǎn),還會往人的頭臉淋上花蜜,這個生機(jī)勃勃的園子到時候會給人招來什么小蟲就不知道了。
這種酷刑之下,意志力最頑強(qiáng)的人也撐不過半個月。
大多數(shù)都是不到三五天就未死先瘋了。
白果道:“請啊?!?/p>
班柔看著那一桶香噴噴的浴湯,沉默了一會兒,只脫了鞋就進(jìn)去了。
白果吃驚地道:“你不更衣?”
班柔道:“不用了,光天化日的我不習(xí)慣。”
白果笑了笑,拿了蓋子給她蓋上,果然只露出頭和雙手。
班柔很配合。
但是她盯著白果,突然說了一句......
“你們雖然綁了我,用藥害我,不過我以前是不恨你的?!?/p>
白果的動作一頓。
“不過經(jīng)過這次,下回就是不死不休了。”
白果沉下了臉,把浴桶給她鎖上了。
拿了吃的喝的來,班柔把臉扭開了。
白果冷哼了一聲:“不吃,就算了,有你挨不住的時候。”
“退下吧。”
一個陰柔的男音突然傳來。
“是。”
班柔一個激靈。
因?yàn)檫@個聲音就在院子里,而她剛才竟然沒發(fā)現(xiàn)。
她回過頭去,才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那花團(tuán)錦簇的屏風(fēng)下站了一個人。
他穿著白衣,又瘦,頭發(fā)是雪白的,皮膚也蒼白得像紙。
乍一看,就像是那幅大屏風(fēng)的留白一樣。
雖然也是個美男,但看起來鬼里鬼氣的,讓人感覺甚至有點(diǎn)變態(tài)這樣子。
之前班柔見過他爹老韓神醫(yī),挺正常的一個老漢啊......
不容她細(xì)想,韓銀鱗就來到了這浴桶邊。
似乎對自己的“作品”頗為滿意,還圍著她轉(zhuǎn)了一圈。
班柔被鎖住了,只能眼珠子跟著他動。
“你知道這是什么?”他問。
班柔道:“你們給我弄這個,難道是因?yàn)橄矚g我?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 ?/p>
韓銀麟不怒反喜:“果然伶牙俐齒,有趣有趣。此物喚作賜浴之刑,你一旦進(jìn)去,就出不來了。”
說著,還用最惡心的形容,給她形容了一下這種酷刑。
越說他自己越興奮的感覺。
班柔被惡心到了,心想你就別落到我手里,不然有你受的。
韓銀麟笑瞇瞇地道:“這賜浴之刑,我見過最多的撐過一月,你覺得你能撐幾天?”
班柔只得盡量裝出害怕的樣子,把下巴磕在浴桶蓋上:“我現(xiàn)在就受不了了......”
這時候白果端了一個托盤過來。
韓銀麟從上頭取下一壺蜜,纖細(xì)的手腕一傾,滴了一滴在她頭上。
剛才他都解釋過了,這是招蟲的。
招蟲不可怕,更可怕的是招來蟲子在她皮肉上產(chǎn)卵。
班柔配合地嚇得大叫:“別別別!有話好說!”
他拿蜜在她頭上“噠噠噠”地滴。
班柔嚇得一直尖叫。
“你有什么要問的你快問不行嗎!我也沒說我不招啊!實(shí)在是沒必要用刑,真的!”
她是裝的沒錯,因?yàn)樗睦锖芮宄?,江翊把她抓回來總不是要刑死她的?/p>
韓銀麟冷笑道:“那你先來說說,你是用了什么手段,險(xiǎn)些毒死主上?”
班柔閉上眼睛躲避那不斷滴下來的蜜:“你們給我送來的是毒藥?。∥易允悄苌俪跃蜕俪缘?。我就是趁她們不注意,順著床沿都倒下去了,我沒想過會毒死他??!”
白果在旁邊吃了一驚:“你把藥倒了?”
“嗯,不信你回那個驛站去搜!”班柔言之鑿鑿。
韓銀麟和白果對望了一眼,白果眸中是不確定。
班柔之所以覺得這套說法靠譜,就是因?yàn)樗龑Π资辖忝玫男愿裼兴私狻?/p>
白芷雖然溫柔細(xì)心,但她主要負(fù)責(zé)醫(yī)藥。
主要負(fù)責(zé)打理房間的是白果,這姑娘脾氣其實(shí)有點(diǎn)火爆,人也比較粗心。
此時白果果然就一臉心虛,不敢說什么。
“那你用來暗算我的麻針呢?”白果問。
“那是就是普通的銀針啊,不是麻針。針是白芷姐扔掉的那一包,我偷偷撿了幾根!”
白果:“......”
之前白芷是剛淘汰了一批銀針,讓白果處理的。
白果大大咧咧的扔在屋里有一陣子沒來得及收,就很可能被她偷去了。
那就是她們姐妹看管不力了,白果有點(diǎn)慌。
然而下一秒,韓銀麟突然取過酒壺,就懟進(jìn)了班柔嘴里。
“你這小女郎果然是一肚子壞水,不讓你吃點(diǎn)苦頭,你是不會說實(shí)話了!”